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被她推開手,松了力,小身子往後退了下,方桃忙扶住孩子,略帶怒氣沖她道:“不收便不收嘛?”
“推什麼孩子。”
周遭的家長也開始指責她,“這小姑娘脾氣可真差啊。”
“就是啊,長得那麼美心腸這麼狠毒。”
“站着說話不腰疼,自己不就是名師帶出來的嘛?還說什麼有心想學用不着名師。”
聽這冠冕堂皇的話,仿佛她不收徒弟,就斬斷這些孩子的前途一樣,阮思歌冷着臉從人群中離開,見識到脾氣的家長也都歇了心思,彼此竊竊私語起來。
隔天,阮思歌在少年宮控制不住情緒大力推小朋友的事情便在圈裡傳開,她風評更差了些,連葛慧君都打電話過來問她是否确有其事,要個解釋。
聽完解釋又很快便原諒了她,督促她好好練琴不要偷懶。
她在外市準備國樂團招聘的事情,要下周才能回來,阮思歌這幾日便是在師傅的琴房裡練琵琶,葛慧君對徒弟不藏私,房裡的琵琶向來是随她取用,琴房的鑰匙也給他們都配了一把,随時可以過來練琴。
阮思歌彈琵琶的手慢下來,望向窗外漆黑的夜色,手上彈出的音漸成一段凄苦的調來,不由得回想,師傅人真的很好啊,年少成名,一路兢兢業業,臨到中年才收了自己這個拖後腿的徒弟,沒帶來什麼榮譽,反而淨添亂。
悲傷無以言表,配上琵琶聲,氛圍加成,更悲痛了……最後才生生止住,放下琵琶,出了琴房去外面呼吸新鮮空氣。
琴房就是葛慧君自己家獨棟單獨開出來的一間房,面積很大,彼此鄰居離得也遠,哪怕不鋪隔音闆也不會打擾。
背靠樂源山,窗外還能看到自山上流下來的水,臨湖又帶山,是葛慧君十年前,花了大半的積蓄,貸款買來的。
這些年,這片的二手房更是已經飙升到了天價。
阮思歌鎖上門,在路上閑逛起來,這塊都是獨棟,再加上又是冬天的晚上九點以後,路上着實沒什麼人影,正适合閑逛和思考。她步行繞了一圈正準備回去的時候,夜色中突然迎面沖出來一個騎自行車的人,破風而來,經過身側時一下子帶起一陣寒風來。
阮思歌被風吹得顫了顫,拉緊了圍巾,卻看那背影有些眼熟,沒等細看時,前面的自行車吱一聲停下了,車上的人轉過頭,拉下口罩,聲音有幾分不确定,“阮思歌?”
路燈下那張臉更白亮了幾分,臉是極熟悉的,但此時阮思歌也不确定,小步靠了過去,喊他:“夏倦書?”
夏倦書嗯了聲,看着朝自己走過來的阮思歌,其身後路上也空蕩蕩的也沒什麼人,不由覺得她膽子格外大,微微皺起了眉,“大晚上的,路上也沒什麼人,你在這逛什麼呢?”
“那也沒你大冬天的騎車來的驚悚吧?”
阮思歌這兩天指責聽多了,一聽就格外的敏感,當場回嘴怼了回去,低頭又看了看夏倦書的自行車,似乎是專門的山地自行車,輪胎寬一些,齒痕格外的重,車架也格外粗狂。
“這片太大了……騎車比較方便。”
夏倦書從車上下來,推着車走:“你去哪?”
“最前面那棟,我去拿下東西回家。”
阮思歌往前指了指,山地車不能帶什麼東西,他身上也沒背什麼包,便猜測是這片小區的住戶,問道:“你家在這?”
夏倦書點頭嗯了聲。
“之前從來沒見過你啊?”
阮思歌時常過來琴房練琴,這還是第一次碰到他。
“不常住,一年也就過來一兩次。”
夏倦書擺擺手,“這邊不方便。”
阮思歌自打認識他以來,加上今天這個,估摸着有三個常待的地方了,也難怪圈裡都傳他神出鬼沒的,“那你平時在哪?延林鎮嗎?”
也許是夜色深沉,周遭又安靜,一來一回間,人也坦承了不少,夏倦書回答:“對,那邊制琴比較方便。”
阮思歌揪着圍巾,看他面色沉靜,又問道:“你很喜歡制琵琶嗎?”
夏倦書反問回來,“你呢?喜歡彈琵琶嗎?”
一時彼此都消了聲,隻餘車子輪胎從地上碾過的聲音,半晌,阮思歌才回答,神色堅定,聲音卻顫巍巍的:“不喜歡。”
夏倦書聞言笑起來,也回答:“我也不喜歡。”
她抛出一個問題,他踢回來。
等她回答上來了,這人又回答一個一樣的。
阮思歌遲來的也覺得好笑,腳步停下,擡起頭看他,佯裝憤憤道:“你逗我玩呢?”
夏倦書笑聲更明朗了些,一手攥着車把,微微側過身睇了她一眼,聲音輕柔,“小公主啊,這世界上哪有不喜歡就能不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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