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意如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輕松愉快,試圖打破這壓抑得讓人幾乎窒息的氣氛。她的聲音微微上揚,帶着一種刻意營造的歡快。她的臉上擠出一絲看似燦爛的笑容,那笑容像是強裝出來的面具,努力想要掩蓋内心的苦澀。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希望能借此讓顧念之暫時忘卻煩惱,哪怕隻是片刻的歡愉。然而,那笑容背後的苦澀和擔憂,卻無法完全隐藏。李意如的手指不自覺地絞在一起,顯示出她内心的不安和焦慮。
“何為……撸……串?”司馬曜不合時宜地問了一句。他那俊朗的臉上充滿了疑惑,對這個陌生的詞彙感到十分好奇。他的眉頭微微皺起,形成了幾道淺淺的紋路,猶如平靜的湖面泛起的漣漪。那明亮的雙眸中閃爍着好奇的光芒,仿佛夜空中璀璨的星辰,急切地渴望着答案。他的目光在顧念之和李意如之間來回移動,如同一個迷茫的孩子,等待着有人能給他一個清晰明了的解釋。他的嘴唇微微張開,似乎還想要再追問一句,卻又忍住了,隻是靜靜地期待着她們的回答。
他的聲音打破了短暫的甯靜,卻也讓氣氛變得更加微妙。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像是一顆投入湖中的石子,打破了原本就脆弱的平靜,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你這朋友扮古人還扮上瘾了。”李意如笑着轉身,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和調侃。她的笑聲在這寂靜的氛圍中顯得有些突兀,那笑聲清脆而響亮,卻帶着幾分勉強和刻意。她的眼神中既有對司馬曜天真提問的好笑,又有對當前複雜局面的無奈。那無奈像是一層淡淡的霧氣,籠罩在她的眼眸深處,揮之不去。
“我也開了車,咱們分頭走,老地方見。我先去占座兒。”說完,李意如便閃出了便利店。她的動作迅速而果斷,仿佛一陣疾風,瞬間消失在門口。她的身影匆匆離去,仿佛在逃避着什麼,又似乎是急于為即将到來的聚會做好準備。她的腳步急促而慌亂,每一步都帶着一種迫不及待的決心。
“走吧。”顧念之喚着司馬曜,聲音中帶着一絲疲憊和無奈。她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帶着無盡的疲憊和滄桑。“我帶你去吃點好吃的。”她勉強擠出一個微笑,那笑容是如此的蒼白無力,如同深秋裡即将凋零的花朵。那嘴角上揚的弧度顯得那麼生硬,仿佛是被無形的力量拉扯着。
她試圖讓自己振作起來,至少在這一刻,為司馬曜展現出一些積極的态度。然而,内心的痛苦和憂慮卻如影随形,讓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都顯得那麼沉重和艱難。
司馬曜乖乖跟在顧念之身後,他已經接受了自己穿越到顧念之的世界這個事實。好多之前想不明白的問題,此刻都已經慢慢有了答案。他不主動問,因為他知道顧念之若是不為難的話,一定會主動告訴自己。他的内心充滿了平靜和坦然,每一步都走得堅定而沉穩。
他默默地走着,心中卻在思考着自己在這個陌生世界的未來。他感受得到顧念之内心的痛苦和掙紮,那痛苦仿佛是一種無形的力量,透過顧念之的背影傳遞給他,讓他的心也跟着揪緊。他暗暗發誓,如果有機會,一定要為顧念之分憂解難。他的眼神中閃爍着堅定的光芒,那是一種決心和勇氣的體現。
顧念之走在前面,腳步顯得有些沉重。她的腦海中依然在想着戲園子的事情,心中的憂慮并沒有因為李意如的轉移話題而減輕半分。每一步都仿佛帶着千斤的重量,讓她舉步維艱。那思緒如同亂麻,緊緊纏繞着她的心靈,讓她無法掙脫。
司馬曜跟在後面,時不時地觀察着顧念之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同情和想要保護她的沖動。那背影顯得如此孤獨和脆弱,仿佛一陣微風就能将其吹倒。他的雙手不自覺地握緊,仿佛已經做好了随時為顧念之挺身而出的準備。
