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醫命藥童打開醫箱,取出紙筆,琢磨着開方子,常燕熹坐到跟前來,開門見山:“巧姐兒可有性命之虞麼?”
陳太醫勸慰他:“我開個止血生肌的藥方子,先把傷處看好。”
“庸醫!”錢秉義吃着茶,突然冒出一句:“常燕熹,你可以準備棺木布置靈堂預辦後事了,免得到時手慌腳亂的。”
常燕熹把臉陰沉着:“陳太醫,他的話可當真?”
陳太醫不響,半天才歎息道:“我已盡平生所能,隻是巧姐兒年紀尚小,原就有胎帶的病氣,體弱不健,如今傷情太重,脈裡無神,三魂六魄盡失,本該早去,不曉為何還吊着一口氣。”
常燕熹腕間纏裹的紗布,錢秉義一眼看穿:“用血延命,虧你想得出這法子。”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
第壹捌肆章錢秉義述救人之法潘二郎赴幽冥地府
潘衍才踏進府門,就聽聞巧姐兒傷重,心急如焚來到正房,顧不得和潘莺多話,搭手把脈,片刻後,神情肅穆,竟是無神之脈,死而不治。
他問:“可請醫倌來診?”潘莺道:“陳太醫和錢醫倌來過,現在明間和二爺說話。”
潘衍轉身出房,來至明間,果然衆人皆在,他掃視一圈,徑自走到錢秉義面前,簡短道:“如何救回我阿妹?”
陳太醫嗳一聲,沒看見他!錢秉義微怔,上下打量他,聽聞這是小皇帝的新寵,清朗的面貌有識人的本領,略沉吟,笑道:“有倒是有,但其之難,難于上青天。”
“但說無妨。”潘衍暗忖這佬兒和從前真沒變,好故弄玄虛。
錢秉義偏不講,看向常燕熹:“你先當衆人面給我道個歉。”
常燕熹冷笑:“你病的不輕!”
錢秉義道:“據傳你那話兒廢了,是打馬上摔下來,我給治不行的,令我飽受恥笑,今當着衆人面,你講清楚,并表歉意。”
常燕熹還以為是什麼,他爽快道:“确實和你無關!”錢秉義看向他們:“聽到沒有?我是冤枉的。”見一衆神情冷冷的,潘衍道:“怎麼救我阿妹?”燕十三更不耐煩:“巧姐兒該當如何?”
這不是錢秉義所想的沉冤昭雪場面,卻又無話可說,悶聲道:“唯有通往黃泉路的永生花,鮮紅,無葉,蕊長滴血,摘些來給巧姐兒吃,還能挽一命。”他看向窗外:“巧姐兒将命喪雞啼,現是醜時,你們尋去吧!切記,那花見不得光、吹不得風,聞不得味。”
“這就是你想的法子?”常燕熹怒上眉梢,若是寶劍在手,非給他來一劍,送他去黃泉路摘花。
陳太醫也搖頭:“危急關頭勿要玩笑。”錢秉義沉着臉道:“我這數十年棄名利,舍情愛,為行醫飽閱曆走遍天下,春抵古岸,夏攀青山,秋風解纜,冬雪撲面,雖是冷暖自知,幸的并未白辛苦一場!你們若當是戲言,日後必定後悔莫及。”
潘衍忽然眉頭皺緊,朝燕十三道:“你可記得我們曾在卧佛寺誤入一處法堂,内坐一對金剛,在金剛身後有個石洞?”
燕十三自然記得,還差點把命送了。
潘衍道:“我曾在内裡看見一大片紅花,和錢醫倌所述甚象。”
他話音才落,就聽得身後有人說:“我和你同去。”回看是潘莺,不曉在此聽了多久,面色蒼白,神情灰敗。
潘衍勸慰她:“你去了巧姐兒誰來看顧?你也知她是最依賴你的。”
常燕熹起身過來,把潘莺攬進懷裡:“你去做什麼!又不是沒爺們在!”看向潘衍:“我跟你去!”
“你不行!”錢秉義道:“巧姐兒現在全靠你的血吊命!”常燕熹蹙眉瞪他。
錢秉義原還想說她能吸你血吊命,你倆必有血脈之親,但看他那副熊樣子,欠他多還他少似的,冷哼一聲,不說了!
燕十三開口道:“我随潘爺去。”
錢秉義叮囑他倆:“雞啼之前務必到府,否則就算摘得花歸也于事無補。”
潘衍和燕十三自去騎馬出府,夜深人稀,大雪如剪玉飛綿,朔風襲面,寒氣侵衣,他二人渾然不覺,沿官道一路馳騁,到達卧佛寺山門前已成雪人。
他倆翻身下馬,寺門緊阖,叩钹良久不見人來,索性拴了馬,運氣使力翻牆而過。邊走邊環顧四圍,幾重大殿雖點着琉璃海燈,卻是空空,經過僧堂,牖内透出昏光,至廊前聽得敲木魚誦經之聲。
潘衍舔指戳破窗紙,湊近往裡偷窺,但見一僧人盤腿坐在佛床之上,忽然放下木魚,叉合雙手,将解怨咒喃喃念誦不止,行超度亡靈法事。
他不再耽擱,過七層佛塔,繼續往前數步,可見虛掩一門,推開邁進,入目那座法堂,此時彤雲遊浮,枯竹葉敗,蒼松挂錐,紅籠點亮,一陣凜風吹的堂門嘎吱裂開,現出面目猙獰的一對泥塑金剛。他倆取了紅籠,繞至金剛身後,石洞乍現,内裡漆黑一團,森寒之氣悠然漫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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