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慧娘下颌微揚,“民女也幫陳先生想過些許枝節,可陳柳二人人鬼情緣之構想,乃是陳先生所想,戲本中唱詞曲牌,述白序引,每一字每一句,皆是出自陳先生之手,先生大才,而民女才疏學淺,自然是幫不了多少的。”
霍危樓又審視了她片刻,忽而道:“帶她去艙房候着,沒有本侯的吩咐不得出來。”
柳慧娘神色微變,“敢問侯爺,如此待民女是為何?民女字字所言為真……”
“字字為真?”霍危樓冷冷的睨着她,“你不僅會唱演戲目,與陳翰墨相交久了,亦會寫故事,不僅會寫故事,還會模仿陳翰墨的字迹,本侯說的可對?”
柳慧娘美眸一瞪,似乎難以理解霍危樓為何知道此事,霍危樓又道:“最高明的謊話是十真一假,你編的再如何情真意切,陳翰墨留下的戲本卻不會說謊。”
柳慧娘眸子瞪的越發大了,卻強自道:“侯爺在說什麼民女不知,民女冤枉,侯爺怎能無憑無據捉拿民女,民女明日還要下船為老爺辦喪事……”
路柯已帶着繡衣使上前來拿人,柳慧娘還要掙紮,可任憑她再如何呼喊的楚楚可憐,在場衆人卻無一為之動容。
待她離開,室内陡然安靜的落針可聞,霍危樓面色徹底的沉了下來,“此番之局很是巧妙。”
福公公擰着眉頭,他隻看出柳慧娘和陳翰墨關系匪淺,二人多半是有私情的,卻被柳慧娘一口否定,而陳翰墨之死多有緣故,可說李玉昶和陳翰墨的死有關卻難料定,且此番李玉昶之死的真相,仍然隐藏在重重迷霧之後。
見霍危樓神色寒鐵一般,薄若幽忍不住道:“侯爺,世上絕無完美到毫無破綻的殺人之法,凡有作惡,必留蹤迹。”
頓了頓,她笃定的道:“柳慧娘有隐瞞,且那夜唱演戲目做不在場之明證,那麼,與李玉昶之死有關的,便絕無可能隻她一人。”
第54章三株媚09
那夜柳慧娘唱了半晚上戲,聽見的人不少。
福公公道:“那天晚上,老奴也聽見她唱了許久,估摸着唱到了子時過半快到醜時,後來老奴睡着了,便不知是何時結束的。”
薄若幽颔首,“民女睡前也聽見了,她适才說那夜一直在唱戲,隻要有人聽見她一直在唱,那害李玉昶的人便不是她。”
這便是霍危樓說的精妙之局了,如今柳慧娘嫌疑極大,可偏偏當夜聽見她唱戲的人,都能為她作證,幾乎無法繼續懷疑她,可适才她言辭之間對陳翰墨頗為仰慕,尤其那未說完的半句話,更是令人疑窦叢生。
霍危樓沉思片刻,“兇手若要害人,必定有緣故,如今要知道陳翰墨到底是否為病亡,叫錢明禮進來——”
錢管家又被叫了進來,見柳慧娘已經被看押起來,錢管家一臉的大汗,生怕自己也被捉拿了,待霍危樓問起陳翰墨,錢管家便道:“當真是得了痨病,也請過大夫給他看。”
霍危樓冷眸盯着錢明禮,“請過大夫開過藥,并不代表就是真心想治好他,當時陳翰墨為柳慧娘寫戲本,二人常處一地,你亦說李玉昶為此還頗為着惱,既是如此,他可曾在陳翰墨的病上動過手腳,或起過别的心思?”
錢明禮汗滴順着額角而下,“小人……小人不知如何說,若說老爺沒半點歪心,倒也不是,當時請過一個大夫,大夫說此病難治,若用什麼矜貴藥材吊着,倒是能讓他多活幾年,可陳翰墨到底隻是個酸秀才,又非登台的,老爺不可能用金銀養着他的。”
錢明禮苦笑一聲,“後來便隻用了些尋常藥材,拖了一陣子,人便死了。”
霍危樓狹眸,“戲班内,可還有誰與李玉昶有過争執或仇怨?”
“這是沒有的,老爺雖說有時候有些苛責,可這些人原本都是食不果腹的,老爺将他們養在戲園子裡,對她們而言已是大好了,他們巴結老爺還來不及,如何會與老爺起争執?”說至此處,錢明禮想起什麼似的道:“唯一說有争執,那便是宋大家了,宋大家嗓子不成了之後,和老爺鬧過兩次,說什麼以後也唱不了了,想用多年攢下的銀錢給自己贖身。然宋大家是老爺一手捧出來的,也跟的老爺最久,老爺自然不肯放的。”
錢明禮又道:“說起來,老爺對宋大家也是有幾分情誼在的,她當初天資禀賦極佳,老爺便令當時的先生教她一人,後來果然争氣,再收了新人,老爺便令宋大家一個個教,對她也算信任非常,如今嗓子雖是不成了,可老爺卻還是讓她登台……”
看得出錢明禮對李玉昶頗為忠心,口風總向着他,霍危樓想了片刻,令他退下,又讓路柯去将春琴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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