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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第1頁)

要不說人的幸福能夠很容易被肉眼看穿呢,定是幸福太多,從心裡往外滲,順着血液通往身體各處,而後從皮膚透出去,渾身散發着粉紅色泡泡,人一望便知。

除夕夜,爸媽已經睡下,我坐在沛沛家頂樓的樓梯上,身邊的小人兒紅着臉,眼神迷離,說是喝了酒。好在今夜沒什麼風,小人兒喝了酒絮絮叨叨地說着話,東一句西一句的,邊說還變揮舞着小拳頭,可愛極了。四周的安靜和深沉的黑夜被煙花燃放的聲音打破,色彩斑斓的煙花妖娆地舞蹈,我望了望煙花再望了望身邊的小人兒,她睜大了眼睛看着,毫無醉意,煙花在她臉上映出色彩,漂亮的小人兒更漂亮了。

煙花停下來,我們互道新年快樂。她拿出準備好的禮物,是一條她親手織的圍巾,她親手為我圍上,我摸着圍巾,手感柔軟,像擁抱般溫暖滿滿,我向她道了聲謝,看得出我很喜歡這個禮物,她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我也拿出禮物交給她,她接過去打開,是《三顆貓餅幹》。我聽她提起過幾次,感覺到她的喜歡,但事經多年,并不容易找尋,看到她那樣愛不釋手地翻看,那樣喜歡,我也覺得開心起來。

她着實喜歡,擡起來看着我,笑得像朵小花。我看她小臉紅撲撲的,伸手想冷卻她臉上的熱氣,沒想她竟按住我的手,身子向我傾斜而來,臉向右側一傾,輕輕吻上我的唇。她的唇軟潤中帶着一些酒氣,眼睛直勾勾地地看着我,我完全僵住了,動彈不得,她抽回她的唇,也有些愣,望着邊上看了好一會,才轉向我。

——一下子太開心了,這禮物我非常喜歡,謝謝。她有些躲避我的眼神。

——你這麼喜歡我也好有成就感,我是不是很棒?我想緩解些尴尬。

——嗯,很棒。她順從的有些離奇。

我先送她回了家,她乖巧地和我道别,像做錯了事。我笑着捋了捋她的頭發,其實我知道她不過是太開心了,别看她一副小仙女樣,内裡也不過隻是個還未長大的大小孩罷了,喝醉了還是那麼漂亮的小人兒,我怎麼舍得生你的氣呢?

第21章第21章

寒假尾聲,我總算盼來了向允陽。他和家人到外地過年,前天才回的Z城,我坐在咖啡店靠窗的位置上,手支着腦袋看他排隊買咖啡。今天他内着一件白色T恤,疊穿一件白色襯衫,最外層穿着一件藏藍色針織衫,頭發較我放假前見他長長了一些。他端着咖啡向我走來,自然地倒入一包糖,用攪棒攪上幾下遞給我,然後開始喝他自己的。話劇後我們相約出去過一次,吃了晚飯,去了咖啡店,我一包糖,他無糖,這習慣看來不僅我記得呢。

我們随意地聊着天,他和我說春節在外地的趣聞,以及那裡過春節的習俗,很有趣。學期末他學業很忙,我們不說見面了,連信息往來都少了好多,已經近兩個月沒見的人,見面卻也并不尴尬,相談甚歡,來時心裡的顧慮煙消雲散了。

末了,我拿出禮物遞給他,是一件白色襯衫,他接過去道了聲謝,放在身邊的椅子上并沒有想拆開的意思,尺碼是告訴媽媽後她做出的判斷,我有些不放心,所以讓他拆開看看尺碼合不合适。他似乎不太好意思,但迫于我的要求,打開看了看,尺碼合适。他關上禮物,又道了一聲謝,重新放回椅子上,取出褲子口袋裡的一個小盒子,遞給了我。

