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永鑫卻沒有荷花這麼開心,收錢道謝後,背起背筐抱着女兒急匆匆地離開酒樓。
荷花右手緊緊地抓着錢袋,掂量着那銅闆,腦子裡已經在轉着圈兒地想都要買什麼東西帶回去,見祝永鑫神色不太高興,湊上去問:“爹,咱多賣錢了你咋不高興?”
“你這丫頭在家蔫巴巴的,一出來咋這麼會惹禍。”祝永鑫皺眉道,“那大酒店都有人專門供貨的,去年村裡有人去賣青菜,被人掀翻了菜筐、踩爛了菜不說,還打折了一條腿,你咋這大膽兒,自個兒就敢往裡頭跑?”
荷花吐吐舌頭,她初來乍到,哪裡知道城裡還有這樣的分區劃分的保護主義,見祝永鑫不高興,趕緊摟着他的脖子撒嬌道:“爹,我以後不敢了,人家許是瞧我年紀小,咱家東西也少,就沒跟咱計較呢!多賣的錢讓我自個兒挑東西好不好?”她在心裡合計着,五斤半的蘑菇,如果在牙行是一百六十五文錢,自個兒足多賣了七十五文。
“你要錢做啥?這蘑菇是爺爺曬的,錢自然是要給爺爺的。”祝永鑫不肯應。
荷花癟着嘴想找個什麼借口來說服他,最後道:“今個兒這錢是因為我才多賣的,自然該歸我不是?而且若是這回爹多拿錢回去,爺下回再采蘑菇讓你賣,錢少了豈不是要挨罵?”
“你才幾歲懂個啥?”祝永鑫戳戳她的額頭,見她癟着嘴,大眼睛水汪汪滿是祈求地看着自己,尋思着自個兒也帶了點兒錢出來,不禁心軟地問道,“那荷花想買啥?”
“給娘買魚炖湯,給爹買個新煙鍋子,給大哥買點兒好紙,給大姐買頭花,給博甯買饴糖……”荷花掰着沒受傷的手算着,“不知道這些銅闆夠不夠用……”
祝永鑫見她數了半晌都沒提她自個兒,心裡又是高興又是酸楚,點頭道:“行,那這多出來的銅闆就歸荷花使。”
不過荷花顯然是對這時候的物價沒什麼了解,饴糖居然一文錢一塊,她盯着瞧了半晌,咬牙買了一小包十。賣頭花的鋪子裡花樣兒極多,薄紗堆的、珠兒串的、還有玉片兒綴起來的、銀絲掐出來的……但是荷花拍拍自己的小荷包,看來能選擇的就隻有門口笸籮裡,五文錢一支的普通絹花,挑了兩支讓店家用粗紙好生包起來。
如此二十文錢就已經沒了,祝永鑫的煙袋鍋前陣子摔得開裂總是漏氣,被他用粘土修補了修補,但是受熱久了還是要脫落,隻得補上用幾天再補,荷花在買煙鬥的鋪子裡挑了個跟原本一模一樣的,店裡開價三十文,她仗着自己年紀小又生得可愛,又是裝可憐又是賣萌,軟磨硬泡的總算是用二十五文買了下來。
摸着兜裡還剩的三十文錢,荷花的臉色就不太好看起來,也不知魚多少銅闆一斤,祝永鑫抱着她到了一家文房四寶的鋪子,店裡的夥計瞧見他倆的模樣,就直接把人引到屋子一角堆的草紙那邊,連話都懶得說半個字。
荷花一瞧眼前的都是大哥平時用的草黃色粗紙,立刻扭頭去看别處,見正北櫃台上有人在瞧雪白的宣紙,伸手指着那邊問:“那個多少錢?”
小夥計朝她瞥一眼,見是個小孩子懶得計較,不大情願地說:“五十文一張。”
荷花瞬間瞪大了眼睛,看着櫃台上鋪開的宣紙,就算這紙白得勝雪、大得像炕被,可也用不着要五十文錢一張吧,比一斤蘑菇還貴咧。
見荷花這樣的表情,那小夥計撇撇嘴,露出一副我就知道你買不起的表情,把荷花氣得直咬牙,可一想自個兒的确就是買不起,又頓時洩了氣,開口問道:“這位哥哥,可還有便宜些的宣紙?”
“喏,那邊有平時裁歪了的紙,五文錢一張。”小夥計還是動也不動,直接呶呶嘴。
荷花過去一瞅,估摸着是那大張宣紙的六分之一的大小,邊緣有的裁得有些歪,有的太毛糙,她咬着下嘴唇心道,這樣裁壞了的咋還要這麼貴咧,不過若是回去把邊緣修齊了,寫字兒倒是不耽誤。
攥着荷包猶豫半晌問:“這位哥哥,我有二十文錢,你賣給我五張好不好?”
那夥計倒是還好說話,直接過來就卷了五張紙,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之後,荷花非常地懷疑自個兒是不是被人蒙了,不過後來接連又問了兩家,果真都是這個價兒,她才覺得心裡舒坦了點兒。
荷包裡還有最後的十個銅闆,她苦着臉問:“爹,剩下的銅闆怕是都不夠買個魚頭的吧?”
祝永鑫拿過她的小荷包翻了翻,然後道:“放心,二十文,夠買一斤鲫瓜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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