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晌,鷹仆從旁邊過來解釋了那些黑點。
“大雪天,戰鷹沒有上天,可是它在城樓上也看出來了,那些黑點不是人,而是牲畜。”
“牲畜?哪裡來的這麼多牲畜?啊,我知道了,一定是流紋場主又給我們送年貨來啦!我去迎接!”
他一個人騎着馬出了城,衆人對于他獨自外出已經見怪不怪了。
銀月首領照例要跟着出來,被霧嬰拒絕:“天氣這麼冷,你要是凍得生了病,隻會讓我擔心……”
銀月首領見他出去也不是打仗,便沒有再糾纏。
來到近前,霧嬰認出了趕着牛羊前來的馬場中的人。
一名認得霧嬰的牧民見到霧嬰親自出來迎接,大喜道:
“流紋場主得知主帥又打了勝仗,特意送些肉食,犒勞犒勞諸位,聽說主帥的離炎軍已有六萬多人,不吃點肉,怎麼能有力氣守城呢?”
聽到牧民親切的話語,霧嬰心中立刻浮現出流紋羽的面容,感動之下,幾乎說不出話來。
流紋羽是真将他當成了親人,推斷他城中糧草儲備緊張,就替他分擔些心事。
霧嬰連忙讓士兵打開城門,又喊出一部分守城軍,幫着這些牧民一起将牲口趕進城。
衆人看到這些牛羊,心中想到的卻是大塊的牛肉羊肉,眼睛裡都射出驚喜的神色——
可以改善夥食啦!
趕着牛羊的牧民中,有一人來到霧嬰身旁低聲道:“主帥!”
這人戴着帽子,帽子上都是雪,一時沒有認出他是誰。
等到此人将帽子摘下,霧嬰才看出竟然是白落塵。
“是你!”
“是我,主帥!”
白落塵乃是赤炎國寒冰城的守城軍,後來跟着霧嬰去了流紋馬場,被霧嬰封為流紋軍的千夫長,此後便留在了流紋軍負責守護馬場。
霧嬰在這裡見到他,難免有些擔心:“是不是馬場出了什麼事?否則你怎麼來了?那些流紋軍呢?”
“主帥放心!馬場一切安好,我已挑了一個素質極高的人接替了我在流紋軍的位子,主帥,屬下此次前來,是希望跟着你打仗,我整日待在馬場中,悶也悶死了,尤其是聽說你又打了幾個勝仗,我,我實在過不慣馬場中安逸的生活。”
“胡鬧!當初我選擇你留在馬場,就是想借助你的才能,将馬場看好,我好能沒有後顧之憂地在外面打仗,你……你倒好,跑到這裡,你讓我怎麼面對流紋場主?”
“主帥聽我說,讓我來幫你,不僅是我自己的想法,也是場主讓我過來的,他說你現在不斷擴軍,正是缺少将領的時候,他還說,隻有你在外面打了勝仗,馬場才能高枕無憂,你要是打輸了,我就算本事再高,馬場還不是任人欺辱?”
霧嬰想想也是,流紋羽高瞻遠矚,看得很透徹。如今離炎軍兵力強盛,可也的确需要出色的将領,白落塵無疑是很信得過的将才。
想明白這點,霧嬰對流紋羽的感激更甚:對于此時望月城來說,不管這些牲畜還是白落塵,無疑都算得上是雪中送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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