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舒南将身體浸進熱水中,稍稍緩解了身體的不适感。
從睜開眼起,他便敏銳察覺到氣氛極其微妙,比如林榛從清醒一直發呆到他醒來,不知心中究竟在想什麼,還有換了以前,林榛不該這麼和顔悅色,像林榛這樣的人,就算他沒有理,也得做出一副老子是天、能奈我何的跋扈态度。
更加匪夷所思的是,林榛竟然大多數時候都在走神,他目無焦距地盯着某個地方,間或移動下眼球,像在考慮什麼極其嚴肅的問題,以至于沒空理會鄭舒南以及膽大包天給他們下藥的虞揚知。
林榛的确正陷入沉思,說得詳細點,他其實是在思考施予卿。
從施予卿被關入黃金囚籠起,他的性格變化一天比一天明顯,在牧城戰場上,林榛見到了施予卿與衆不同的另一面,那時的施予卿褪去了原本虛僞自私的僞善面具,使林榛不受控制地開始被他吸引。然後他跳進護城河,施予卿更緊随其後跳了下來。
林榛其實沒有把握,好在他被沖到了岸邊,僥幸活了下來,然而不幸的是,他被人視為瘟疫病人送進了瘟疫村,林榛當時受傷極重,根本沒力氣解釋反抗,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了,他甚至從沒有想過,施予卿還會到瘟疫村救他。
施予卿出現在墳頭的那一刹那,林榛心底說不動容是假的,他甚至以為自己做了個夢,沒想到夢竟然成了真。
那天開始,林榛漸漸地能透過另一人格觀察施予卿,也逐漸知道有另外一個自己存在。
就在昨晚,對方告訴他,說林榛依然信任着施予卿,或者說他早已對現在的施予卿動了心,一直以來的冰冷面具不過是為掩飾動心的真相,對方質問林榛究竟在恐懼什麼,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他為何又不能摒棄前嫌,再嘗試以真心交換真心。
林榛挺直背脊坐在床頭,隻能看見鄭舒南的背影,他感覺到另一人格融進了他的靈魂,他原本牢牢抑制着對施予卿的感情,然而如今喜愛的情緒一夜間猛然膨脹發酵,使他心中裝滿了施予卿,惶然不知該如何是好。
在林榛心中,以前的施予卿早已死了,連記憶都不複存在,如今的施予卿反而變得越來越鮮明,宛如脫胎換骨的一個人,再度喚醒了他不願袒露的真心。
昨晚林榛意識清晰地跟施予卿翻雲覆雨的時候,心頭忽然湧起了這樣的念頭。他希望施予卿恣意快活,心甘情願,那遠遠甚過任何以威逼壓迫得來的果實的美味。
他迫切想要得到施予卿,除了身體,還有他的心。
林榛放輕腳步,緩緩走到鄭舒南身後,他手懸在半空,又輕落在對方肩頭。
林榛聲音低沉道:“你還記得答應過我什麼嗎?”
鄭舒南身體微僵,暗道林榛又鬧什麼幺蛾子,一邊道:“有話不妨直說。”
林榛道:“你答應,待我娶你過門,便能與你洞房花燭,昨晚事出突然,先完成了後一件事,現在我們還須做完前一件。”
鄭舒南吓了一跳,猛地轉頭看他,“你都想起來了?”
林榛微微颔首,“是他告訴我的。”
鄭舒南驚愣,忽然不知該說些什麼,半晌冷靜下來道:“我是說笑的,你不必當真。”
“我就知道你這人謊話連篇,果然是騙他的,”林榛冷笑,卻沒打算收回說過的話,“不過他當了真,還記得清清楚楚,我現下自然也是認真的。”
鄭舒南瞬間啞口無言。
林榛又鄭重其事地道:“我考慮了許久,如今的你深得我意,既然如此,往事便暫且既往不咎,你此次如若再敢欺騙于我……”
林榛湊近鄭舒南耳邊,近乎咬牙切齒地低道:“朕,決不輕饒!”
他着重強調“決不輕饒”四個字,攜裹的陰戾的氣勢使人不寒而栗,但聽進鄭舒南耳朵裡,還是不可避免夾雜了忐忑不安的脆弱。
第27章被囚禁的皇帝陛下(14)
鄭舒南沒少見識林榛的狠戾,林榛飛揚跋扈、唯我獨尊,有敢冒犯他的人,現今都在拜訪閻王爺,他殺伐果斷,絕沒有心慈手軟的情緒,就連施予卿能夠活着,還是林榛身患隐疾,非他不可。若非如此,施予卿恐怕早就成為林榛刀下亡魂。
鄭舒南清楚得很,如果他沒進入施予卿身體,這個施予卿恐怕要被關在囚籠一輩子,做個真正供林榛發洩欲望的禁脔,毫無尊嚴可談。
浴桶約有腰高,水溫在逐漸轉涼,表面泛起道道漣漪,卻難掩水波潋滟下縱欲過度淫靡的痕迹,帶着使人心神蕩漾的春光。
林榛艱難轉移黏在鄭舒南遍身吻痕的視線,起身朝窗邊走了幾步,清咳一聲,冷淡道:“你可以好好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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