夜晚的風輕輕吹過,帶來一絲涼意。那風像是一個頑皮的孩子,輕輕撫摸着人們的臉龐,卻又在不經意間鑽進衣領,讓人忍不住打個寒顫。街道上的燈光閃爍,昏黃的光線将路面照得斑駁陸離。車輛如流水般匆匆而過,車輪與地面摩擦發出的聲音此起彼伏,仿佛是這座城市的呼吸。行人邁着匆忙的步伐,身影在燈光下忽長忽短,每個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帶着一天的疲憊或是對未知的期待。
顧念之和司馬曜的身影在這夜色中顯得有些孤獨和迷茫。他們就像兩片被風吹落的樹葉,在這茫茫人海中随波逐流。他們的腳步聲在寂靜的街道上回響,那聲音清脆而單調,仿佛在訴說着内心的不安和對未來的不确定。每一步都帶着猶豫和彷徨,仿佛腳下的路沒有盡頭。
車上,顧念之心事重重。她的雙手緊緊握着方向盤,指關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那蒼白的關節就像一顆顆小小的珍珠,在昏暗的車内燈光下格外顯眼。目光呆滞地直視前方,眼神卻沒有焦點,整個人仿佛被一層濃厚的陰霾所籠罩。那好看的眉頭緊緊皺着,形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每一道褶皺都仿佛是一道無法愈合的傷口,承載着她内心無盡的憂慮。嘴唇不自覺地抿成了一條直線,嘴角微微向下撇着,透露出她此刻沉重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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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園子該怎麼辦?我要怎樣才能挽回這一切?”顧念之在心裡不停地問自己,每一個問題都像是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的内心仿佛有一團亂麻,怎麼也理不清。
司馬曜坐在副駕駛座上,時不時轉頭看向顧念之。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關切和猶豫,欲言又止的模樣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内心的糾結。他的目光如同溫暖的陽光,想要穿透顧念之内心的陰霾,卻又被那厚厚的雲層阻擋。每一次他剛想要開口,卻又像是被什麼無形的力量阻止了,隻能默默地把話咽回肚子裡。
“我好想安慰她,可是我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司馬曜在心裡暗自苦惱,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顧念之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沉重而壓抑的氣息,那是一種被深深的憂慮和煩惱緊緊纏繞、無法掙脫的氛圍。
顧念之和李意如經常吃的烤串并不遠,按照平日的路線,頂多15分鐘便能到達。但第二日城區要進行馬拉松比賽,必經之路已經開始進行交通管制,顧念之不得不繞行,這路程便直接從15分鐘增加到了四十多分鐘。原本熟悉而短暫的路途,如今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變得漫長而曲折。
車内的空氣仿佛都變得凝重起來,時間的流逝變得異常緩慢,每一秒鐘都被無限拉長,讓人感到無比的煎熬。顧念之的心情愈發煩躁,她不停地輕拍着方向盤,每一次拍打都帶着她内心的不滿和無奈。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連這條路都走不通?”她在心裡抱怨着,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你要問什麼,就問吧。”被堵在窄窄的路上,顧念之突然主動開口。她的聲音中帶着一絲疲憊和無奈,那聲音仿佛是從一個幽深的山谷中傳來,帶着無盡的蒼涼和落寞。仿佛這短短的一句話已經耗盡了她身體裡所剩無幾的精力。她的喉嚨像是被砂紙摩擦過,每一個字都帶着粗糙的質感和深深的倦意。
