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拓不知季淵為何這麼問,他思索半晌,謹慎道:“臣略懂一二。”
“可聽說過兩相歡?”
柳拓微微怔愣了一瞬,乍一聽覺得有些耳熟,旋即滿目驚愕,倏然擡起頭。
季淵薄唇微抿,指腹在光滑的杯壁上輕輕摩挲,看柳拓這般反應,清楚他應當是知道此藥。
“說說。”
柳拓咽了咽唾沫,心下直嘀咕,怎他最近遇到的問題,都與那瘋子成群的藥王谷有關。
“臣對此毒了解的并不算多,隻聽說人在與露凝香接觸一刻鐘内飲酒,便會生出此毒。若此毒三個時辰内不得解……”他頓了頓道,“定會暴斃而亡。”
提到“暴斃”二字,柳拓明顯感覺到榻上人散發出一股濃重的戾氣。
“此毒可會自愈?”
“這……臣不曾遇見過。”柳拓如實答道。
看着季淵沉冷的面色,柳拓雙唇嗫嚅,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少頃,還是開口問道:“臣鬥膽,敢問陛下,到底是何人中了此毒?”
話音剛落,柳拓便覺那如狼般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牢牢定在了他身上,他蓦然後悔不該多嘴問這一句。
片刻後,當柳拓以為不會得到回答時,卻聽那坐在榻上的帝王輕描淡寫道:“是朕!”
柳拓陡然一驚,雖心有所察,但真正聽到,他還是忍不住震驚。
季淵有多謹慎他不是不知,像他這般防備心極重的人緣何會中這樣的毒。
殿内頓時一片死寂,季淵雖不言,但柳拓明白,他是在等着他主動交代什麼。
這位陛下敢坦誠此事,倒不是多信任他,不怕他外洩。而是他有自信,隻要他敢多嘴往外說一句,就會即刻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首。
柳拓沉了沉紊亂的呼吸,禀道:“陛下也知道,這平常的媚毒,要解毒也簡單,那便是男女交歡。但據臣所知,兩相歡卻與其他媚毒有所不同,中毒後的确可以交歡的方式保住性命,可之後每隔半月仍會毒發,雖毒發不死,但卻會極其煎熬,若想抑制毒性,便隻能與初次交歡之人再度……”
頭頂的壓迫感越來越強,柳拓閉了嘴,沒敢再繼續往下說。
兩相歡這毒是藥王谷最擅用藥的毒娘子所制,為的便是将她從谷外綁回來的男子困在她身邊。
她愛慕此男子已久,無奈那人卻心有所屬,一心隻想離開,抱着得不到心得到人也好的想法,一怒之下,毒娘子便對此人下了兩相歡,以毒性牽制他,使他縱然再恨,也離她不得。
聽季淵方才的問話,柳拓猜測,他大抵并不知為他解毒的是何人,不然絕不會問此毒能否自愈。
榻上,季淵捏着茶盞,面沉如水。
若依柳拓所說,那設計對他下此毒的人,一開始便計劃好了,若他執意不願人為他解毒,必死無疑,而若他接受了淑妃,便等于被此毒挾制。
隻聽“砰”一陣碎裂聲,柳拓擡眸便見那茶盞已然被捏碎成數片,自季淵手中滑落。
那廂,燕沅在牆頂樹叢間竄來竄去,緊緊跟着在各宮間詢問的李福李祿。
昨夜戌時,宮門下鑰,各宮妃嫔自然也閉了殿門好生呆在殿内,不可能跑到外頭去吹涼風。
兩人分頭帶着幾個小黃門問了一個多時辰,自然是一無所獲。
後宮嫔妃說少不少,說多也不算多,也就二三十個罷了,差不多都問完後,李福在路上碰見李祿,商量着回去交差。
見他們并沒有往凝玉閣去的打算,燕沅才算舒了口氣,可心才放下一半,便聽李祿反對道:“這最西面似乎還住着一人吧,沒去過那廂,怎能算是都查完了。”
最西面的宮裡住的是誰,李福自然知曉,那燕貴人待他親切,他對燕貴人也抱着幾分好感,“那最西面的凝玉閣住着的是燕貴人,燕貴人身子不好,終日纏綿病榻,應當不是陛下口中的刺客。”
李祿向來看不慣李福,又聽說那廂住的是燕貴人,不禁冷哼一聲道:“你說不是便不是了!若那燕貴人真沒問題,陛下當初也不會召她侍寝,什麼身子弱,指不定都是騙人的假象而已!”
他朝身後的兩個小黃門一招手,“走,去查查!”
李祿這話并非沒有道理,李福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有些李祿那副盛氣淩人的模樣吓着凝玉閣的人,忙提步跟了上去。
然方才走到凝玉閣門口,李祿正欲讓人上去推門,忽有一道影子從天而降,吓得他一個激靈,忙往後退了兩步,定驚一看,一身雪白的毛發,藍黃異瞳,不就是陛下格外寵愛的那隻小畜生嘛。
他伸手正欲把狸奴提起來,李福卻快他一步沖上去,将狸奴抱進了懷中。
“圓主子,您怎在這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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