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灼聽罷,不再試圖叫他們,在周圍尋找準備渡河的工具。很好找,岸邊堆着一些浮木,也有一些廢棄不用的小舟,也不知道是曾經在時之峽飛升的那位大能特地留下的,還是其他。因有兩人,楚灼選擇了一條小舟。楚元蒼渡河時用的也是小舟,封璃選擇一根浮木。封炤一拍小舟,将之推到河中,兩人随之躍到舟上。河水微微蕩起波瀾,入水的小舟平穩地前進,朝着對岸而去。兩人站于小舟之上,他們沒有交流,不過偶爾眼神相彙時,皆明白對方的意思。小舟很快就駛到時間河的中央,河水變得湍急起來,小舟也随之搖晃起來,舟上的兩人盯着下方的河水,神色平靜。一道水浪拍打着輕舟,濺濕兩人的鞋面。湍流越來越急,距離對岸卻仍是遙遙無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抵達對岸,而小舟仿佛已經承受不住越來越大的水流。終于,一道水浪掀起,似是有意識一般,将兩人卷入河中。落河的瞬間,封炤伸手,将楚灼摟到懷裡,兩人一同被河水吞沒。當河水平息下來,河面上隻餘一條小舟,再無一人。楚灼恢複意識時,隻覺得渾身疼得厲害,四肢沉甸甸的,仿佛一個沒有靈力的凡人,跑了個馬拉松後,整個人都廢掉一樣。突然,身體一緊,她感覺到有人抱着她淩空躍起,避開一道腥風。接着,一道悶吭聲響起,淡淡的血腥味撲鼻而來。她的眼睫顫了顫,勉強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的腦袋軟綿綿的,無力地垂落在男人結實有力的肩膀上,對方抱着她飛快地疾奔而去。楚灼忍住渾身的不适,擡頭朝後看去,發現他們身後正追着一隻怪物,那怪物通體覆着一層黑色鱗甲,力量強大,邁着有力的兩蹄朝他們追來,地面随之震動起來。她微微蹙眉,身體的不适以及目前的情況,皆讓她心裡生起一種不好的預感,隻是此時渾身無力,甚至連靈力都無法調動,仿佛此時她就是一個凡人,而不是修煉者。雖然現在的情況有些糟,不過楚灼仍是定下心來。她稍稍擡眸,看到抱着她的男人,目光落到他的手臂上,那裡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正流着血,從這傷口可以看出,傷他的正是身後那隻正追着他們的怪物。楚灼伸手,軟軟地覆在他手臂的傷上。封炤趁機低頭看她一眼,雖在逃跑中,聲音依然非常平穩,“沒事的,不過是皮肉傷。”楚灼輕應一聲,手仍是沒有放開。封炤加快速度,幾個縱躍,躍過一條深深的峽縫,将身後那隻怪物遠遠甩開。他一路疾奔,周圍的環境不斷地倒退,直到尋到一處隐秘的山洞,确認裡面沒有危險後,方才抱着她進去,然後尋了個地方坐下來,微微喘着氣。楚灼仍是無力地靠在他懷裡,聽着他喘氣的聲音,心頭一片安甯。從醒來後經曆的一切,讓她已經明白,不僅她的身體變得奇怪,連封炤也使不出力量,不然這麼點路,不會讓一個神皇境的強者喘成這樣,甚至因此受傷。直到他的喘息聲變小,楚灼掙紮着站起來。封炤伸手扶住她,說道:“小心點。”楚灼他笑了笑,将幻虞和玄淵從靈獸袋裡叫出來。兩隻小動物剛出現,看到周圍的情況,都有些懵,特别是看到楚灼和封炤時,兩隻小動物都驚叫出聲,趕緊跑過去,察看他們的情況。封炤不在意地說:“你們到洞口守着,我們先療傷。”兩隻小動物雖然擔心,但也十分聽話,到洞口守着。封炤先往嘴裡丢了幾顆靈丹,然後撕開被血染紅的袖子,将一枚靈丹捏碎,敷上手臂的傷口,再用布條随意地綁起來。楚灼也吞服一顆靈丹,軟軟地靠着牆壁,安靜地看着他。等封炤處理好傷後,她才問道:“阿炤,發生什麼事?