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黃氏便也笑着走至荀筱筱身前說道:“筱筱,你二舅母大手筆,我比不了。我聽說你十分喜愛看書,你大舅舅收集了不少野史遊記之類的書,我歸置了一箱子,你帶回去打發時間。再就是給你準備了一對兒玉镯和一個鋪子,望你不要嫌棄大舅母手筆寒酸。”
荀筱筱聽着黃氏的話,這哪兒寒酸,這也太凡爾賽了!面上不動聲色,心中早已樂翻。又手足無措的模樣說道:“大舅母這說的哪裡話,您如此破費,我是無功不受祿。”
高座上的老夫人見兩個兒媳對外孫女如此大手筆,心中甚是歡喜。便笑着說道:“這是你大舅母的小小心意,所謂長者賜不敢辭,你安心收下便是!我這個外祖母也沒什麼給你的,我這裡有一個三進的小院子,便給了你吧。”
荀筱筱看着這屋子裡的幾位長輩,看着高座上的兩位老人,也顧不着暗樂了。隻覺往日的荀筱筱錯過了太多太多。心下微暖,一個箭步奔至老夫人身側将頭靠在她的肩膀處感激的帶着哭腔輕聲調侃道:“外祖母!今日我就是來給外祖母和長輩們請個安,怎的要你們如此破費,若我日日來,豈不是要将府上都搬空了?”
老夫人十分驚訝荀筱筱突然的親近,但卻莫名歡愉。仿佛看到了自家閨女小時候的在自己懷裡撒嬌的模樣。微微失神後,用手戳了戳荀筱筱的額頭,一臉慈愛的笑罵道:“你這機靈鬼,你以為日日有這樣好的事?想的挺美,快快收起來。我與你說,這樣的好事可就今日這一回,再想讓我破費,便隻能等你及笄和出閣那日了!”
随後又略帶寵溺用手掌輕撫着她的背,就像在哄自家閨女一般。
荀筱筱半蹲在地上将頭埋在老夫人的懷裡,一想到那府中的人心涼薄惡毒心思,又想着這府中的人對自己的真心真情。感受着老夫人的溫情心中便有些酸澀,想替往日的荀筱筱做些彌補。于是,仰起頭紅着眼眶說道:“外祖母,都是我不好,往日沒好好在你們面前盡孝,如今卻要你們如此替我費心,是外孫女的不是……”
老夫人瞧着仰頭看向自己一臉自責的外孫女,用帕子輕拂她的眼角,拂去了她的淚珠,歎息一聲眼角帶淚安慰道:“唉,傻孩子,往日你還小,不太會分辨善惡,如今的你再不似往日,外祖母也欣慰許多。我想你母親的在天之靈也會安息了。”
一旁的黃氏也紅了眼眶,虞氏感性一些直接落了淚。大老爺和二老爺聽着自家母親提及妹妹也是心下一酸,紅了眸子。
荀筱筱看着眼角含淚的老夫人,忙收了自己的淚水,又拿着帕子替老夫人拭了淚,緩緩起身說道:“是,我相信母親若瞧見祖父祖母舅舅舅母們待我如此之好,母親定會十分安心。”
随後又屈膝故作誇張的說道:“都是我的不是,無故惹了祖母傷心,祖母可莫再流淚了,不然等會兒我忍不住又發了大水,将你這院牆哭倒了,可如何是好?”
看着荀筱筱如此俏皮話,老夫人破涕為笑。還不待她說話,隻聽見噗呲幾聲,随後便見二老爺哈哈大笑起來,兩位夫人亦是用帕子捂着嘴憋着笑。
刹時,松鶴堂内,一掃之前低迷悲傷的氣氛,笑聲不絕于耳。
待衆人平複了心緒,荀筱筱給衆人一一施禮告别,便帶着大老爺溫兆榮一同回了侯府。
馬車内,荀筱筱想着在溫府這一日的光陰,雖說自己有意煽情,但從前從未接觸,自己對她們卻莫名的有些親近。莫非這便是荀筱筱骨子裡帶的血緣親情?看着手邊放着的各種頭面首飾,房契地契,這出一趟門,真是滿載而歸,回去便成了一個小富婆。這下自己的腰杆真是硬了,等嫁妝一拿到手,自己那可就是大富婆了!
荀筱筱細細看着嫁妝單子,單是金銀首飾頭面兒就幾十件,還有各式各樣的古籍擺件古畫瓷器,上京的鋪子及别莊。還有錦緞布匹衣物,這林林總總加起來不下八萬兩,果然是世家大族閨女,陪嫁如此豐厚。
看罷,荀筱筱便小心翼翼将單子貼身收好。
身邊的秋霜看着自家姑娘那兩眼放光的模樣,甚是無語,突然又想到姑娘與自己說的在她們那邊她一個人要做工養活全家,便理解了姑娘為何如此看重錢物。
而杏兒則替自家姑娘高興,想着終于有底氣開小廚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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