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側鐘因怔怔瞧着,還沒看明白怎生回事,就瞧見身邊這一對男女,以一種話本子裡街頭“英雄救美”的身法,一個俯身垂首,一個仰面栽在另一個臂彎裡。江可芙還因仰過去時下意識想抓點兒什麼,一把揪着李辭的的衣領,死死攥在掌心。
少女仰面,杏目中閃過絲恍惚,别在耳後的碎發不知何時又悄悄散回耳際,跟着動作輕輕垂下,發梢指着地面,在風裡飄搖。
相距極近,怔怔對視,其實不過片刻,待風由着那扯出的一條縫隙灌進領口,李辭就慌慌張張撤了手,窘迫的去整領子。幸而将至宮門,該來的已在宮裡,此處來往的人并不多。隻是回首去看鐘因,已回過神來,面色更差,似牆角化開的一灘髒污雪水。
尚不知曉鐘因心思,成親前她至府上那次,也未曾吐露,李辭隻道她還為江可芙适才的話惱着,恐二人結怨更深,想開口調解,然未開口,就見立在面前的少女秀眉一立,右臂一伸,直直越過他指向身後江可芙。
“禁宮之内!拉拉扯扯!不知廉恥!”
聲音尖銳,怒氣極深,隻是細細打量,鐘因眼圈卻紅了。江可芙懵怔着,看她一頓足,又趕緊打起精神,瞧那氣勢,似要撲過來同自己厮打一般。卻不想衣袖一甩,少女掩面而去,留下二人在原地發怔。
“欸!阿因!”
李辭先反應過來,下意識跨出兩步遠遠喊了一聲,少女背影微微一頓,卻未做停留。
江可芙瞧出來李辭說話管用,站在身後便不輕不重推了一把。
“愣着幹嘛?追啊!”
“…我追回來瞧你繼續怼她?還是你倆揍起來?”
本就不是有心,隻下意識呼喊一聲,李辭回首瞧江可芙看熱鬧不嫌事兒大一般,心頭沒由來堵得慌。
“你沒事兒招她做什麼?氣走了往回跑,定得去鳳栖宮告你一狀。”
“怎麼又怪我?她因為什麼走的?聽見沒有?禁宮之内,拉拉扯扯,誰先動手的?反正不是我。”
抱臂撇過頭,江可芙不服氣的嘟囔,末了又白李辭一眼:“别幹站着在這兒受凍了,是追人還是走,給個準話,反正是你親戚。”
“…算了,回去吧。”
元日的街上空蕩,沒了往日叫賣,人流喧嚣,與來時一般撩着一角簾子瞧街景,江可芙突然想起李辭歸甯那日與她說同她回涿郡的事。
“欸,我舅舅那邊回信了。”
“你上次不是說過了。”
“我的意思是,咱們何時過去。”
輕輕松了手,靛青色綢緞從指間滑落,将車窗遮掩,江可芙回首看身側人,發現他也看着這面,似是與她同用一角,觀察慈恩街。
“你若去不成,給個準話,我自己回去,叫上你本就是個擺設一樣,屆時還怕千裡迢迢的,你這身闆吃不消,再給我添亂。”
這話說得委實不客氣,李辭不由皺眉,且不說蔑視了他,這姑娘似乎現在還沒明白,雖說二人各自的一些事私底下各不相幹,但會被擺在明面上的,兩人就是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離京這種大事,便是他不想去,二人的關系擺着,也有眼睛看着,他都得陪着走一遭。
“今日才元日,怎麼我說年後,你第一日就急得恨不得飛過去?”
“殿下如今是個大忙人,我就問問給個準信兒,别一拖再拖,年後複年後。”
瞥李辭一眼,江可芙輕哼,似乎此番把戲看多了一般,倒看得李辭有些心虛。
年後确實随口允諾,歸甯當日原也未想許多,後來房頂上江可芙醉酒那日則更多出于哄人,本想着離第二年還有些時日,屆時再做打算,轉眼就新年第一日了。
“咳,那就定在五六月吧,金陵夏日暑氣大,你也還不怎麼習慣,正好北去,全當找個夏日避暑的去處。”
極快的思索定了,說着暑氣,李辭跟着想起歲寒軒與江可芙初遇,少女瑩白兩頰的潮紅和汗水粘着碎發的脖頸,那時低眉垂眼間的嬌俏,若沒後來她許多“英勇事迹”,談不上一見鐘情,但他興許真會對那一面念念不忘。
“行,說定了。”
抱臂靠上身側馬車内壁,江可芙爽快應了。随後又撩起簾子,似乎不打算再與李辭搭話,隻是,今日之事,乃至于相關的初遇那日的經曆,李辭覺的似乎應該與她說上一說。
“江可芙。”
“嗯?”
“你讨厭鐘因麼?”
“什麼?”
倚着窗子的少女再次回首,神色似為這問題莫名其妙,瞥見李辭神色認真,微微一怔,末了思索片刻,還是正經回了。
“讨厭談不上,但肯定不喜歡。說起來,唔,她又不是楚先那厮,整我歸整我,瞧着卻也不是壞得透頂?你自己親戚你總歸知道。反正我覺的能跟我妹妹交好的人,除了脾氣不好,别的許都湊合。她氣急了不能還嘴的樣子,還挺像我妹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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