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瞞不得了,實在良心難安。這毒,是娘娘命奴婢下的。”
“素清!你胡言什麼!”
第二十章
此言一出,衆人皆驚,月婕妤神色一直淡淡的,直至被自己宮女指認,面上的氣定神閑,出現一絲裂痕,最後,瓦解的幹淨。死死盯着跪在地上的宮女素清,滿眼不可置信。
江可芙立在守殿門近的地方,目光就在殿中人之間來回打量。自李沐凝暈倒,事情走向,已經轉了兩回。她也不知宮裡的娘娘們都是什麼人,此番真似置身事外的看戲。不過……目光轉向席間那一頭的李沐凝。才被灌下藥,少女慘白面孔有了點兒生氣,隻隔着幾人望去,那眉頭,卻似還是蹙着。劉貴妃眼眶微紅,緊緊攥着少女的手,從始至終,似乎未有旁人再問一句。
不是聖上的掌上明珠麼?可細細想來,李沐凝暈倒那一刻,圍上去的人,都不似關切,隻是吃驚,尤其那句“這酒有毒”出口,這殿上的人,除了劉貴妃,怕是沒人的心思,還在李沐凝身上了。
長睫微垂,江可芙莫名覺得心頭有點兒堵得慌。
“奴婢所言句句屬實!若有半句虛言,就叫奴婢來世為牛馬!”
被主子反駁,素清有些許激動,唯恐衆人不信,已擡頭賭起了咒。
李隐還是不語,面上沒什麼神情,一時連身側觑着他的鐘氏,也難以窺探一點心思,心下已犯起了難。
斟酌着欲開口,席間突然一聲輕笑,跟着一個熟悉的讨厭腔調傳入耳中。
“這算證據确鑿了吧。素清是祝家的家生子,跟着姐姐從府裡進宮的,若這一處長大的婢子都能說謊,倒真想不出,還有什麼人可信了。”
說話的女子坐在月婕妤左手邊,長眉入鬓,明眸皓齒,眼角眉梢間自成一種柔媚,唇角微勾,美目中似還帶着絲絲得意。
江可芙回想着,鐘氏适才似乎稱她“錦嫔”,正思索這稱号有幾分耳熟,再打量那眉眼,猛然想起,這似乎,就是給楚先撐腰的那位宮裡的貴人,楚先的姐姐。
“知人知面不知心,一處長大的,生了異心也未可知,妹妹這般說,可要當心身邊人了。”
明顯針對,月婕妤神色有些難看,回首回敬一句,就自己扶着桌沿緩緩起身,也跪在殿下。
“臣妾冤枉。這婢子口口聲聲句句屬實,可這般重要之舉,為何連象征身份的随身之物也能丢在現場?臣妾若有此意,也該找個穩妥心細之人。這荷包明眼人均能認出出自墨林軒,依臣妾之見,是有人,買通臣妾身邊人,栽贓陷害。”
不過起身行至殿中的功夫,月婕妤心下已有對策,擡首直視殿上,不慌不忙,隻幾句開脫,聽起來卻也在理。
然話音未落,身側素清又接了茬兒出口反駁。
“事到如今,娘娘還要欺瞞陛下。奴婢确實不是忠仆,可緣由如何,娘娘真心不知麼?”
“你信口胡言,叛主求榮,豬油蒙了心一般,還要來問本嫔緣由!”
柳眉倒豎,兩頰因怒火已燒起微紅,月婕妤轉頭瞪着身側素清,片刻,卻見那婢女似是自嘲一笑,也不看身側主子,對着上首一叩首,随即開始自說自話。
“啟禀陛下,奴婢所言非虛,那荷包,是奴婢故意落在禦膳房,各中緣由,是娘娘,實在叫奴婢寒了心。奴婢自幼在祝府,與幾位小姐公子一同長大,當年進宮,娘娘明知奴婢心悅四公子,卻執意選進宮中,許諾日後奴婢出宮,就許給四公子做側室……宮中數年,奴婢就守着那麼一點念想,陪着娘娘,盡心盡力,可眼瞧奴婢要到出宮的年紀,前幾日,娘娘突然告知,她如今有孕在身,多雙眼睛盯着,若換旁人服侍委實難安,定要奴婢守在身側,奴婢心中猶豫,娘娘,娘娘便以奴婢家人威脅!甚至于,告訴奴婢,以祝家家教,根本不可能進四公子的院子,當初所言,都是她诓我的!”
輕柔的女聲隐含悲切,在大殿中不緊不慢的,訴說一個少女從僅有的憧憬到大夢一場空歡喜的絕望,幾個年紀輕的妃嫔仿若感同身受似的,面上也帶了悲戚之色,甚至有一個拿起帕子去拭眼角。帝後與幾位位分高的娘娘,神色卻辨不出喜怒。
轉而去看月婕妤,卻因這些話,微微怔住了。
“這些年的念想就是個謊,奴婢自然做不得忠仆了,若一輩子葬在宮裡頭,心中怎能無怨。前日,娘娘忽然支開旁人,給奴婢一包藥粉,叫奴婢倒在生辰宴,皇後娘娘為八公主備的酒裡。毒殺公主是死罪,奴婢本來也沒想活着了,總歸要死,不如抖出來,叫娘娘也知道,奴婢那時的心境。所以奴婢讓墨林軒的安春去禦膳房要燕窩,叫人起疑,奴婢再去投毒,把荷包故意丢在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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