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摸不透賭場燈火通明,分不清時間長短。唐懷瑾沒日沒夜地過着,不知今夕何夕。大把錢撒下去,身側有美人、有美酒。他明知這是飲鸩止渴,仍不自覺地繼續。張笑侯遠遠看着:“這把他赢了。籌碼看不清,大概幾萬塊吧,好像還挺高興。”要讓賭徒傾家蕩産,當然要先給對方一點甜頭。這次出來“團建”,小池總承擔本金。組織裡的人便無後顧之憂,能與唐懷瑾好好“玩樂”。張笑侯感慨:“之前在國内見他,總覺得人模人樣,誰想到居然能得罪你。不過話說胡來,蘑菇,你學壞了啊。”居然能想到這麼一手。起先接到好友電話,他着實有些驚到。池珺一心二用,一面與好友講話,一面翻鍋裡的培根。不遠處,浴室裡,有淅淅瀝瀝的水聲。他輕描淡寫,道:“唐懷瑾他……欺負我的人。”哪怕沒有得手,就被鐘奕發覺下藥的痕迹,“他本來就該想到今天。”停一停,“我很手下留情了。”張笑侯:“那是。”頗為贊同,“賭博這種事兒,隻要自己能收住手,就一切都好說。”至少對張笑侯而言,錢财積累到一定程度,那接下來的一切,就純粹是遊戲。他享受算牌的樂趣,享受概率的趣味,享受掌控整張賭桌的主宰感。這時候,錢多錢少,不過數字而已。他眯起眼,又往唐懷瑾的方向看了看。随後笑一笑,“可我覺得,這位不像是能收得住的。”池珺将培根鏟起來,放在一邊烤好的面包上,“嗯”了聲。水聲停了,鐘奕擦着頭發出來。屋子裡很暖,他便隻圍了一條浴巾。這會兒手搭在池珺肩頭,親一親男友耳側。池珺低聲對他說:“是猴子。”鐘奕意外:“這麼快就開始了?”順手捏了一片培根,嘗一嘗味道。池珺:“嗯。猴子,還有什麼情況嗎?”張笑侯懶洋洋道:“沒有,一局哪有這麼快……這樣,我去玩玩别的,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過兩個小時再給你發消息。”池珺應了聲。電話挂斷,池珺關火、轉身,與男友交換了一個親吻。很多事,在兩人之間,心照不宣。——他們還有許多種方式,去對付唐懷瑾。最簡單的。唐懷瑾在美國人生地不熟,等他輸光了錢,找人打他一頓、拿走他所有的證件,唐懷瑾便會一夕之間,體驗到天翻地覆。他沒有錢,受了傷,哪怕能去找大使館,也不能聯系國内的家人——唐德已經不認他,謝玲倒是态度不明,可她似乎與唐德鬧得正兇,恐怕分不出精力,來應對唐懷瑾這個“罪魁禍首”。對這些事,鐘奕沒有說,池珺也沒有提。池珺喃喃道:“你說得對……”他年幼時站在奶奶病床前,手腕上還帶着一點猙獰的、沒有康複的傷痕。奶奶臨終前,對他最後的要求,是:“做個好人。”“交值得交的朋友。”“不讓身邊關心你的人擔心。”他不會讓愛自己的人失望。不會因為要報複一個人,就弄髒自己的手。唐懷瑾會得到的、經曆的一切。隻會是他咎由自取。…………海城上流交際圈,消息總傳得很快。從前,鐘奕與池珺不會特地留意唐家的情況。但隻要他們有心,便能很輕易地聽說,唐德夫婦分居了。再流露出一點“興趣”,自有人上門提供更多細節。鐘奕很快知道,原來在唐德夫婦從倫敦回來後,謝玲曾在唐德辦公室大鬧一場。說起來,這不過是前幾天的事。謝玲雖然關了門,唐德的秘書也有職業道德,不會在外亂說。可人們的聯想能力總是很豐富的。從當時幾個人進出的順序、謝玲出來後難看的臉色,還有唐總他接連在辦公室住了許久……這一切來看,輕易就能推斷出,那天發生了什麼。對鐘奕來說,這些都是意料之外。坦白講,他甚至有點後悔,覺得聽這些八卦,很浪費時間。池珺倒是頗有興味,還評價:“自作自受。”再說謝玲。她接連遭逢打擊:哪怕再自欺欺人,到唐懷瑾不回來的時候,也會明白,自己究竟養出了個什麼玩意兒……她心痛到極點,這一次,卻是為自己不值。她無數次自問,覺得自己沒有哪裡對唐懷瑾不好。懷瑜有的,唐懷瑾都有。那麼一定是唐懷瑾的問題。第一次冒出這個念頭時,謝玲還帶了些許惶恐,自問:你怎麼也這樣想——可緊接着,她心口壓了很久的那塊石頭,丈夫的冷眼,女兒的灰心,都因此漸漸滾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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