空青和京墨推着霍留行出來。孟去非搖着折扇走在一旁,大庭廣衆之下又做回了他的浪蕩公子哥,見迎面來個美人,手就伸了出去。
霍留行歎息:“也不嫌脂粉沾手。”
“那你也不能強求誰都跟表嫂一樣天生麗質,不施粉黛啊。我沒你好命,府上幾房姬妾一個個為了争奇鬥豔,臉都刷得白牆似的,習慣了。”
孟去非不滿地觑觑他,折扇一收,又去張望樓裡的美人,這一望,目光落向了木梯邊一位搖搖晃晃,面頰酡紅的少年。
少年大概十**歲的模樣,一身墨綠錦袍,打扮貴氣,人卻很沒精氣神,一個踉跄坐倒在木梯上,扯着旁邊一位姑娘的裙角含含糊糊地說:“那花沒處送了……你說我還能……能給她什麼?”
四面唱曲聲咿咿呀呀,他這話說的,孟去非沒大聽清。
這花樓裡難免有失意落魄之人,在外邊傷了情,就來尋館裡的姑娘“取經”,他本該見怪不怪,這次卻皺了皺眉,輕杵了杵霍留行的肩膀:“哎,你看那是誰?”
霍留行回過頭去,打量那少年幾眼,搖頭:“沒印象。”
“薛玠啊!”孟去非小聲道,“表嫂青梅竹馬的那個姑表哥。”
哦,他就是薛玠,倒是久仰大名了。隻是小小年紀上花樓喝酒尋歡,看來不像什麼正經人。
霍留行扯扯嘴角,完全沒有自己也正身在此樓中的覺悟,正要一笑而過之時,薛玠卻看了過來,一愣之下像是認出了他,跌跌撞撞撥開人群沖了上來。
京墨上前一步,擋在霍留行身前,颔首道:“薛郎君。”
薛玠對他視若無睹,一雙眼隻顧緊盯着霍留行:“果真是你……你頭天進京,不好好陪她,上這種場子來?”
霍留行坐在輪椅上淡淡一笑:“薛郎君醉糊塗了。京墨,去附近找找薛府的仆役。”
薛玠一把搡開京墨,伸手去抓霍留行的衣領:“我沒糊塗!你不要她,你把她還給……還給我……”
霍留行面色陰沉下來:“薛郎君還請自重。”
薛玠一張臉漲得通紅,彎腰掄起地上一個酒壇子,猛地砸過來。
空青與京墨正要護主,霍留行一揚手,已然鉗住薛玠的手腕。
輕輕巧巧一下,酒壇子蓦地從薛玠的虎口墜落,孟去非及時一把接住:“哎呀,年輕人火氣就是重,别可惜了好酒啊。”說着勾過薛玠的脖子,強行把人扣走了,回頭給霍留行使使眼色,示意他先撤。
霍留行臉色鐵青地出了明朝館。
*
此時已近戌時,沈令蓁正在閨房挑燈畫畫。蒹葭和白露侍候在一旁,對視着大眼瞪小眼。
方才沈令蓁問花樓是什麼,國公爺講不出口,扯了個謊說,花樓就是賣花的樓,把她哄回了房。
但賣花的樓哪至于叫做爹的動怒?沈令蓁再不知事,也猜到了其中必有貓膩,又悄悄追問蒹葭和白露。
兩人便實話實說地告訴她,那是男子花天酒地,與陌生女子親熱尋歡的溫柔鄉,做的呀,通常就是夫妻圓房那事。
然後,她們便看沈令蓁畫畫一直畫到了現在。
畫幾筆,問她們,是不是男子都會去那種地方。
兩人本不該傷她的心,但想着空青的以毒攻毒之法,又決心冒險一試,于是添油加醋地跟她說,去那兒作樂的,都是德行有虧的男子。
沈令蓁便擰着眉頭繼續努力靜心畫畫,過一會兒又問她們,國公爺有沒有去過。
女孩家常以父親為榜樣,父親不做的事,丈夫若是做了,自然會覺不滿。
所以并不知道國公爺到底是否去過花樓的兩人,義正辭嚴與她說,國公爺與長公主成婚近二十年,從未踏足那聲色犬馬之地半步。
沈令蓁稍稍有些坐不住了,再畫幾筆,又問她們,郎君會不會有什麼苦衷。
蒹葭和白露統一搖頭,說沒有,姑爺去得可開心了,讓她不要再替他找借口。
到了戌時,沈令蓁看着筆下這幅亂七八糟,不堪入目的蘭草圖,終于放棄了,轉頭問:“那郎君今夜是不打算回了嗎?”
蒹葭不确定地道:“興許呢,可能一時玩高興了,就宿在那裡了。姑娘,您生氣了嗎?您應該生氣的,這種情況,您該好好與姑爺鬧上一場才是。”
沈令蓁悶頭垂着眼不說話,過了會兒,自顧自爬上了床榻,背過身去:“我沒生氣,我要睡了,你們出去吧。”
恰此時,叩門聲響起,霍留行回來了。
蒹葭與白露替他開了門,一看他不悅的神色,立刻識相告退:“婢子們先出去了,姑娘。”
霍留行一個眼神殺過去:“姑娘?我這姑爺還沒死,你家少夫人就做回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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