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衿笑道,&ldo;介時你住過來,一道吃早飯。&rdo;二寶點頭,&ldo;這也好。&rdo;倆孩子下場前,何琪叫何子衿一道燒香,何子衿覺着阿晔估計問題不大,便沒去。何老娘沈氏同何琪去了,何老娘還抱怨了何子衿一回,道,&ldo;你雖會蔔兩下子,到底沒有菩薩法力深,真個老摳兒,孩子要緊的時候,燒兩柱香你就舍不得了。要是阿晔秀才試有個好歹,都怪你。&rdo;何子衿道,&ldo;這有什麼可燒的,一個秀才試,又不是春闱。&rdo;自信兒子的背後,絕對站着一位自信的娘啊!沈氏笑道,&ldo;取個吉利也好。&rdo;&ldo;可不是麼。這都不曉得,平日裡挺伶俐個人,關鍵時候糊塗。&rdo;何老娘拍着大腿,唉聲歎氣起來,覺着孫女對重外孫這科舉太冷淡啦。何子衿給何老娘嘟囔的,隻得去給阿晔燒了回香,還捐了十兩香油錢,何老娘此方才樂呵起來,悄悄同自家丫頭道,&ldo;秀才試捐十兩,待舉人試多捐些,捐十二兩、十五兩、二十兩都成,最多不要超過二十兩。&rdo;何子衿取笑,&ldo;合着價碼還不一樣來着。&rdo;&ldo;願景不一樣,自然香油錢也不一樣啦。&rdo;何老娘理所當然,還道,&ldo;這秘訣,我隻傳給你。&rdo;何子衿笑,&ldo;成,我一準兒不往外說。&rdo;何老娘欣慰地,&ldo;這就對啦!&rdo;叫别人知道,都這樣去拜菩薩,豈不是奪了自家孩子的天機麼!何老娘在大事上一向很清楚滴。見自家丫頭燒了香,何老娘就放下心來,又問過有沒有準備鞭炮,何子衿很謙虛地,&ldo;也沒多準備,就準備了兩箱子二踢腳,三箱子小鞭,四箱子煙花罷了。&rdo;何老娘點頭,&ldo;這備得不少。&rdo;沈氏道,&ldo;這幾天考試定是累的,多給阿晔備些滋補之物。&rdo;&ldo;我都把阿晔和二寶的菜單安排好了。&rdo;聞此言,何老娘沈氏皆紛紛點頭。何子衿這裡還是很遊刃有餘的,何琪就是一徑往何子衿那裡送各樣補品,主要是,二寶為了每天喝及何老娘這诰命盼的都望眼欲穿了,打她家丫頭得诰命的時候起,何老娘就盤算着自己啥時能得诰命啦。開始是兒子品階不夠,好容易熬到兒子品階到了,還要等朝廷統一發放,這曲指一算,都快小十年了,終于等到诰命發放。當天,何老娘吃飯都穿着诰命服,把過來賀何老娘的親戚們笑得不輕。當然,有外人來,何老娘就換上平時衣裳,還很謙虛地表示,&ldo;啥诰命不诰命地,隻要阿冽他爹實心給朝廷當差,能有益于百姓,也就是了。我得不得诰命,都一樣。&rdo;于是,大家紛紛馬屁,&ldo;老太太,您品格兒高啊!&rdo;于是,何老娘更美了。高興的失眠大半宿,第二天私下與自家丫頭道,&ldo;我怎麼覺着,自打我得了诰命,别人看我眼神都不一樣啦。&rdo;何子衿笑道,&ldo;這北昌府算算,有诰命的太太奶奶們,能有幾個?如今,但凡聽到這消息的,哪個不羨慕您呢,那都是羨慕的眼神。&rdo;何老娘粉兒大方的表示,&ldo;這回咱家擺酒,不用家裡銀子,從我私房裡出。&rdo;&ldo;唉喲,那我可得多吃兩碗。&rdo;何老娘一揮手,豪邁道,&ldo;隻管吃!管夠!&rdo;還特意交待沈氏,&ldo;家裡采買,不要小氣,這是咱們得诰命的酒席,一定要體面。&rdo;先叫餘嬷嬷取了一百兩銀子給沈氏,道,&ldo;先收着,多退少補。&rdo;沈氏笑道,&ldo;定夠的,什麼樣的席面兒也用不了一百兩銀子。&rdo;何老娘同沈氏道,&ldo;你那衣裳,别總放櫃子裡不穿,這大喜事,你也試試衣裳合不合身呢。&rdo;沈氏笑,&ldo;合身。&rdo;何子衿偷樂,&ldo;我娘定在屋裡偷偷試過了。&rdo;何老娘點頭,&ldo;這倒是。&rdo;沈氏得了诰命,說實在的,歡喜之處不讓何老娘,隻是她為人生性低調,不似何老娘這穿上诰命服就不脫的,但有這樣的喜事,沈氏心中的歡喜實在是憋了憋不住,那種回房偷偷試诰命服的事兒,沈氏非但幹了,而且,她每晚都幹。今兒不料竟給閨女猜了出來,沈氏笑道,&ldo;我就在屋裡試了,怎麼着?&rdo;何子衿鼓掌,&ldo;試得好試得好。&rdo;何老娘瞥媳婦,道,&ldo;喜歡就穿出來,這可怎麼啦,陛下賞給咱們的!&rdo;沈氏笑道,&ldo;有這體面就行了,我這輩子,當真知足了。&rdo;何老娘話重心長對沈氏道,&ldo;當初你跟阿冽他爹定親,我就找人給你算過,那算命的一算就說,唉喲,你這媳婦可有福啊,以後能跟你家小子享大福哩。如今看來,這卦可不就準麼。咱們碧水縣,能有你這福分的可有幾個?&rdo;一幅你嫁到我們老何家可是沾大光的模樣。何子衿道,&ldo;怎麼沒有啊,我舅現在也是正四品,我舅媽诰命比我娘還高兩級呢。&rdo;何老娘原是想炫耀一下自家來着,忽聽丫頭片子一說,可不就給她提了個醒兒麼。是啊,自家兒子雖不差,奈何這官場運道不比小舅子,于是,何老娘翹起的尾巴隻得稍稍放下些,轉而與沈氏道,&ldo;這也無妨,阿素做官比阿恭早呢。待再過幾年,阿恭一定能給咱們掙下四品诰命來!&rdo;沈氏早知婆婆這脾性,她現在都是做婆婆的人了,一笑道,&ldo;都聽母親的。&rdo;何老娘歡歡喜喜的同沈氏商量起自家的诰命酒席來。何家的诰命酒自是熱鬧,何家還請了小戲、雜耍來家,足足熱鬧了一整日方歇。慶過诰命之事。沈氏就有一樁事一直惦記着,趕上閨女來娘家就問,&ldo;阿念那個宣慰司副使是個什麼差使,我怎麼聽你爹說要往北靖關任職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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