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連自己的媳婦都看管不了,談何看管這千裡良田與阡陌?”
“你……”
馮駕氣急,大手一揮,“你走吧,要走便走!還需得我求着你來照顧你們一家子不成?”
柳玥君氣紅了眼,臉頰憋得通紅,她望着馮駕,再不說話,恨恨拂袖,轉身離去。
柳玥君暴走,留下馮駕獨自一個人在屋子裡發呆,直到門口傳來婢女念春怯生生的呼喚“馮大人……要洗漱麼……”
念春與念夏已經在房門口逡巡多時了,上房的房門關着,柳玥君似乎與馮駕發生了不愉快,她們吃不準應不應該進門。
馮駕緩了一口氣,擡手捂上隐隐酸漲的額角,“你們進來吧,快些給我洗完,我乏了,想睡覺。”
念春忙不叠帶着念夏快步進門,“是,馮大人。”
念春單膝跪地給馮駕洗着腳,念夏留意到他緊蹙的眉頭和兀自按壓額角的手,便輕輕走到馮駕身邊低聲相詢:“大人可是頭又痛了?”
馮駕因長年操勞,行軍作戰不分晝夜,風餐露宿,作息不規律,曾落下了頭痛的毛病。說來這頭痛雖不比缺胳膊斷腿,可休息不好便會頭痛,頭一痛起來更休息不好,如此惡性循環也真是要人命了。
正值年底,馮駕狠忙了一通,過年這幾日也肉眼可見的忙。今晚又是一個沸騰的夜晚,幾廂夾擊,哪怕沒頭疾的人也會給鬧頭痛了。
馮駕擡眼,啞着嗓子回答道,“尚可,隻有一點發脹,前幾日有些忙,不曾休息好,剛才又吹過風。不過情況尚可,我好好歇上幾日便好了。”
“婢子去叫張大夫來給瞧瞧?”
馮駕擺手,“不用,難得過個年,沒事少去擾人家過節。他來也沒用,無非給點湯藥吃吃,你拿熱巾帕來,給我敷一敷便好。”
侍立一旁的念夏急忙道喏,急匆匆喚婆子備好暖手水壺,用巾帕包了,枕在馮駕後頭部。再拿兩塊巾帕用熱水泡了,擰幹後,放在他額角。
“大人好些了麼?”念夏小心翼翼地問。
馮駕不想說話,隻從鼻腔裡擠出一聲“嗯”,自顧自斜躺在胡床上閉目養神。
這段時間過得忙亂不堪,每日都隻顧着應付新狀況,都不曾認真思考過家裡家外的人與事。
薛可蕊的難堪,他肉眼可見,柳玥君将她扔在秋鳴閣分明就想讓她自生自滅。離開前将她送去床榻,那硬邦邦觸感明确意味着那就是一塊光溜溜的床闆。
自己可以帶她去一次觀瀾閣,但往後的日子裡她依然隻能仰仗柳玥君貼身嬷嬷的鼻息過日子。而且就算知道了她的現狀,自己也無能為力,因為她是康王爺的孫媳婦。雖然馮駕堅持認為她是一個好女子,也很想給她更多的庇護,可他卻無法真正照顧她的生活,更不能插手她的起居。
今晚柳玥君罵得難聽,馮駕很委屈,但節度使大人并不是一個隻會譴責别人而看不見自己的人,他會随時深刻反省自己的一舉一動,并嚴格按照祖宗們的遺訓判斷自己是否有越矩。就像他認定了柳玥君是自己的嫂嫂,自己受皇命照顧妻侄,盡管他與柳玥君一個因為皇命,一個因為血緣,承擔起了相同的皇家責任,但他也絕對不能因此就做出奪占大舅哥妻子的“不道德事”。
今日之事,經過深刻反思與回顧的馮駕也認為,自己出手幹涉柳玥君處理她自己的家務事确實有不妥:譬如帶着薛可蕊出去吃酒,怨不得柳玥君會生氣。雖然他隻是一時憐憫心頓起,可是如若在馮府之外,自己的這種舉動的确會讓一個有婦之夫拔劍而起,這的确是自己考慮不周……
“念夏,榮國夫人平日人待你們可還好?”
念夏笑,“是的,大人,榮國夫人賢良淑德,盡心盡力替大人看顧後院。平日裡待咱們這些婢仆們也甚寬厚,誰有個頭痛腦熱的,夫人還會替咱安排大夫,休假派輪班啥的也都會考慮每個人的特殊情況,咱馮府的婢仆們都對榮國夫人交口稱贊呢。你看今日榮國夫人還給大夥派了利是,聽狀叔說,這些銀子都走夫人自己荷包裡開支的,可沒動大人您一分錢……”
馮駕颔首,又對兀自忙碌的念春問道:“念春,世子夫人對你們可好?”
念春歪着頭想了想:“世子夫人年紀輕,不大愛與人說話,除了她自己帶過來的幾個陪嫁丫鬟,與旁的人接觸得都不多。不過因上次婢子和念夏因世子夫人生病曾照顧過她幾日,後來世子夫人倒是差了她院裡的懷香姐姐給我和念夏送過幾個金锞子。”
馮駕點點頭,他擡手喚念春靠近一些。念春不解,不等她開口,卻見馮駕探手沖她掌心而來,噗嗤一聲暗響,一隻盛滿金锞子的錢袋落入念春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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