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蔚一看向把頭埋在肖修樂懷裡,用屁股對着自己的小狼,斟酌一下說道:“最快一周。”肖修樂松一口氣,“希望一周就能搞定吧。”既然侯宇信來了,步蔚一也沒有要繼續和肖修樂說下去的意思,他說道:“我先回去了,你們也早點休息吧。”侯宇信連忙說道:“掌門慢走。”肖修樂卻在他出門之前叫住了他,“等等。”步蔚一回過頭來看他。肖修樂問道:“我聽薛閣主說,每天晚上十一點到早晨五點不能離開房間?”侯宇信顯然也聽說了這條規矩,不過沒有表示出疑問,在他看來,七星閣的一切規矩都是可以接受的。步蔚一點一點頭,“是的,這是門規。”肖修樂覺得好奇,“為什麼啊?”步蔚一眼神微微閃了閃,他問肖修樂:“你好奇嗎?”肖修樂說:“我就是好奇啊。”步蔚一于是道:“你要是好奇,今晚你可以出去看看。”他這麼說了,肖修樂和侯宇信反而都是一愣。肖修樂說:“你們的門規這麼兒戲啊?”步蔚一不置可否,“你自己去看吧,不管看到了什麼,都不必大驚小怪。至于侯道長,還是請你安心待在房裡,哪裡也不要去。”肖修樂與侯宇信對視一眼,侯宇信自然連忙說好,肖修樂卻警惕地問他:“我不會死吧?”步蔚一說道:“不會,你也不需要害怕。”肖修樂不安地揉一揉顔峻毛茸茸的屁股。步蔚一離開了。房裡剩下侯宇信與肖修樂時,顔峻總算是把頭伸出來,趴在他肩上,頭頂貼着他脖子。侯宇信勸肖修樂道:“你晚上還是不要出去了。”他覺得肖修樂是個招惹麻煩的體質,忍不住要開口勸他。肖修樂點頭,“我知道了,你别擔心。”晚上,肖修樂洗完澡出來躺在床上,顔峻在他枕頭旁邊盤旋着趴下來,把嘴唇抵在他額頭上。如果從來沒人跟他提起,他肯定這時候抱着顔峻就睡着了,并不會有心思要在深夜離開房間出去逛逛,可是步蔚一那麼說了,他反而覺得十分好奇。他看着顔峻,說:“你說我們要不要出去看看?”顔峻舔一舔他的額頭。肖修樂伸手捏住顔峻的嘴,“别舔我,問你問題呢。”顔峻擡起頭來,努力想要擺脫他的手。肖修樂揪着他不放,把他抱到懷裡使勁揉他的頭,揉得他全身毛都亂糟糟的才松手。顔峻坐在床邊開始舔毛。肖修樂跪在床上,微微喘着氣拉扯自己淩亂的睡衣,看着顔峻說:“如果你在就好了。”顔峻不是不在,可是現在的顔峻隻能夠陪在他身邊,沒辦法幫他出主意。肖修樂說:“我覺得步蔚一是故意的,他就想叫我出去看看,不知道外面到底有什麼?”顔峻把毛舔整齊了,又跑到肖修樂身邊來貼着。肖修樂摸一摸下巴,“他想要我去,我就越不該去才對,不作死就不會死對吧?”顔峻發出“嗚嗚”的聲音。肖修樂點點頭,“來,一起睡覺。”他躺下來,把顔峻摟在懷裡閉上了眼睛。肖修樂是很認真地打算不出去了,他要舒舒服服地一覺睡到天亮,等待一個星期過去,顔峻的傷治好他們一起下山。可是那天晚上,他睡到半夜時,毫無預兆地醒了過來。外面天還是黑的,他翻個身摸到床頭的手機,看一眼時間才淩晨三點多。他翻身的時候壓到了顔峻,顔峻也醒過來,掙紮着從他身下鑽出來,沒什麼精神地舔一舔他的臉,打個轉趴下來準備繼續睡。肖修樂卻睡不着了。外面很安靜,就算在風鈴鎮,到了晚上也時不時能聽見遠處街道汽車開過的聲音,可是這裡什麼都沒有。格外的安靜将自然中其他聲音都放大了,比如說風吹樹葉時沙沙的響聲,還有遠處的蟲鳴蛙叫,甚至可以聽到不知何處傳來的瀑布水聲。肖修樂睜大眼睛,在陌生環境有一種莫名的恐懼,他抱緊了顔峻,顔峻不知道發生什麼事,雖然疲倦還是睜開眼睛看着他,耐心地舔着他的臉頰安慰他。突然,肖修樂聽到外面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匆忙朝院子裡跑來,他下意識抱着顔峻坐起來,聽那腳步聲匆匆來到他房門口,接着開始用力拍打他房門。那拍打的聲音太過于響亮而且急促,聽得肖修樂心驚膽戰,他問道:“什麼人?”外面的人沒有回答他,隻說道:“開門啊!”這莫名其妙地叫門讓肖修樂哪裡敢回應,他抱着顔峻下床,走到窗邊去想要看清楚外面是個什麼人,懷裡顔峻在不安地躁動着,發出小聲的叫聲。