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清清有些猶豫,又朗聲笑道:“你們兩個年紀雖小,卻已敢四處行走,我今早可是見識過的,你們功夫也相當了得,盡管放寬心。”
老船夫往來泰安相鄰的幾個鎮子之間,專門做水上生意,鎮上好些人都與他熟識的,清清思索片刻,終是笑着答應了:“如此,便叨擾您了!”
小二拿着酒壺過來,見二人已經達成了共識,皺着眉道:“你竟把人家诓到家去住?”
他沖清清說:“可别去!他們家離這次出事的牛家就隔了一戶,這才又出了怪事,我勸你們還是不要住那邊。”
老船夫立刻倒豎着眉,嚷嚷道:“什麼怪事!無非就是那鄭二自作自受,嚼人舌根引來了報應,我們老百姓行得正坐得直,不做虧心事,哪怕什勞子怪事!”
小二不服,還欲開口,清清忙奉上老船夫的酒錢:“謝過好意,天色已晚,我們就先行了。”
老船夫從鼻子裡哼了一聲,拎着酒壺,袖子一甩,大搖大擺地出去了。
清清和裴遠時跟在後面,走盡一條長長的街,又過了穿鎮而過的小河,七拐八拐,來到了一處小院外。
此時夜風漸起,周圍黑壓壓一片,隻有老船夫手中的燈籠有着微弱的黃光,風中偶爾送來兩聲夜鴉的叫聲,在這陌生小鎮的偏僻處,實在叫人從心底生出些許不安。
裴遠時環顧四周,打量着旁邊幾座零星的宅院,宅院有好幾處,就是不知哪一處是牛家的。
老船夫弓着背開院門上的鎖,清清為他提燈籠照亮。
門鎖開了,老船夫并不急着往裡進,好似知道裴遠時的心思似的,他慢吞吞地轉過身,擡起手指向東側的一戶院子:“那邊——便是昨天死了的鄭二的房子。”
手指一偏,指向另一處:“那邊是牛家的。兩個小娃娃,我看你們都是膽大的,應當吓不着你們。”
清清笑道:“您都這麼說了,我心裡害怕,也不敢顯現。”
當夜,二人便在老船夫處住下了,雖空屋隻有一間,但幸好屋内除了床,還有一處小榻,師姐弟不至于擠在同一張上。
二人各自躺下,清清屏氣凝神了一刻鐘,确認船夫已經歇下了,便蹑手蹑腳地起身。
她本就是和衣而眠,隻悄悄地披上外裳,穿了鞋子,并沒弄出什麼動靜,連燈也不點,僅借着窗外透進來的依稀月色,往屋門口摸去。途徑了裴遠時的小榻,她更加放緩了動作,唯恐有聲響。
猝不及防的,她的手腕被一把抓住,清清愕然回頭,看到黑暗中裴遠時不知何時睜開了眼,正面無表情地看她。
“師姐這是要去哪?”少年啞聲開口。
“我——”清清張口結舌,“我去小解——”
“小解需要背包袱嗎?”裴遠時仍緊緊抓着她。
他掌心灼熱,緊緊地貼着她的手腕,望向她的眼神也一片陰沉,好似清清在大半夜做什麼天怒人怨的虧心事一般。
清清讷讷地說:“也許是我昏昏沉沉,拿錯了。”
裴遠時握得更緊了一些,好似唯恐她跑掉:“師姐不肯說實話。”
清清還想打哈哈含混過去,握着她的手卻驟然用力,他起身靠近她,聲音低沉:“是不是那個細眼睛道士?”
“啊?”清清愕然,“什麼細眼睛道士?”
少年一字一頓:“就是那個,師姐贊他極為出塵,他一直看你,你就沖他笑的那個道士。”
清清被他弄得暈頭轉向,她的确沖他笑不假,但那人何時一直看他?就算看她了又如何,師弟何至于這般陰恻恻地質問她,好似她做了極大的虧心事一般。
這臭石頭師弟,今兒一天都陰陽怪氣、古裡古怪,真是莫名其妙!更莫名其妙的是,她、她竟然被問得心虛起來。
清清梗着脖子強辯道:“我,我不知你說的什麼意思!好吧,我實話實說,我偷偷起來是為了去拿吳恒說的東西……”
裴遠時靠得更近了,他低低地說:“那為何躲着我?”
清清眼睛四處亂瞟:“我本來就沒想帶着你……今日咱們都累了,少折騰一個人不是更好。”
裴遠時輕笑一聲:“師姐向來如此體恤我。”
清清頭皮發麻:“我早就想問!你今日為何這般奇怪,舉止奇怪,說話也奇怪,難道昨晚上沒睡好,還讓你性情大變了不成!”
裴遠時聽見“昨晚上沒睡好”幾個字,似乎是渾身一震,陡然放開了她的手,隻盯着清清,一語不發。
清清連忙告饒:“好了好了,都是師姐的錯,是師姐對你不夠信賴,好師弟原諒我罷,快起來,我們一道去。”
裴遠時看了她半晌,終究翻身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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