那聲音輕飄飄的,沒有了往日的活力和生氣,就像一片在風中飄零的落葉,顯得那麼無助和孤獨。顧念之的眼神空洞無神,望着前方停滞的車流,心中的煩悶愈發沉重。“我怎麼就把一切都搞砸了?”她在心底默默地問自己,每一次自問都像是一把刀在心上劃過。
“剛剛聽你朋友說的那些,似乎你很缺錢?”司馬曜聽到顧念之的話,猶豫了一下,終于小心翼翼地說出了心中的疑問。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不确定,那一絲不确定像是風中搖曳的燭火,微弱而顫抖。眼神中充滿了關切和擔憂,他的目光如同溫暖的溪流,試圖滋潤顧念之那幹涸而痛苦的内心。
他知道這個問題可能有些敏感,但他實在不忍心看到顧念之如此痛苦和迷茫,想要盡自己的力量去了解她的困境,希望能夠給予她一些幫助或者支持。司馬曜的手指不自覺地絞在一起,顯示出他内心的緊張和不安。
“我在這邊是經營一個戲班子,那是我爺爺生前的事業。他把戲班子交給我,但我沒有經營好,所以入不敷出。”顧念之一五一十道來,她的聲音微微顫抖,仿佛每一個字都承載着無比沉重的壓力。那顫抖的聲音如同風中的琴弦,奏出的是一曲悲傷的樂章。
她的目光變得悠遠,仿佛回到了過去那些與爺爺一起在戲班子裡度過的美好時光。回憶如潮水般湧來,爺爺在舞台上的英姿、台下觀衆的喝彩、戲班子裡熱鬧而溫馨的氛圍,一切都那麼清晰,卻又那麼遙遠。
“爺爺對戲曲充滿了熱愛和執着,他把一生都奉獻給了這個戲班子。他對我寄予了厚望,希望我能把這份事業傳承下去,發揚光大。可是我......我卻讓他失望了。”說到這裡,顧念之的聲音哽咽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那淚水像是被困在牢籠中的猛獸,急切地想要掙脫束縛,卻被她用堅強的意志強忍着不讓它們掉落下來。
她的内心如同被暴風雨肆虐過的花園,一片狼藉。“我怎麼這麼沒用,連爺爺的遺願都完成不了。”自責和愧疚像兩塊巨石,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的嘴唇緊緊抿着,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緒,可那微微顫抖的下巴卻出賣了她内心的波瀾。
“為了維持戲班子的運轉,我想盡了辦法。到處去拉贊助,找投資,可是願意支持傳統戲曲的人太少了。我也嘗試過改變表演形式,增加一些現代元素,希望能吸引更多的觀衆,可效果都不盡人意。”顧念之深深地歎了口氣,那歎息聲中充滿了無奈和挫敗感。她的聲音仿佛是深秋裡蕭瑟的風聲,帶着無盡的凄涼。
顧念之的眼神黯淡無光,回憶起那些四處奔波的日子,内心充滿了苦澀。“每一次滿懷希望地去談合作,卻總是被冷漠地拒絕。那些所謂的商人,他們隻看重利益,根本不理解戲曲的價值。”她的嘴唇微微顫抖,仿佛在訴說着無法言說的痛苦。
“每個月的房租、演員的薪酬、道具和服裝的費用,這些開銷像一座座大山一樣壓得我喘不過氣來。我不停地奔波,不停地努力,可還是難以抵擋現實的壓力。”她的聲音愈發低沉,仿佛被沉重的負擔壓得直不起腰來。
顧念之的手指無意識地在方向盤上輕輕敲擊,每一下都像是在發洩内心的焦慮。“我真的好累,有時候覺得自己就像在黑暗中獨自摸索的人,找不到出路。”她的心中仿佛有一個黑洞,不斷吞噬着她的信心和勇氣。
“其實,那個鳳凰點翠頭钗,是我準備拿來變賣後繳納房租的,但沒想到卻讓我穿越到了你的世界。”顧念之的眼神中充滿了懊悔和無奈。她回想起當初發現那個頭钗時的驚喜,以為它能成為自己的救命稻草,卻沒想到命運跟她開了一個如此巨大的玩笑。
“命運為何如此捉弄我?當我以為抓住了希望,卻又被無情地打入更深的深淵。”顧念之在心中悲歎,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但她倔強地不讓它們落下。
“也就是說,你穿越前,租金的問題并沒有解決。”司馬曜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他開始真正意識到顧念之所面臨的困境的嚴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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