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陸雪彥再怎麼冷漠,季容曾經還是希望她能多給予一點愛給自己,一點就好。
在對待季容的态度方面,陸雪彥很極端,取決于她的情緒是否穩定。某些時候她會意識到,這個叫季容的男孩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就連名字也是她親自取的。那時陸雪彥是一位再正常不過的母親,會為孩子添置各種可愛又精緻的衣物和玩具,說話輕聲細語,笑容和悅。
但或許下一秒,這一切就會變成歇斯底裡的大喊大叫和不體面的怒罵,讓季容從她面前滾。
這是一場上帝視角的夢境。
二十六歲的季容注視着七歲的季容放學歸家,甫一推門,就見到了坐在客廳沙發上的陸雪彥。她似乎在翻看一本相冊。
不常見到陸雪彥的季容流露出欣喜之色,不禁喊了一聲媽媽。
随後他又想到陸雪彥喜怒不定的脾性,一時間躊躇着不敢上前。
陸雪彥聞聲擡頭,放下手中相冊,對季容笑了笑:“容容放學了?過來,讓媽媽看看。”
她發現季容比自己上次見他時長高了一些。
七歲的季容聽話地走過去,在陸雪彥身邊坐下,雀躍地與她分享學校裡發生的種種趣事與他自己的在校表現,由于季銘義曾經堅持親力親為地訓練他說話,還特别字正腔圓,十分悅耳動聽。說完後擡臉看向陸雪彥,希冀着她的表揚。這對季容來說是相當奢侈的東西。
二十六歲的季容想,你說你觸那黴頭幹啥呢。
一開始,陸雪彥果真如季容所願,輕輕地摸了摸他的頭發,對他說:“真棒。”
她看着季容的臉,目光從他的眉眼慢慢轉移,不自覺地落在他眉尾那顆暗紅色的小痣上。
她盯得出神,臉上逐漸浮起異樣神色。
緊接着,她竟伸出手緊緊掐住了季容的脖子!
季容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眼前看似柔弱的女人竟驟然爆發出無窮氣力,他清晰地感受着氧氣一點一點被掠奪,甚至忘記了掙紮。
*
夢到這裡,季容其實已經醒了。
他閉着眼睛想,也對,被人掐住脖子确實不該掙紮,隻會造成缺氧更加嚴重。
當時季容試圖攥住陸雪彥的手腕将其掰開,費力地開口:“媽、媽媽……你幹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十幾秒,也許幾十秒,陸雪彥驟然回神,放松了手上力道。
季容奮力掙脫,沒去看陸雪彥什麼表情,當即奪門而出。後來他跑去了景行家,這位發小對季容的到來早就習以為常,親熱地攬住季容的肩膀叫他和自己來一起拼樂高。
景行媽媽為兩個孩子端來她烤的小蛋糕和黃油曲奇,在看到季容脖子上的淤青和紅痕時,詫異地問季容這是怎麼了。
“我媽媽掐我的脖子,好痛。”季容如實說。他看到景行媽媽紅了眼眶,趕緊改口:“阿姨,我沒事的,其實現在一點也不痛了。”
在他的記憶中,景行媽媽一直是溫柔感性的女人,愛好園藝和烘焙,永遠叫景行“寶貝”。
從來都沒有人這麼叫過我,季容捏着樂高想,景行是我最最羨慕的、在愛裡長大的小孩。
所以自然不難理解,景行長成了同他母親一樣溫柔的人。
“你可不可以,也叫我一聲寶貝……?”
沈卿安忽然聽見身邊傳來一句喃喃自語。
他敏銳察覺出,季容說這句話并非對他所說,但他還是握住了季容的手,柔聲道:“絨絨寶貝。”
第19章利用價值
那天夜裡季容沒再來沈卿安的房間,倒不是他自己不想,而是快走到對方房門口時想到沈卿安次日還有同S市高校的辯論賽要打,此時還在和隊友視頻通話進行最後商讨。季容隻能百般不情願地折身回屋,躺在床上也沒精打采,拿起沈卿安戳的羊毛氈小企鵝在手裡把玩半天,心想沈卿安手真巧,這麼個小玩意兒還做得挺精細。
可他這人是怎麼也閑不住的,也閑不得,總愛叨擾别人,這也是他為什麼總愛換床伴的原因。總而言之,甯可與别人互相作踐互相折磨也不願忍受根孤伎薄的滋味。
現如今沈卿安不能去打擾,季容反複翻了幾個身,打開手機刷微信也沒找到誰能讓他在這時候有聊天的欲望,所以最後又回到了仰面朝天直勾勾盯着天花闆的姿勢,愣愣地聽窗外雨聲與風聲混雜,獵獵作響。他想不明白為什麼傍晚小睡片刻時會夢見陸雪彥,每一次想到她都會湧起難以名狀的情緒,溢滿整個胸腔。其實他已經很少回憶起生母,可見日思夜夢也不見得有多準确。陸雪彥的模樣在腦海裡也變得模糊,印象最深的樣子甚至隻剩下貼在她墓碑上的一張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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