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兒我嫂子跟我說趙王……哦不,如今已經是太子了。”程芷焉對淩霂華絲毫不設防,将自己的心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太子如今身份不同了,聽聞陛下已經決意要傳位于太子,屆時新帝登基肯定要充實後宮,我嫂子問我願不願意進宮?”
聽着她的語氣似乎并不願意?
淩霂華見她一臉愁容,頓時堅定了自己的看法。
“那你是怎麼說的?”她輕聲問道。
“我不知道。”程芷焉歎氣。
“你不知道?”這是什麼回答?淩霂華露出狐疑的表情。
程芷焉忽然氣呼呼地說道:“我才不要進宮,我又不喜歡趙王,哦不,是太子。”
不過瞬息,她又蔫了下來,“可我嫂子既然來問我了,郡主你說我嫂子是什麼意思?她不會是想讓我進宮吧?”
她滿含希冀的眼神看過來,淩霂華不禁有些錯愕,程芷焉這麼信任自己,連她的終身大事都能來找自己商量,這讓淩霂華心裡很是慚愧。
“那你怎麼不問一下你嫂子是什麼打算呢?”淩霂華溫聲反問道。
程芷焉一臉頹然,“我不敢問她,要是問了她承認了要把我送進宮,那我到底要不要抗命?”
淩霂華握着她的手,笑着說道:“你可真傻,你不問又怎麼會知道是不是你自己在胡思亂想?”
程芷焉回眸看她,眼裡透露着不自信。
“你兄長和嫂嫂那麼疼你,我相信他們一定會尊重你的意見的。”淩霂華柔聲安慰她。
經過淩慕華這麼一通安慰,程芷焉立即恢複了信心,“郡主說的對,我大哥和兩位嫂子這麼疼我,他們絕不會把我推入火坑的。”
“程小姐慎言。”淩霂華輕聲提醒她。
程芷焉恍然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
“好在是郡主,要是換做其他人,我又要被批判了。”程芷焉笑嘻嘻地挽着淩霂華的胳膊。
“好了别搖我。”淩霂華笑着制止她。
她看着程芷焉,忽然就想起了自己的表姐,臉上忽然微微變色。
這兩日她隻顧着沉浸在自己哀傷裡,幾乎都要忘了在這場皇權争鬥中,前太子喪命,那她的表姐身為前太子妃,又豈能逃過一劫?
“郡主怎麼了?”程芷焉察覺到她臉色不對勁,忙問道。
“我表姐?”淩霂華看着程芷焉,眼裡隐隐有惶惑流過。
“郡主還不知道嗎?”程芷焉奇怪地回道:“前太子妃她去了靈野寺。”
“靈野寺?”淩霂華喃喃自語。
靈野寺是皇室裡沒有留下子嗣的妃嫔會去的地方,趙王沒有要了太子和襄王妻妾的性命,而是将她們趕去了靈野寺,又何嘗不是開恩了呢?
隻要人活着就好,淩霂華一聲歎息。
她決定去看望阮媚,程芷焉自告奮勇要陪她一起去,二人遂約了時間,程芷焉才告辭離開。
夜裡,淩文遠回來,見到妹妹又安然無恙地度過了一天,心下松了一口氣。
“大哥,我想明兒去看望一下表姐。”她對淩文遠說道。
淩文遠面色微僵,“你都知道了?”
淩霂華點點頭。
“太子會允許嗎?”她試探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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