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二還真是個執拗的人,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還是要堅持自己的意見。
他在城東一家镖局謀到了一門差事,上工後,就去镖局住了,偶爾來小院看一下老伯。
盡管武大不甚滿意他這個弟弟的所作所為,但這樣武二和上官婉兒的相處也就達到了一個平衡點。
冬去春來,日子在熱騰騰的蒸籠中一天天溜走,我的炊餅攤生意紅紅火火,郓哥那邊的生意也火火紅紅,我沒想到我竟然在大宋賣炊餅賺得盆滿缽滿,每天數着錢,看顧客吃着熱氣騰騰的炊餅,我竟然覺得市井生活如此美好,自己也好像融入了大宋人民的生活。
西門慶這期間來買過一次炊餅,與其說是來買炊餅,不如說是來讨藥。
我像模像樣地給他塞了顆藥丸,然後漫不經心地對他說:“大官人,好久不見,最近可好?”
西門慶連連點頭,說自己現在都待在家伺花弄草,不再到外面逗蜂戲蝶了。
我朝王婆那邊努了努嘴說:“王幹娘盼了你好久了,你不去坐坐?”
西門慶趕緊搖頭,說:“小娘子說得對,那老婆子是瘟神,是我的克星,我應該躲着點才好。”
正說着,王婆就觍着老臉過來了,她媚笑着說:“大官人,好久不見,來老身鋪子上吃茶呀!”
我抿嘴一笑,轉過身去忙活,西門慶不搭理她,二話不說擡腿就走了。
從那天以後,王婆看我的眼神就多了一分仇恨。她肯定知道我在中間挑撥離間,西門慶才不搭理她的。
管她呢,原着中這兩人沆瀣一氣,狼狽為奸,我要改變結局的第一步就是要把這兩個搭檔分開,她恨我,難不成還能吃了我?
哈哈,捏住西門慶小尾巴的日子,過得可真惬意啊!
郓哥小小年紀,竟然能一個人撐起一片天,他經常會提着糕點來看我。
我一個人的時候,郓哥總是微微抱怨道:“武大嫂,那婉兒姐姐真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幹活一點也不勤快,我都被她急死了,有時候睡到日上三竿才來,賣炊餅不就是得起個早嗎,她可真行!”
我笑了,說:“郓哥,她本來就是大小姐,你擔待點,實在不行就再請個人,我出錢。”
郓哥笑着說:“哪能呀,武大嫂,我就是抱怨抱怨,我知道你心好,不會為難她,我也不說什麼,好了,咱别說她了,你來看看嘗嘗看這桃酥好不好吃。”
我一邊吃着郓哥的桃酥,一邊想着上官婉兒。
俗話說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她當初的承諾我倒是沒有指望,再說我她也算是我們家的恩人,但我從她日上三竿才上工的态度看出來了,她根本就不是個願意吃苦的人。
武二搬出去,就苦了老伯,我原本以為他從此不再孤單,可武二經常在外,婉兒不愛跟他講話,他又變成了一個孤獨的老頭。
如果賣完炊餅還早,我偶爾會去闫大嫂家,闫大嫂現在的日子也過得好起來了,兩個孩子也明顯長胖了不少。
除了闫大嫂家,我也會去小院,我想去看看老伯。
武二是自然不在的,婉兒有時候在郓哥的攤子上,有時候在家裡。
院子裡的花都開了,開得很好,可是武二應該沒怎麼欣賞到,倒是老伯,一個人坐在那裡擺弄它們。
我會帶一些好吃的給老伯,也會偷偷塞給他一些銀子。老伯眉開眼笑,他悄悄問我:“背着武大攢的?”我點點頭,告訴他别看小小的炊餅生意,也能賺很多錢,我計劃着今年要在城西城南城北各開一家分店,請人幫我管理,賺的錢會更多。
“以前武大賣炊餅,連現在的零頭也沒賣到呢!所有賣炊餅的錢都有一半是我的。”我豪氣地說。
老伯又問:“你分一半,武大會同意?他沒有為難你?”
看得出來,老伯生怕武大欺負我。我趕緊說:“老伯,這個家我說了還是算的,你别對武大有偏見,武大雖然有時候自卑了些,有時候固執了些,但我能理解他,他從小就被人嘲笑,這些不完美都是他保護自己的方式。”
老伯聽了這話,沉默不語。好半天他才點着頭對我說:“金蓮啊,你真是個聰明伶俐又能幹的姑娘,說句不應該說的話,你值得配更好的男人,武大能娶到你,他倒是撿到寶了,隻可惜,委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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