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既出,滿座皆驚,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到了甯懸心身上。
翟斐不敢置信問道:“你指的是我父皇?”
這裡所有人包括郎晔在内,恐怕隻有魏弘對甯懸心的話沒有任何懷疑,因為她的師傅是大湯醫聖丁渺!沉聲問道:“翟小子得的什麼病?”
“沒有得病,他被人下毒了。”
“下、下毒?”翟斐柔和的面容瞬間猙獰。
郎晔:“你沒看錯吧?”
甯懸心瞪了一眼,對郎晔看輕自己很不滿,快步走到呆愣的翟翔面前,一點也沒把這個大幽掌權者當回事,直接撸起他的袖子,抽出銀針紮住幾個穴位。
“快住手!”
“小丫頭你怎麼敢!”幽國衆将還沒來得及反應,銀針已經插到了自家陛下的手上,要是她插别處,那還了得?
翟翔右手輕揮:“噤聲,别大驚小怪的。”
不消片刻,翟翔的手腕已經開始發紅,一道黑線緩緩浮現,甯懸心一直攥在手中的銀針迅速将皮膚紮破,黑色的血液流出來滴到地上,附近的人頓時聞到一股奇特的香味。
随着黑血的流出,翟翔感覺到一陣暢快,頭腦都清明了不少:“孤還真是中毒了啊。”
甯懸心沒有說話,素手輕揮,收回了所有銀針。
“父皇,你要不要緊?到底是誰要害你?”雖然父翟翔一直以來對自己沒什麼好臉色,但父子連心,翟斐自然擔憂不已。
“孤沒事了,多謝小神醫。”
甯懸心冷着臉:“誰告訴你沒事了?”
翟斐大急:“你不是把毒逼出來了嗎。”
郎晔朝着甯懸心猛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再刺激他了。甯懸心權當看不見,一本正經道:“中毒半年多,都快毒氣攻心了,你說有沒有事?”
“半、半年了?”翟斐溫文爾雅的神色一點都看不到了,臉上充滿了焦急,忽然想到什麼,朝着甯懸心一躬到底:“你肯定有辦法救治的,對不對?甯神醫,求你救救我父皇,翟斐沒齒難忘!”
翟翔看着兒子焦急的神态微微有些失神。
甯懸心自顧自地擦拭針尖:“中毒三月之内,尚有辦法可以醫治。”
郎翌甯心裡咯噔一下:“那超過三個月呢?”
“無藥可醫,等死而已。”
“什麼!”現場除了郎翌甯的一聲低吼,所有人都是一言不發,幽國将士更是死一般地寂靜。
魏弘憐憫地看了一眼昔日的弟子,心中不由感歎這孩子怎麼這麼苦命,轉頭對着甯懸心問道:“他還有多少時間?”
甯懸心肯定道:“沒有新的毒物攝入,每日堅持放血的話,應該還能撐到月底吧。”
“今日初九,也就是說翟小子隻剩二十來天了?”
翟翔心中微微湧出一絲悲戚:“原來人之将死是這種感覺。”
“不會的、不會的。”翟斐雙目含淚跪倒在翟翔面前,苦苦哀求道:“爹,我們即刻啟程返回大幽,我一定會找到醫治之法的。”
明月看着哀恸異常的翟斐,心中滿是心疼。
翟翔看着兒子真情流露,再也興不起怪他不喊“父皇”的話來,但仍闆着臉道:“站起身來,男人怎麼能随随便便下跪,你娘就是這麼教育你的?”
翟斐突然醒悟,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對了,就是娘親!我去求娘親,她一定有辦法的!”
翟翔沉吟半晌,喟然一歎:“算了,孤欠她已經夠多了,還是不要去打擾她了。”
“可、可您隻剩……”
“别說了,我心裡有數。孤自小就離開大幽來到湯國做質子,那時候所有人就知道了孤是個被父皇遺棄的皇子,是個可以随意丢棄的工具而已。可他們不知道的是,做質子這段時間孤并不難過委屈,反而覺得最輕松最自在最幸福,因為在這裡我遇到了魏師,遇到了甯子,當然還有靜兒!當大幽的天子其實真沒什麼意思,如今能死在這裡也算是遂了我的願了。”
看翟翔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郎晔暗忖,這算是大徹大悟了?
“善惡當頭終有報,原來不是不報,而是時候未到。”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
郎晔立刻聽出來了,是于三的聲音。這才反應過來,大家似乎把南辰公主一行人徹底忘了幹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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