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亦舟從木椅抱起橙橙,一手托着他屁股,一手攬着他腰,動作熟練。橙橙十分乖巧,文亦舟表情肅然,頗有嚴父的姿态,白甯從未見過他這一面,盯着人欲言又止——他是不是喜歡小孩,以後會不會找個女人生個孩子?
“文總。”一黑色西裝,保镖打扮的人,打斷了白甯的思緒。
“橙橙喜歡哥哥和舟舟叔叔,橙橙不要和他們一起。”小奶娃一見人,立刻扁嘴,作勢要哭,文亦舟冷臉看他,他立馬噤了聲,乖乖被黑衣叔叔牽着,隻是一步三回頭,看着白甯,依依不舍。
車子奔馳和人群吵鬧聲就在耳邊,以白甯為中心,至文亦舟距離為半徑,鴉雀無聲。
礙于之前的怒意,白甯将一個個疑問吞下,别扭得移開臉。
冰淇淋融了大半,握着它的手骨節分明,文亦舟盯着上面的戒指,想問他是否喜歡方單易,想了解他的心,但這一切都被沉默取代,就連回家路上都流轉着尴尬和怒意。
“漂亮媽媽叫我們回去。”這是白甯說的唯一一句話,而文亦舟黑着臉,隻字未說。
韓紫和古曼早早就開始準備晚餐、甜點,要不是擔心兩人不喜,她們定會讓人裝點客廳、卧室。好在沒有,不然隻會徒添尴尬——文亦舟臉上少見喜色,此時冷着臉,誰見都知道是生氣了,白甯也一反平常,小臉稍帶怒氣,兩人一前一後,模樣疏離。
古曼和韓紫皆是一愣,什麼祝福,什麼期待,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幻化為無形疑惑,灑在兩人心間。
“晚飯還要等會兒,先上樓換件衣服,我給你們準備了居家服。”韓紫盡量保持親切,等兩人上了樓,才不安道,“他們這是怎麼了?”
白甯剛進門,古曼就看見他手上獨有的戒指,稍顯抱歉道:“甯甯可能沒把戒指給亦舟。這孩子越大越不會表達感情,真是苦了亦舟。”
“不,亦舟太悶,和他爸一樣是塊木頭。”
說曹操曹操到,白泉煥和文毅弘到了。
韓紫說的衣服自然在文亦舟房間,以前白甯巴不得天天住這,現在每一步都像灌了鉛,重得他難以落下。他動作小心得将手裡的西裝外套疊好放沙發,拿過衣物,進了衛生間更換。再出來時,房間隻有他一人。
主角情緒不佳,好好的慶祝晚宴變成了報告會,白甯插不上生意話題,除了應下韓紫的話,回答幾句,并未開口。
飯後,文亦舟、文毅弘和白泉煥進了書房繼續讨論工作,白甯想回去,卻被古曼留下。
“說說吧,為什麼隻有你手上有戒指。”古曼知道白甯吃硬不吃軟,絲毫沒掩飾情緒,這話問的他不得不答。
韓紫怕白甯受什麼委屈,拉過他,讓他在自己旁邊坐下,溫柔道:“甯甯,你和亦舟是不是鬧别扭了,他那個人就是嘴笨,心裡是喜歡你的。”
白甯咬着嘴唇,并未開口。
“說話!”白甯還小時,一直拉着古曼問文亦舟什麼時候來看他,或者漂亮媽媽有沒有邀請他去玩,有段時間他再也不問了,她當時好奇,問了原因之後,他也是現在這個樣子。
“反正早晚要離,又有什麼關系。”白甯語氣煩躁、又莫名低落。他說不出他喜歡文亦舟,喜歡到給他買了戒指,更講不出文亦舟喜歡别人,喜歡到給人買了戒指。
“這孩子……”韓紫一下就心疼了,示意古曼别再說什麼,拉着他轉而給他看她準備的衣服。那是手工制成的西裝,韓紫想讓兩人在婚禮穿,她以為時機成熟了,沒想到還需要等,但禮物不看時間。
白甯禮貌收下,陪着韓紫聊了很久,久到古曼、白泉煥離開,他不得不留宿。
睡衣、洗漱用品、換洗衣物一應俱全,白甯的小爺脾氣在韓紫面前一向為零,他洗好澡,躺在文亦舟床上,望着天花闆,毫無睡意。
文亦舟被韓紫叫去詢問兩人情況,回來時,就看見小不點蓋着被子,乖巧得等着,隻是面上情緒不佳,肉眼易見的暴躁、生氣。
白甯的氣怎麼都消不了,他掀開被子,走向文亦舟,對着人就是一拳。文亦舟抓住他的手腕,輕松躲過,白甯不服氣,擡起腳踢他,卻被牽制。
“文霸刀,你用蠻力算什麼,好好和小爺打一架,小爺一定把你打得滿地找牙。”白甯煩躁道。
文亦舟沒理他,加強禁锢,趁機取下他手上的戒指,冷聲道:“就這麼喜歡方單易?”
“喜歡個鬼,還給小爺。”白甯咬上文亦舟的手,眼神惡狠狠,顯然在說“你不還,就别怪小爺下口狠。”
文亦舟随手一丢,清脆的聲音響起,白甯理智的弦砰一下斷了,他沒再留情,用力一咬,隻是還沒嘗到鮮血,身上的桎梏就被松開,随後被扛了起來,丢到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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