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世不光彩,她不喜歡我在情理之中。但我不論如何也想不明白,媽媽以前那麼重視喜愛安德烈,甚至替他詳細安排了國内的産業,怎麼會驟然間轉變态度,對他如此冷酷?
那是她的親生兒子啊——
我猛地擡頭,心底深埋多年的疑問随着這個近乎荒誕的想法浮出水面:“為什麼安德烈的頭發是金色?”
如果我沒記錯,眼睛和頭發的顔色分顯性和隐性。而黑色是顯性基因,所以即使父母雙方中有一方是金發,隻要另一方是黑發,混血兒的發色基本上不會是純淨的金色。
即使基因的遺傳過程中會偶有意外,像安德烈那樣毫無瑕疵的金發碧眼,同時出現在混血兒身上的幾率也極低。
“為什麼不可以是金色?不是沒有過孩子繼承父親特征的先例。生育本身就是一個充滿意外的過程,偶爾會有預料之外的結果,就連母親本人也無法肯定腹中的胎兒會變成什麼樣。”
我笑了笑,隻是說:“異父兄弟也可以做親緣鑒定。”
管家道:“許先生,你太過發散思維了。少爺長得那麼像夫人,我不明白你的懷疑從何而來。再說如果少爺知道這件事,他會多麼寒心。”
的确,安德烈和媽媽的容貌相似處太多,找不出半點不是母子的證據,即使我曾有過問号,也因此默默打消了這份困惑。
“還是證明下比較保險。”我平靜地盯着她的臉,不放過任何一點神色變化,随後語氣笃定地抛出了一個炸彈,“畢竟安德烈的姑姑Hélène,和媽媽長得不也很像嗎?”
其實對于Hélène的身世,我并不能完全肯定——但使一次詐又何妨?
管家垂下眼皮,唇角緊抿,臉頰上浮起兩道極深的法令紋。沉默良久後,她深深歎了口氣。
“少爺絕對是從夫人的肚子裡生出來的。”她說,“這點确鑿無疑。”
這句話未免過于暧昧不清。母親同樣可以分娩出和自身沒有血緣關系的孩子,倘若那孩子真正的生母恰好與她模樣相似,或許她一輩子都不會發現這個秘密——
又或許,我已經得到了答案。
我擡眼和管家對視,她仿佛清楚我要問什麼,搖了搖頭:“夫人不知道。”
“媽媽不知道……那她怎麼會狠得下心,眼看着兒子瘋掉?”我喃喃自語,“說不通啊。”
得來的隻有管家一句輕飄飄的話語:“夫人對少爺一向嚴格。”
“嚴格?嚴格到把他逼成精神病,變得誰都不認識嗎?”
“以前少爺的承受能力很強,夫人也沒想到情況會突然惡化。”她說,“許先生,少爺和普通人不同,所以夫人對他的教育方式也有所改變,你不能理解是常情。”
我忍不住打斷她:“在我看來安德烈很正常,有問題的是媽媽。”
管家頓了頓,解釋道:“少爺出生後比一般的嬰兒更吵鬧,經常整夜哭泣。夫人那時還很年輕,忙于開拓自己的事業,沒有精力照顧他,所以大部分時間将他交給傭人。”
“但是其中一位生活保姆隐瞞了自己嚴重藥物依賴的情況,并且在照顧少爺的過程中為了讓他保持安靜,将自己的鎮定劑拿給少爺服用。她為安德烈少爺的幾位表親服務過,表現得非常優秀,所以這件事到少爺六歲才被發現。”
“夫人對此十分愧疚,決定不讓少爺離開自己,所以請來了家庭教師,這樣他就不必接觸旁人。戒斷藥物後少爺的脾氣變得難以控制,為了不讓他傷害來拜訪的客人,夫人不得不命令傭人将他捆在床上,或者關進房間直到清醒為止。如果少爺犯了錯,夫人也從來不舍得批評他,隻是禁止所有人和他交談,讓少爺好好反省。”
她說得輕巧,仿佛這些事無甚緊要,我卻聽得目瞪口呆:“這是虐待!”
管家說:“少爺當時年幼,需要母親在身邊陪伴。為了他,夫人投資了幾家醫院和療養院,醫生也同意了夫人的做法。”
“他父親呢?”我不敢相信這種堪稱恐怖的童年經曆竟會真實發生,“媽媽這樣對安德烈,他不管?”
她的語氣不容置疑:“夫人沒有對少爺造成任何損傷,一切都是為了讓他變得更好。而且少爺的父親工作忙碌,夫妻住在一起的時間不多,隻要看到少爺十分健康,他也能理解夫人的良苦用心。”
“你真的覺得一點問題都沒有?”我問,“你跟着媽媽,看她用這種方式對待孩子,不覺得她殘忍嗎?”
管家安靜了幾秒,然後說:“許先生,哪有母親忍心害自己的孩子?”
“好,好,你說得對。”我在身側攥緊了拳頭,克制住慘然大笑的渴望,“方不方便容我問一句,我‘善良’的母親準備了什麼生日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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