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頗多皇親國戚居住的瀾政坊開始,走了兩位老宗親的府邸,霍輕鴻當先想到了忠義伯府,腳下方向一轉,帶着一群衙差往伯府去。
大周立朝百年,如今皇族宗親雖更叠數代,可大周天子素來對宗室仁慈,但凡與皇族沾親帶故者,總能保有榮華富貴。
忠義伯馮欽祖上乃是大周開國功臣,因跟随太祖立下汗馬功勞,被授予世襲爵位,隻是後來馮氏棄武從文,到了馮欽父親這一代,已頗有沒落之勢,年輕時候的馮欽也算京中才俊,本有心入仕,後因娶了安陽郡主,不得擔任朝中要職,這馮欽倒也灑脫,竟從此做起了閑散富貴人,待成為承嗣後,更是生了修真問道之心。
霍輕鴻自小與馮烨相識,又因皆是不務正業之輩,算得上狐朋狗友,隻是霍輕鴻上頭有個令朝野上下敬畏非常的大哥,自霍危樓從北地歸來封侯,又掌管直使司後,京城中這群成日裡不着調的纨绔子自覺的離霍輕鴻遠了些,免得被武昭侯教訓。
雖是如此,早些年的情誼尚在,而霍輕鴻也因此才着了那黃金膏的道兒,雖然黃金膏從馮烨此處得來,不過霍輕鴻沒心沒肺慣了,也不如何怪他。
到了伯府,隻有馮烨在府中,待将衆人迎入正廳落座,便知到了霍輕鴻來意,他有些哭笑不得的道:“供奉香火豈非太過尋常?我父親你知道的,城外幾座道觀,都有我們附上的供奉,其實你要說這信道真能求個長命百歲吧,我也不信,可我父親這人心慈,越是哪座道觀冷清的過不下去了,便越是要去供奉點什麼,也算是表個誠心了。”
霍輕鴻早已料到,四周看了一圈,“伯爺出城去了?”
馮烨颔首,“出城煉丹去了。”
霍輕鴻眉頭微蹙,“丹藥不可亂吃。”
馮烨有些無奈,“我父親固執的很,不過他也懂些藥理,當不會出什麼大事。”言畢,馮烨看向吳襄,“倘若要近年來在城外供奉的名目,我便令管家找來。”
吳襄忙道:“勞煩二公子。”
馮烨起身去吩咐下人,很快管事便送來名冊,除卻在道觀供奉明細,每年在哪處道觀用了多少錢銀,倒是并無隐瞞之意,見馮烨如此配合,霍危樓也樂得輕松,不多時夜幕降臨,霍輕鴻自當提出告辭。
馮烨親自送他出府,邊走邊道:“這般大動靜是為了什麼案子?怎還要你跟着衙差來?”
霍輕鴻笑道:“城外的道觀裡有些古怪,如今牽扯到了京城世族,放心,沒大事。”
馮烨識趣的不再多問,徑直将霍輕鴻送上了馬車。
因飛雲觀中的香客極多,霍輕鴻和吳襄不敢大意,連着兩日在京中走訪,兩日後,羌州、滄州和鎮西軍中的消息方才送了回來。
武昭侯府内,路柯沉聲道:“羌州王氏比料想之中的更為落魄,且此番尋到了幾個王氏族中舊人,方才知王青甫的身世頗有些坎坷,羌州王氏本是羌州第一氏族,當時的羌州家主,也就是王青甫的堂叔,時任羌州知府,二十二年前,他的堂叔卷入了當年的貪墨案當中,這件事也牽扯到了王青甫的父親,王青甫的父親是羌州書院的山長,被差點被下獄,可後來他的父親在家中上吊而亡,又無罪證,便未被定罪,倒是王氏因家主下獄,徹底沒落。”
霍危樓翻看着長信,路柯繼續道:“本來他堂叔下獄,他的身份是難參加科考的,可後來他母親做主,将他過繼給了舅舅家,後來吏部審用之時,未曾審查至此處,他這才參加了三年後的科考,後來一舉中第,入朝為官。”
霍危樓眉頭皺的極盡,縱然過繼給了舅舅家,可當初王青甫乃是二甲,多少雙眼睫盯着,竟然無人上谏?但凡有人以此為矛,王青甫當初都難留在京中為官。
他蹙眉問道:“當初的吏部主事是誰?”
路柯道:“是已經在三年前告老的吏部侍郎趙千山,侯爺應該記得此人,建和初年的二甲進士,淮安人士,後從翰林院發迹,一手行楷極得陛下喜歡,常常在旁奉駕。”
霍危樓的确記得,他略一回想,又去看接下來的回禀,“羌州得來的消息就這些?”
“底下人還沒回來,或許還有别的古怪,王青甫的母親在十年前病逝之後,他就沒再回過羌州,除了和舅舅有聯絡之外,别人都斷了聯系。”
路柯話音剛落,霍危樓眉頭一揚,“他在羌州找過一件道家法寶?!”
路柯忙颔首,“羌州有個很有名的青羊觀,裡面曾經供奉過一件道教帝鐘,不過後來經過戰亂,下落不明了,且這都是百多年前的事,說是王青甫派人回鄉打探過此帝鐘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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