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又回到了剛出了車禍,眼前出現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的時候,感官缺失,隻留下了視覺與聽覺,讓他像個透明人一般,看着眼前,由自己的回憶組成的一幕幕。他終究是再次成了一個看戲的局外人。原來,自己一直以為的篡改命運,不過都是一場幻世。五年按部就班的生活在走馬燈中被快速略過,而他們前兩天才提及的那封二十歲的情書,就像是完全沒有被提到過一樣,兩人都心照不宣地閉口不提。江予心想,也不盡然是如此。畢竟走馬燈中,他回憶中的自己,的的确确不知道情書這件事情。之後的一個月生活中,賀霖照常如記憶中一樣,與他一起上課,參加社團活動,周末回家。五一放假期間,他們甚至趁着假期最後兩天,去了一趟蘇州。饒是在已經知道照片這回事的江予看來,這段時間的賀霖也沒有露出絲毫破綻,好似從沒有在輔導員那兒看見過自己被偷拍的照片一般。然而,在放完假過後,兩人的關系急轉直下。賀霖将大部分的空閑時間都投入了打工,漸漸地,他也不會在沒人的寝室中與江予親熱。周末回家時擁擠的地鐵裡,也不會偷偷牽江予的手。這份疏遠一直持續到快要期末的時候,那時江予已經有所察覺,卻未曾開口問過一句。某個周五,是街舞社在這學期内的最後一天集體活動,社長被交接給了賀霖。解散後,兩人一同回家,路上卻是變得沉默許多。直到下了地鐵,互相之間的距離都變成了克制的半步。回憶中的“江予”不經意提起:“對了,今年暑假你要不要也一起去美國玩?”賀霖并沒有回答,隻是在進了小區之後,帶他在湖邊長凳上坐下。江予還記得,那時候的自己因為對方少見的不回應,已然覺得心慌,但面上卻不動聲色,好似隻要對方不主動開口,他也能夠一直一言不發。終于,還是賀霖忍不住先開口,喚了一聲。“江予。”語調平淡,徹底少了平常句尾處像是撒嬌般的上升語調,連表情也是一派泰然。記憶中的“自己”隻“嗯”了一聲,以作回應。停頓片刻,賀霖終究還是說出了這句話:“這一個月延長太久了。”“我們結束這段關系吧。”一個月。是當時賀霖與孟詩倩嘗試着在一起時,互相定下的期限。從初吻那天提過一次後算起,時隔近兩年,這默認的期限才像是被人再次從約定的最底層翻了出來,卻不失威力地給“江予”敲了當頭一棒。江予仍記得,基于當時兩人從未坦誠相待過的情況,沉默良久的“自己”心中隻能想着,最初賀霖同樣坐在這張長凳上的解釋中,靠後的那句話——“我還是覺得沒能喜歡上她。”所以他理所當然地認為,這延長了太久的一個月中,賀霖也同樣沒能做到喜歡上他,而這段關系邁向分手的結局,是不可避免的。“不……”江予站在一旁低喃。不是的。不要答應……江予嗫嚅開口:“他沒有不喜歡你……”他曾因不好意思,在你睡着過後說過喜歡。曾為了給你驚喜,在你生日時為你跳的舞是首為了求婚的舞。他不過也隻是一個容易害羞的人,不願直白地說出自己的喜歡,一如你自己也一直懶得抒發一句“我愛你”。不懂的人是你,不了解的人是你。擅自作出錯誤判斷的人,是你。“不要……”江予念着,“不要答應他……”然而,回憶皆是定局,即便江予在此時做出怎樣的阻攔,也已經無法改變過去的一分一秒。他甚至連簡單的觸碰都無法做到。江予曾經不是個願意去辯駁和提問的人,也不是個會去刨根問底的人,于是他看見,走馬燈中的“自己”,頭也沒擡地,低聲隻說了一個字。“好。”“撲通”!湖中的鯉魚猝然在他們身後的水面撲騰兩番,驚醒了所有各有所想的人。江予看着“自己”張口,聲音嘶啞地說了一聲“那就回家吧”,卻故作淡然地站起,先行往家的方向走去。江予被迫跟随着走馬燈中的“自己”離開,也同樣沒能看見,身後的賀霖,望着前方越行越遠、沒有緊盯地上的挺拔身影,将臉埋進了自己的雙掌間。與他們剛開始“談戀愛”時的氛圍相差無幾。上學,練舞,一切的日常活動好似都沒有發生過任何變化,隻不過把兩人之間的關系,從戀人又改回了發小罷了。仿佛在這兩年間,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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