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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袖立刻接口笑道：&ldo;哪裡，不過是怕大爺覺得煩亂鬧心罷了。大爺身子貴重，自然不能吃這灰塵的。若是嗆出個好歹來，如何使得？即便是老爺太太不怪罪，這一屋子奴婢也是失職的。大爺不若出院子逛逛，或去寶姑娘處，或去老爺太太處請安，吃罷晚飯後再回來，屋子也幹淨了，院子也利落了，豈不兩全其美？&rdo;薛蟠随手放下手中的茶盞，雙臂抱胸靠在門框子上搖頭說道：&ldo;罷了，罷了。我不過呆了這麼一會子，竟然都不待見我。既然如此，我出去便是。&rdo;紅袖立刻接口笑道：&ldo;大爺這話可折殺我們了。大爺是主子，我們是奴才，哪有奴才嫌棄主子的道理。大爺這話說出口，真真要逼死我們了。&rdo;添香也趕緊說道：&ldo;大爺若是嫌棄我們動靜太大，我們收斂一些便是。隻是這屋子裡塵灰飛揚，才相讓大爺出去逛逛，等晚間回來的時候自然也就幹淨罷了。大爺若是不愛動，我吩咐他們再灑些水吧！&rdo;言畢，揚聲吩咐院裡灑掃的小丫頭子端盆灑水。薛蟠連忙擺了擺手制止道：&ldo;我不過是随口那麼一說罷了，又不是真的怪罪，惹出你們這麼多言語動作來。其實按我說，你們也不必這樣的小心在意。都伺候我多少年了，我也把你們當成自家姐姐，将來恨不得各個從我這院子裡頭出嫁的，這點子寬容放縱我還是擔待的。你們又何必做出這副動辄得咎的樣子來？要我說，你們年歲越大，性子卻是愈發拘謹了。還不如前幾年在金陵的時候放得開一些。&rdo;紅袖立刻開口笑道：&ldo;以前在金陵，咱們家雖然是高門大戶，也左不過是個皇商之家。且大家都是根生土長的家生子，平時舉動自然可以随性些。可現如今咱們在京城，是侯府世家，來來往往的也都是些世家顯貴，自然要重視規矩，不能讓旁人輕瞧了去。這也是給大爺長臉不是？&rdo;薛蟠立刻點頭應道：&ldo;紅袖姐姐自然是怎麼說怎麼有理。隻不過現在沒有外人，你們放松一些才好。這樣緊緊的繃着，我看的都難受，你們自己不累嗎？&rdo;添香接口道：&ldo;習慣就好，有什麼累的。就怕放松多了就成了放縱。到時候自己不覺得，看在别人眼中可不像了。那時候豈不是自輕自賤了。&rdo;薛蟠心中一動，開口問道：&ldo;添香姐姐這話仿佛是意有所指啊？&rdo;添香抿嘴笑道：&ldo;大爺多慮了，我能有什麼指的呢？&rdo;薛蟠狐疑的挑了挑眉，沖着紅袖眨了眨眼。紅袖走到跟前來輕聲笑道：&ldo;前幾日中秋家宴，寶二爺過來的時候帶了一個随身丫鬟叫襲人的，大爺可記得？&rdo;薛蟠點頭表示知道。紅袖湊到薛蟠耳邊細聲說道：&ldo;那丫鬟說話舉止一副主人家的樣子，吩咐添香給端茶倒水的時候還随意說了添香兩句。添香當時顧忌着寶二爺的顔面沒還口，隻是這口氣一直憋到現在。&rdo;薛蟠有些詫異的問道：&ldo;吩咐？&rdo;紅袖點了點頭，笑道：&ldo;可不就是吩咐，那款兒拿的倒有些大，不清楚底細的還以為她竟是半個主子呢！&rdo;薛蟠有些不相信的直起身來，開口問道：&ldo;不能吧，我看襲人那丫頭平日裡雖然愛現了一些，但大體的規矩還是不錯的。&rdo;&ldo;她在主子跟前的規矩自然是不錯的，隻是到了我們面前也充起主子來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不過是個下賤的奴才秧子罷了，竟然還說起林姑娘的是非來了。叫我兩句話就給臊了個沒臉，向來從那日起記恨上我了也未曾可知。&rdo;站在門口看着小丫頭幹活的添香聽到這對主仆的閑話，也邁步走了進來，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杯茶水一飲而盡，然後說道：&ldo;大爺别責怪奴婢嚼舌根，奴婢才和大爺說，大爺若是責怪，奴婢可不說了。&rdo;薛蟠聽到此處，倒是隐隐有了兩分好奇，當即開口笑道：&ldo;你有什麼話直說便是，總歸大家都是私底下說話的，我不告訴别人就是。&rdo;添香抿嘴一笑，走到薛蟠跟前悄聲說道：&ldo;那日大爺忙着張羅家宴也未曾注意，奴婢倒看這位襲人姐姐和寶二爺的關系有些不同的。那副溫柔小意的模樣，可不是正經的丫鬟和主子能有的。&rdo;薛蟠勾了勾嘴角，沖着添香壞笑道：&ldo;沒想到你還挺八卦的。&rdo;添香見狀，有些詫異的開口道：&ldo;瞧大爺的模樣，竟是知道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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