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經綸哈哈大笑:“過了秋冬,來年的開春還有上好的早芽等着我,我怎麼會将此事說出去呢?”
唐斯羨眼神漸冷:“你還真是貪得無厭。”
“我能保住這個秘密多久,就看你我合作多久了。”鄭經綸有恃無恐地道。
唐斯羨起身:“七日後,到這兒來尋我。”
“為何要那麼久?”鄭經綸警惕道。
“我需要七日時間,動手将在你這兒損失的錢從别處補回來。”
鄭經綸明白了,這事他催也催不來,隻得等唐斯羨的答複了。
“行,不過我勸你最好别搞什麼小動作,否則,我若是有什麼閃失,你的身份,唐清滿的清譽以及你那位娘子的名聲,可就都别要了!”
看着他離去後,唐斯羨才回到槐樹下。唐清滿焦急地問:“思先,他可是威脅你替他謀取私利了?”
唐斯羨點點頭。
唐清滿後悔道:“或許當初我就不該跟着來饒州,興許他還不會發現你的身份。眼下除了受他威脅,便沒有别的方法了嗎?”
唐斯羨微微一笑:“怎麼會呢?我看起來是會因為威脅而妥協的人嗎?”
“那……”
“阿姊,有件事我想理應告訴你。”
唐清滿忐忑地看着她。
“在我替嶽使去盜賊窩當探子時,我通過嶽使的權力僞造了一個能讓盜賊相信我的身份,——一個連官府或許都查不出來是假的身份,但它也算是我的真實身份。我本想着,若這一生都平安順遂,那這個身份便沒有拿出來的必要了。可是鄭經綸的出現讓我意識到,他或許會是第一個認識你們姐弟的人,但絕不會是最後一個。”
唐清滿猜到她想說什麼了,她腦子空了下,很快又拾起了理智:“那嶽使知道你的身世嗎?”
“他不知道,畢竟我告訴他,隻是為了取得盜賊們的信任,為了防止軍中有對方的耳目,所以這個戶貼必須要官府給予正名。事後他們都忘了這件事,我便用此身份交了夏稅,以證明‘唐斯羨’是一個真實存在,且繳納過賦稅的主戶。”
唐清滿想,唐斯羨既然已經留下了那個身份,并且交了夏稅,那便說明她很早便開始做好了兩手準備,之所以遲遲未選擇用自己的身份生活,想必也是有所顧慮。
“那、你要恢複自己原本的身份嗎?”
唐清滿心裡一陣失落,唐斯羨若是恢複了身份,那跟她便再無關系了。可是轉念一想,若能杜絕被人威脅、勒索,唐斯羨理應早些恢複自己的身份。
唐斯羨道:“哪有這麼容易,我就是想慢慢來,先從改名開始——隻是如此一來,這世上便沒有唐思先了。”
唐清滿明白這就是唐斯羨的顧慮。她鼻子一酸,眼眶便濕潤了。她搖了搖頭:“不會,你恢複自己的名字後,等大家都淡忘了思先,那我給他立碑時,便不會惹人懷疑了。”
“阿姊,我知道我這麼做很自私。我答應你,我們之間的感情不會因為姓名的變化而發生任何改變,你始終是我的家人。而且我當初答應你的事情,我也一定會替你辦到。”
唐清滿沒有怨她或怪她,這一日她早該有心理準備。
她道:“其實自私的人是我,一直以來,我都沒能幫上你什麼忙,還成了你的累贅。當初我救了你一次,你卻将我從深淵中拉出來許多次,所以你本就不欠我什麼。”
唐斯羨摸了摸她的腦袋:“阿姊,你跟浈娘說是來給我送點心的,這麼久不回去,她該擔心了。”
“那我先回去了。”
唐清滿回去的路上,天上飄起了小雨,待唐斯羨下班回家時,小雨已經成了瓢潑大雨。
雨打落了不少枯黃的葉子,秋意也漸濃。
唐斯羨與唐清滿回去後并未在秦浈面前提及任何跟鄭經綸相關的事情,但許是每個人心裡都裝着事,氣氛一日比一日怪異。
直到三日後,連着下了三日大雨終于停了。天好不容易放晴,茶場自然要重新開門,休息了三日的唐斯羨便重新回去上班了。
秦浈去州學尋秦阮倫,唐清滿怕鄭經綸登門,便一直緊閉着大門在家幹活。秦浈回來後被關在家門外呼了幾聲,唐清滿也沒聽見,便有些哭笑不得。
鄰居大嬸道:“秦娘子你這麼小聲地喊怎麼行,我替你喊!”
她扯開嗓子喊了一聲,唐清滿過來匆匆跑來開門,尴尬道:“我在後院喂小綠,沒聽見浈娘你喊我。”
“不怪你,都怪我身子不好,沒力氣喊得大聲一點。”秦浈微笑道。
她給鄰居大嬸道了謝,跟唐清滿一起回屋,說秦阮倫的婚期将近,他要請假回家成親,屆時唐斯羨也得抽空回去和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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