為什麼我們的修為沒了?”封炤見山壁濕嗒嗒的,将她拉到懷裡,一邊給她檢查身體,一邊說道:“不是我們的修為沒了,而是在時間河時,我們受到時間的詛咒。”“什麼?”楚灼有些糊塗。被時間河的河水吞沒的瞬間,她隻覺得識海一蕩,雖有異水及時保護她的識海,但最後很快仍是失去意識。醒來後,就被封炤護着逃跑,接着發現身體的異樣,直至現在,方有餘暇去思考。“是因為我們掉下時間河的原因麼?”她問。封炤嗯一聲,“時間河中蘊含着某種法則,它和時間海有同工異曲之妙,不過比起危險的時間海,時間河比較溫和。還有……”他遲疑地看着她。楚灼和他相識已久,對他知之甚深,見狀,擡頭朝他一笑,說道:“你直接說罷,不管是什麼,我都能接受。”封炤被她笑得心頭發軟,說道:“你還記得,抵達大荒界時,你曾經在時間海中失蹤半年?”見她點頭,他繼續道,“那半年,雖不知道你身在何處,為何能在時間海中活下來,不過顯然那段時間,你的身體也發生異樣。”“是什麼?”楚灼平靜地看他。“時間的詛咒。”封炤深深地看着她,“若是我沒有猜錯,因為你落入時間海時,受到時間的詛咒,所以你方才能在時間海中平安地飄泊半年,未被魅媿發現毀去你。而先前時間河将我們吞噬,也是因為感覺到你體内的詛咒,方才會将我們卷進去。”楚灼神色微怔,很快就反應過來,“所以,是我連累了你?”其他人渡時間河,雖不知道會被時間河帶去哪個時間段,卻不會像他們這般倒黴地落入時間河中,繼而受到時間的詛咒。與其說他們是在時間河中被詛咒,不如說楚灼當初落入時間海時,就已經受到時間的詛咒。後來離開時間海,詛咒潛伏在她的體内,因一直未接觸與時間規則有關的東西,是以詛咒未受到觸動,直到這次,來到時之峽,路過時間河時,受到時間河的規則牽引,将他們拉入時間河中,時間的詛咒終于生效,結果讓她修為俱失。封炤不在意地笑了下,“沒關系,我很快就能恢複的。”他隻是受她連累,被詛咒波及,時間的規則趁機進入他體内,但并不算多,以他現在的修為,想要恢複實力,隻需要花些時間即可。“真的?”楚灼有些擔心地看他,目光落到他手臂上的傷,不免愧疚起來。封炤最是看不得她這副模樣,差點心肝都掏給她看,輕松地笑道:“真不礙事,你忘記我有寂滅神火麼?”寂滅神火乃是神才能駕馭驅使之神物,可焚毀天地萬物,規則雖不能碰觸,卻可以取巧,以寂滅神火将規則驅除之外。所以對于自己現在修為遺失一事,封炤并不擔心,反而比較擔心她。楚灼聽罷,終于放下心來。不過見他目光沉沉地看着自己,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不得不說,能讓這個向來嚣張任性到極點的男人露出這副模樣,很容易滿足女人的虛榮心。楚灼經曆幾輩子,心性堅毅,虛榮心這種東西已經消失得差不多,自不會以此為樂。為轉移他的注意力,她笑問:“對了,你為何會有神火?白虎一族皆是風屬性,你卻傾向火屬性,你的父親應該是火屬性吧?”封炤笑了笑,“對,我繼承我爹的血脈居多,繼承到的白虎族的血脈反而比較少,大概是遠古兇獸的血脈比白虎族更強悍吧。寂滅神火也是我爹給我的,可惜他被我娘騙到真神界,你若想見他,将來得去真神界才行。”楚灼忍不住抿嘴一笑,問道:“白璃大人為何要騙他?”“大概是我爹太木了罷,惹我娘生氣了。我爹的修為早已可以飛升,我娘嫌他煩,就騙他先去真神界,說她很快就會去真神界找他。不過現在看來,我娘短時間内,根本就不想去真神界,在凡靈界玩得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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