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翕正努力擠眉弄眼,被他說得臉一紅,讷讷地一指門口:“花小姐跟我一塊來的……”
謝朝寒一愣,透過屏風露出的一點點縫隙,正見花酌月垂着頭進來,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感受到投來的六道目光,不由捂住眼,惡聲惡氣道:“我……我例行把脈!看什麼,還不給他穿衣服!”
謝朝寒死裡逃生,逗弄人的心思也跟着活過來:“聽聞大夫可懸絲診脈,莫非花小姐不會?”
花酌月也不跟他廢話,解下絲帕蒙住眼,幹幹脆脆向阮翕發号施令:“引我過去。”
阮翕老老實實引着她繞過屏風,擡起謝朝寒随意搭在桶壁上的胳膊遞到花酌月手邊:“花小姐請。”
花酌月臉紅得幾乎要染透絲帕,一聲不吭地搭脈。
片刻,提着的心慢慢放下來,花酌月長出口氣,正要說話,卻聽謝朝寒突然開口:“穆兄?”
花酌月吓得扔了病人,一陣風便沖了出去,沖得太急在門檻上絆了一下,險些摔倒在地。
阮翕忙上去扶她,順手替她解下蒙眼絲帕:“穆兄沒來……”
花酌月發覺上當,惱羞成怒狠狠跺了一腳:“姓謝的你還是死了吧!”
謝朝寒樂不可支,笑得一氣長一氣短,五髒六腑針紮似的痛楚也沒止住他:“可惜穆兄沒見着,虧他還成日擔心這擔心那怕礙了你的眼,哈哈哈哈……嘶……我說花小姐,何需你親自前來看診,聽說令兄醫術更高明,也不必有男女大防豈非便利許多?”
花酌月漲紅了臉:“你……你說真的?”
“什麼?”謝朝寒故意道,“令兄醫術更為高明之事?”
花酌月絞着袖子,小聲道:“你說,他成日擔心這擔心那,擔心礙了我的眼……”
隔着屏風房門,謝朝寒并未聽清她說的什麼,不過猜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正正神色提高了聲音道:“比武招親之事是謝七口出狂言,傷了小姐顔面,小姐要向謝七讨說法也在情理之中,謝七如今向小姐誠心道歉。穆兄是個迂腐人,不知小姐心思,更将你我比武招親恩怨全攬錯在自己身上,小姐不與他明說,他是不會明白的。如今小姐日日來為在下看診,在下自是明白小姐對前陣子追殺在下之事心中有愧,小姐也不是真的恨謝七,見我落到這般田地心生恻隐,隻是這般日日親自看診,在旁人眼裡怕是又要生出誤會。小姐好意謝七心領,隻是有些話該與人說清楚的,還是盡早說清為好。”
花酌月怔了好一會,慢慢垂下眼,道:“我知道了,多……多謝你。”
勉強說的那一大段話叫渾身内傷痛得越發厲害,咽下喉間一口腥甜,謝七笑着道:“從前犯的錯,謝七定會全力彌補,隻盼小姐與穆兄不嫌棄在下,願與在下交個朋友。”
第49章由愛生怖
最後一場比武剛剛結束,勝出者領走最後一塊銘牌,至此,落英門這場一波三折的晉級大會徹底落下帷幕,而一直到最後一刻,也沒有謝家的人出現。
衆人不免唏噓,當場自絕經脈的謝七公子生死未蔔,據說昏迷了整整四天,即便能醒來,也已經是個廢人了。
劍法第一能如何,萬裡行俠名揚天下又如何,還不是一掌下去,什麼都沒了。
“可惜了哎……”有人長籲短歎,議論聲遠遠近近,蒼蠅一般在身後打轉,再不想聽,也嗡嗡嗡地往耳朵眼裡鑽。
穆九秋生平第一次反感起來,四日前的情形曆曆在目,多少人盯着那本劍譜大做文章,謝朝寒的一掌,上官允毀去的劍譜,倒引出了這些人的恻隐之心,開始事後諸葛地感歎起可惜來。
穆九秋不願與這些人為伍,快步走開,将自己從紛紛非議中抽身出來,直走到門庭寥落的謝家後院,耳邊才清靜下來,得以默默念幾句經文。
不知謝兄現在如何……穆九秋正準備前往探望,一擡頭,正見前方灼灼盛開的桃李之下,有人靜靜站在那裡,像是正等着他。
穆九秋意外,下意識地退了一步:“花小姐?”
見他如此,花酌月神色黯了黯,自己也退了一步:“你……你那麼不願意看見我嗎……”
“并非如此!隻是……”穆九秋别過臉去,遮擋住戴着半邊面具的側臉,彬彬有禮道,“小姐可是剛為謝兄診完脈?”
花酌月不答,垂着頭思索半日,突然道:“我剛才聽見你念經,想問你幾句話。”
穆九秋颔首,認真道:“小姐但問無妨。”
花酌月深深吸了口氣,手背在身後,一步一步極其緩慢地走近:“我問你,你在少林寺學藝,要守清規戒律嗎?”
穆九秋老老實實回答:“在山上與師兄們一般無二,下山後雖不似山上那版戒律森嚴,但師父訓誡一日不敢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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