肖修樂緩緩地将窗簾拉開一條縫,突然,一張臉貼到了窗戶玻璃上,那張臉上眼睛睜得幾乎要突出來,神情無比驚恐,張開的嘴裡溢出鮮血來。肖修樂吓得連忙後退,然後看見那張臉貼着窗戶玻璃緩緩滑下去,在他身後出現了另一個身影,是一個神情陰鸷的男人,穿着短打勁裝,手裡握一把刀,刀身染滿鮮血,而他臉上和衣服上也已經濺滿鮮血。那人隔着窗戶似乎看到了肖修樂,不過神情并沒有變化,隻是提着刀轉身離開了這間院子。肖修樂抱着顔峻怔住了,他先是膽戰心驚地縮到床内側坐下來,緊緊把顔峻摟在懷裡,過了一會兒想起來摸到自己手機,想給步蔚一打電話說外面死人了,可是拿到手機了他才反應過來,自己沒有步蔚一的手機号碼。他愣了一下,撥了住在隔壁房間的侯宇信的電話。電話響了許久,侯宇信才接起來,聲音顯然是沒有睡醒,黏黏糊糊問道:“什麼事啊?”肖修樂說:“你剛才聽到敲門聲了嗎?”那個敲門聲那麼響,雖然是敲的肖修樂的房間,但是侯宇信與他在同一個院子裡,沒有理由聽不見。可是侯宇信卻回答他說:“敲門聲?什麼敲門聲啊?”肖修樂緊張地咽一口唾沫,“院子裡好像死人了,你打開門看一看。”“死人?”侯宇信一下子清醒了,他從床上翻身下來,踩着拖鞋已經走到門邊,伸手正要開門時,卻突然說道,“不行,你忘記七星閣門規,這時候是不能離開房間的。”肖修樂說道:“你不離開,就開門看一眼。”侯宇信卻很堅持,“不行,我不能違抗掌門的命令。”過一會兒他問道:“你怎麼回事?不是做夢吧?”“不是啊,”肖修樂說,“我做夢那你不是也在做夢?”侯宇信沉默一下,說:“你記得掌門跟你說的話嗎?”肖修樂腦袋裡亂糟糟的,“什麼?”侯宇信說:“他說你不管看到什麼,都不必大驚小怪。”肖修樂一下子愣住了。侯宇信又說道:“我什麼都沒聽見,也不打算出去看,我回去睡覺了。你如果好奇就出去看看,不然也早點睡吧。”說完,侯宇信挂了電話。肖修樂回想起步蔚一的話,心裡的驚恐稍微淡去,卻還是覺得害怕,他坐在地上等了許久,顔峻就一直睜着眼睛陪他。到後來,肖修樂站起身,決定出去看一看,至少他要知道那個人是不是還活着。他一隻手抱着顔峻,走到房門前輕輕将門打開,探頭出去看,見到剛才那個人倒在地上,已經滿地都是鮮血,完全沒了生氣。肖修樂仔細聽院子外面動靜,并沒有聽到什麼聲音,他便鼓起勇氣朝外面走,剛走出院子,便在明朗的月光下看到地上一路都滴滿了鮮血,像是一個受傷的人往前跑時留下的,他又往前走了幾步,見到前面草叢裡躺着兩具屍體。他不敢去細看,想要繼續往前面走時,聽到有人慘叫的聲音,還有腳步聲正在往他這個方向跑來,頓時一陣心慌意亂,緊緊摟着顔峻跑回了院子,躲進房間将門反鎖起來。靠在門背後站着時,肖修樂感覺到懷裡的顔峻也在瑟瑟發抖,他低下頭将鼻子靠在他頭頂,小聲說:“别怕,有我在。”他慢慢滑坐下來,不敢發出聲音,就這麼靠門坐着一直坐了許久。一直到天蒙蒙亮起來時,肖修樂回過神來拿手機看時間,發現已經六點多了。七星閣宵禁時間是晚上十一點到早上五點,也就是說現在可以出門了,他站起身打開房門,發現半夜裡死在他窗前的那具屍體已經不見了,地上也幹幹淨淨,沒留下一絲血迹。顔峻在肖修樂懷裡有些躁動,肖修樂幹脆把他放下來,說:“你回去屋裡吧。”可是顔峻又不肯,一直跟在肖修樂腿邊,肖修樂去哪裡他就跟去哪裡。肖修樂敲了敲隔壁侯宇信的房門,發現屋裡沒人。他于是又朝着院子外面走去,顔峻就跟在他腳邊,小短腿邁得飛快。清晨,整個七星閣似乎都很安靜,肖修樂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人,隻隐約聽到有聲音從前山門傳過來。他循着聲音走到前山門,在大殿前的廣場上,見到許多七星閣弟子整齊排列着,正坐在地上打坐。肖修樂站在一棵大樹後面朝這邊張望,不知道有沒有人注意到他,但是并沒有人朝他這個方向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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