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花樓的宗旨是廣接來客,在沒有弄清楚對方身份意圖之前,即使看着這一身小厮裝扮的褚楚,也不會輕怠他,更何況這人周身氣度就不像隻是小厮那麼簡單。
掌櫃很精明,放下手中得活計,臉上的笑容都能掐出一朵花,說:“如果說咱們這萬花樓沒有,那貴人在别處恐怕也找不着了,貴人不妨先描述您想要的物件,如果我們萬花樓沒有,也好幫貴人您去尋。”
褚楚沒有選擇跟他廢話,他開口:
“聽仔細了,我要的是灞橋的春柳、古渡的白鹭、太白的積雪、草堂的煙霧。”[2]
“這可難得,草堂霧易散難存,古渡鹭亦非常有,灞橋重修柳新種,太白經年雪無存。”掌櫃凝神捋了一把自己的胡子,手上的算盤仍未停下。
“那可惜了。”褚楚做出惋惜的樣态。
“貴人若願意,可以再詳細同我們掌櫃的說說,還請裡邊說話。”掌櫃做了個請的姿勢,作勢要把褚楚往裡間引。
灞橋之柳、古渡之鹭是川國引以為傲的盛景,褚楚也是從話本子上看來的,而太白雪、草堂霧則指陵國終年被雪覆蓋的太白山及草堂寺中一口煙霧升騰的古井,他将川陵的特色合二為一,化作萬花樓是最高一階的暗語,和他的銘佩作用相當。
在此間坐了片刻,不久之後從閣樓上就下來了一位妙齡女子,姿色尚可,勝在氣質絕佳,這位才是萬花樓的名義上的東家。
“我是這萬花樓的東家,您不妨與我洽談。”那女子矜笑盈盈,談吐間自成一種溫雅。
褚楚也莞爾,道:“久違了,钰川。”
說完後他收起了僞裝,恢複了自己還是陵國将軍時的神态語氣。
钰川雖是川國人,卻曾被流放到邊境去,偶然蒙他所救,随後奉命來上京替他做事,一直用信鴿和他保持聯系,絕不會背叛他,隻要她還在,這萬花樓就不存在有問題,說起來,她的名字還是他重新給她改的,钰川禦川,便是得她助力抵禦川國。
“主子,真的是您,您不是已經……您怎麼……”钰川姑娘差點要哭出來。
“故去了?”他笑笑。
“我也不知道我怎麼了,眼前一黑就成了川國郡主之子。”褚楚無奈道。
钰川收了淚眼,眼神突然堅定,她說:“主子還活着便好,川國不安全,我馬上備車打點送主子歸國。”
褚楚止住了她,“不急,我還不能回去,需從長計議。”
钰川有些不解。
褚楚笑着說:“我現在這副模樣回去,算什麼,且不說我這身子擔着川國郡主之子的身份,就是回去了,誰又會真正相信我是陶姜,是他們的那個甕舒将軍。”
又說:“軍中弟兄跟我肝膽相照五年,他們或許能夠心無疑慮的信任我,可陵國百姓一時間讓他們何以接受。”
“就算我們說服了他們,一切又回到兩軍對壘,難道要把他們又重新置于戰火之中?陵國已經羸弱,抗得住一時扛不住一世,我如今無法再征戰沙場,沒有與他一戰之力,若我戰死……”
“好在如今,川國并未想強攻而是有意招降,兩相比較之下,不若順水推舟……”他沒有繼續說完。
钰川道:“呸呸呸,主子别咒自己,主子的命長着呢,若不是主子,陵國早就亡了,主子為陵國做得已經夠多了,不必要再搭上您的性命。”
我的命恐怕早就不是我自己能做主的了,褚楚站到了窗邊,剛才的笑容轉瞬變成一絲苦笑,眼眸深沉。
“恐怕日後我還得在川國待很長一段時間。”褚楚告訴她。
“主子您有什麼計劃?”
“無需多問,盡快傳消息回陵國,告知聖上,與其抵死不降,不如先遂了川國的意思,保全百姓,我活着的消息也不要過多透露,川國安插的探子猶多。”
褚楚又說:“這次遴選招降官,若我能被選中,就可以借機回陵,其他的到時候我再與他們商議。”
钰川給褚楚找了一身合适的公子着裝,褚楚換上後便不打算久留,以免招來是非,卻在在臨出門的時候遇上了兩個人。
褚楚隻瞟了一眼,看衣裳都不是普通人打扮,靠近他的那位頭上别了一枚簡單的金冠,年紀估摸着在二十出頭,搖着一把花鳥折扇。
金冠者身邊的另一位也在用目光打探褚楚,褚楚覺得此人有些似曾相熟,待得再看,金冠者已經拉着那人入門了,索性褚楚便不再關注,自行離去。
*
彼時那二人已行至萬花樓内。
“剛才出去那人,你可眼熟?”那人問頭戴金冠者。
“眼熟眼熟,誰不認識郡主娘娘家的小公子啊。”
“我道是誰,原來是他,可他好像不識得你。”這人有些戲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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