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問:“你是不是覺得我有時候會突然性情大變?”我沒想到他居然對這點是有認知的,點頭說:“對呀,突然間就翻臉。”“并非不能共存,我為這件事已經努力了許久。隻是有時候會控制不住,你放心,等整件事情結束,我便是我,再無其他。”我摟着他脖子,心裡卻開始懷疑起來,怕他說的這些隻是為了撫慰我編出來的。我盯着他的眼睛,卻沒有看到一絲閃躲。“我想見一見谷梁燕。”他微微挑眉,解釋說:“我與她之間并非你所想。”“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别慌……”我看他着急解釋,不由一陣心酸,說道:“我隻是想問些别的事情。”“好,我去叫她。”“别……還是我去找她吧。”谷梁燕的房間就在隔壁,張宗仆把我送到門口,還沒敲門,門就開了。宋林泉開的。我皺了下眉,奇怪是不是走錯了,就聽裡面傳來谷梁燕的聲音:“進來!”宋林泉朝我咧嘴一笑,摟着張宗仆的肩膀說:“走,咱哥倆去喝一杯。”張宗仆面不改色,沒有理會宋林泉,對我說:“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我點了點頭,走進了屋裡。谷梁燕手裡正拿着那個裝玉圭輪回圈的木盒,看我進來,指了個椅子讓我坐下。“怎麼?找我有事?”“我知道姐姐面冷心熱,雖然總是擠兌我,但并沒有害我的心……”她打斷我的話:“廢話少說。”“好,我想問姐姐一些事情。懇請你告訴我。”她笑了一下,終于正眼看向我,“那得看你問的是什麼。”“相依而眠“阿珠……”我看到他眼睛裡的水霧,就好像一場綿綿無盡的雨露,潤澤了西北荒涼而滄桑的土地。我伸手觸向他的眼睛,被他握住。“張宗仆對天起誓,定不負你。”他手心出了一層薄汗,緊緊握着我的手,一字一頓清晰無比。我靠在他的懷裡,剛才的話是我的一時沖動,但既然已經說出口,便是覆水難收。我是宿命論者,我相信人生的很多抉擇,其實歸根結底都相差無幾。既然話已說出口,那以後的路苦也好,甜也好,我已經準備好一一承受。“我沈鹿珠嫁給張宗仆為妻,生死相依,不離不棄。”我努力克制,可是聲音中還是抑制不住地輕顫。他用鼻尖貼着我的臉頰,輕輕摩擦。我嗅到他身上的味道,說不好,一股血腥夾着在玄武身上的那種淡淡的麝香氣。看他身上的羽絨服破了好幾個口子,很多羽絨從裡面鑽出來,混着血迹沾在衣服上。胡子拉碴,狼狽不堪。我推了推他,“你快去收拾一下,把衣服換下來。”話一出口,就意識到他現在行動不便。“你先等一下,我叫宋林泉來幫你。”他看向門邊,無奈地歎息一聲,:“他已經來了。”話音一落,外面就響起宋林泉的叫聲:“方便開門嗎?”我把門打開,宋林泉抱着衣服擠了進來,“我來給這位殘疾人士送溫暖,随便伺候沐浴,你要不先回避一下?”我還沒說話,張宗仆就語氣平靜地說:“衣服留下,其餘就不用勞煩了。”宋林泉坐在床邊拍了拍他大腿,“啧啧”了兩聲,“可惜了,這下少了個和我旗鼓相當的人,真是孤獨啊!”我聽他語氣中沒有一點“可惜”的意思,反而十分慶幸,心中氣結,憂心忡忡地看着張宗仆的雙腿。張宗仆面不改色,“便是隻有雙手,與你過招也是足以。”宋林泉“呦呵”一聲,還想插科打诨,我忙趕人:“你趕緊走吧!”他撇了撇嘴,“不帶這麼護短的,我打趣他兩句怎麼了?”“你走不走?”“好好好,你們繼續濃情蜜意,你侬我侬,我走了!”宋林泉一走,房間裡的氣氛瞬間有些尴尬。“那個……你的腿要不要去醫院?”他搖頭,“不用。”“那該怎麼辦,會好嗎?”我走過去把手放在他膝蓋上。他伸手揉了揉我的眉心,“會。”“那我去放熱水,給你擦擦身上的血污。”“不用,你扶我過去,我雖然雙腿不便,卻也并非連自理也不能。”我扶他進了衛生間,本來想幫他的,卻被他回絕了,隻好在外面等他有事叫我。他洗漱完換了衣服,剃了胡須,出來後換了一個人似的。我愣了一下,他就扶着撐衣杆走到我旁邊。我想着他接連拒絕我幫忙,怕他誤解我是在意甚至嫌棄他腿不方便,就解釋說:“張宗仆,我想好了,你就算癱一輩子,我一直照顧你就是了。你不要自己強撐着。”他溫柔笑了下,“我知道,阿珠。”在我身邊坐下。我聞着他身上幹淨的香皂味道,忽然心中一動,有點惶惶不安。我雖然決定了嫁給他,但發生的那件事情讓我心裡堵得慌,一時間沒法接受與他過于親密的接觸。張宗仆看着我,問道:“你在想什麼?”“沒什麼!”“你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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