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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子離發了火,樓淮祀也不敢觸黴頭,跟衛繁一塊可憐巴巴地說了一車的怨怼之言。
衛繁待俞子離極為敬重,壞話是一句也不肯說,隻能挑揀了好話安慰。
樓淮祀躺在衛繁懷裡,暗樂不已,他師叔嘛對着他就沒好臉色,說幾句,那也是不痛不癢,除非俞子離祭出闆啊尺啊笞啊将他打得皮開肉綻,可惜,俞子離文弱得緊,還沒他結實呢,手上更是沒幾分力道。樓淮祀嗅着衛繁身上的馨香,沒一會就把他師叔的鍋底臉忘得一幹二淨。
俞子離卻是越想越氣,又将樓長危與姬明笙抱怨了一通,養兒不教父母之過。樓淮祀這脾性不是一朝一夕養成的,幼時不知教導,大了就知道往死裡打,這連狗都嫌的性子掰都掰不回來。他實在氣不過,過來将二人的車簾一掀:“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你雖非君子,怎能視人民如草芥,教唆他人将好好的活人祭河,你與木巫何異?”話鋒一轉,對衛繁道,“你可願你夫君老時與木巫仿佛?”
衛繁吓一跳,慌忙搖頭。
俞子離微睐着眼:“我也不願我的女弟子嫁與這等冷血之徒,屆時我做主讓你休夫。”
衛繁微張着嘴,扭頭去看樓淮祀,樓淮祀臉都氣紅了。
“甯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你還是我師叔,成日就想讓我和離?”
俞子離搖頭:“是休夫。”
樓淮祀氣哼哼道:“他們扔了這麼多女子入河,木巫再是罪魁禍首,但一族之人兼是幫兇,法不責衆,我還能将他們一族人全抓起來不成?隻這般放過,如何慰藉亡靈,還不如讓這些青壯嘗嘗任人宰割又無能為力的滋味。”
俞子離道:“如此作為他們就能知錯?”
梅萼清湊過來點點頭道:“俞郎說得甚是,小郎君,民之愚惡視人命浮塵,他們嫁得河母,也入贅得河公。”
樓淮祀耍起無賴:“算了算了,是我的錯,我就多做多錯,少做少錯,不做不錯。我隻當個睜眼的瞎子,明耳的聾子,不看不聽,如何?”
俞子離笑起來:“你隻知使小性子,還不如繁繁大度。”
樓淮祀氣苦道:“你為長我為幼,不與你計較,反正我是來混賴度日的,索夷族我知道師叔不忍放之不管,師叔自己管去。”
俞子離道:“還一州長官呢,不過三歲幼童。”
梅萼清跟着幫腔:“所謂‘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小友當擔起教化萬民之責。”
樓淮祀嗆道:“不盡然,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聽話就行,不必教化。”
俞子離道:“少逞可舌之能。”
樓淮祀被他二人念得一個頭兩個大,呻吟道:“師叔,梅老頭,我們剛虎口脫險,再看老賈一把老骨頭,一日老了好幾歲,我們不如先去城門口跟牛叔他們會和,先行進城,再尋張軟床好好歇上一歇?”
俞子離點了點頭:“也罷,不知柳漁兒到了城門品沒有。”他當時吩咐柳漁兒從水裡脫身切不可多逗留,直接泅水離岸後就去找城門品找牛叔。
他們二三十人,除卻賈先生垂老,餘者要麼是好手要麼如樓淮祀與衛繁,年歲不大,腳力卻健,又是輕身行路,走得飛快,隻在半道略停了停稍示歇息。這栖州的郊野真是處處荒蕪,渺無人煙,一路走來官道坑坑窪窪,久不曾修填,也少見村落人家,放眼望去泰半是水澤荒地,野草蔓生。人少地荒,卻不冷清,鳥獸蟲魚成群結隊。
衛繁坐在車前看景,眼前什麼一晃,下意識将頭一偏,一隻偌大的蟲子撞在她的帷帽上,樓淮祀伸手抓了下來,卻是一隻半個巴掌大小的蜻蜓。衛侯府多花木,夏時池畔沒少蜻蜓盤旋,丫頭還捉來剪了翅膀做花钿,她隻沒見過這般大的蜻蜓,怔愣間模糊想着:可剪得好些花钿。
樓淮祀還擔心她吓到,很有些不安,仔細看了看,驚見衛繁隐隐還有幾分興奮。路過一段泥路,旁邊一處水澤,水草肥美,忽見一個龐然大物從泥沼中蹿出來叼做了什麼事物。
“他祖宗的狗雜,這……這……是?”樓淮祀差點驚跳起來,趴在泥沼上的惡獸,身長近一丈,長吻利齒,遍體生鱗,背有倒刺,四足生爪,長尾如鞭,大口一張,怕是連人都能一口咬死。
“哦,這是惡鼍。”梅萼清道,“栖州水澤中多此惡獸,常有傷人之事,魚鳥小獸,沒它不吃的。”
衛繁卻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啊,原來惡鼍這般形容,堂姐姐給我輿圖注記時,因着不曾親眼見過,不知該如何作畫,還引以為憾呢。”她一拍手,央賈先生道,“先生擅事,可能幫我畫一張惡鼍,我捎與堂姐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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