我沒想到他也給我備了禮物,有些驚喜,我看着他征求他的意思,他笑着說打開吧,怕你忍不了到家。我高興地打開盒子,我看不懂那些品牌,不過手鍊看起來很精緻,色澤晶亮,帶着很多可愛的吊墜,很貴的樣子,我有些不好意思收下了。我擡起頭看他,他笑着說;“看到的時候不自覺就想起你了,就覺得你戴上一定很漂亮。”說着拿起手鍊,要幫我帶上,我鬼使神差地伸出了左手,也忘了要推脫一番,手鍊戴好了。

——漂亮。他誇贊。

——謝謝,我很喜歡。我撫摸着手鍊,看着他。

——真的喜歡麼?他盯着我問。

——嗯,真的,非常喜歡。我眼神真摯。

——那可以一直戴着麼?他傾向我,離我好近。

我心撲通撲通狂跳起來,是他那句話還是他的突然靠近,我腦子有些懵。他還保持先前的動作看着我,我連着點了點頭,他心滿意足地坐正,手撐着臉頰,側着臉看我。

在我被看的有些害羞之下,結束了這次短暫的見面。

第22章第22章

我們的關系就這麼說不清道不明地又持續了半年多,向允陽對我很好,他一有空閑便會陪着我,我們一起逛書店、吃飯、看電影、看話劇、在咖啡店對視說話、到郊外踏青,用紀辰的話說,我們現在這樣的暧昧期最為美好,能多久便多久,待捅破那層窗戶紙,這趣味就大打折扣了。

其實我是滿足于此的,我見過他對待病人,對待陌生人的樣子,一直是那樣紳士禮貌,可我能感覺到他對我的不同,這不同已經足以培養起我的有恃無恐,我們愈來愈熟悉,我能對着他撒嬌,對着他生氣而後等着他主動來哄我,我不再那麼忐忑,在他面前一步一步展露出真實的自己。

大四的課程少了很多,開始增設了心理咨詢和就業指導座談之類,眼看着大學就要結束了,過得真快。聽着導師說我們應該開始有工作就業的方向,大的方向是選擇留在在什麼樣的城市,小的方向是從事什麼樣的工作,我一邊想着自己,我沒想過要離爸媽太遠,甚至想回X城,留在爸媽身邊,可我知道向允陽似乎有留在現在所在的L城的意願,這裡的醫療條件要比X城和Z城都要好,他在這裡得到的鍛煉和發展定要更優。

我陷入了兩難。

我和紀辰、沛沛談過這件事,沛沛不以為然,說橋到船頭自然直,不急不急。紀辰說他和程玦已經商量好,要回B城,開一家屬于他們自己的店,至于做什麼,他們還沒考慮好。她們兩人形成兩個極端,一個毫無章法,一個胸有成竹,可是于我都沒有任何啟迪,我仍舊糾結。

學期臨近結束時,校園招聘會來了。沛沛還是那麼優秀,被本市一家五百強企業相中,她權衡之下,決定留在L城,這一留,使L城與X城之間的天平,向L城傾斜了不少,我學的酒店管理專業,便多留意起L城的衆多酒店企業,最後,在一家外資五星級酒店找到了還算是理想的職位。

媽媽在電話裡雖表示支持,我卻也聽出她的不舍。我的媽媽一直都是位開明的媽媽,所以我對她無話不說,包括與向允陽的事。不過她也是位想讓女兒承歡膝下的媽媽,我覺得有些愧對于她,内心戚戚然。

第23章第23章

工作的事塵埃落定下來,聖誕節來了。不知道哪裡傳來的,平安夜要吃蘋果,說那是平安果,充滿中國特色的聖誕習俗,不随可惜,恰巧社團組織售賣平安果給公益組織籌款的活動,從批發市場買來成箱的蘋果,套上印着聖誕老人和麋鹿的盒子,加上紅色絲帶一綁,售價十元一個。雖說價格一下翻了幾番,可是作為公益卻不是什麼大價錢,大家都挺樂意的,很快便銷售殆盡。

和向允陽約定好的時候快到了,我向幾位社團的後輩交代了幾句,拿出十塊錢投入收款箱,拿走一個蘋果,放進紙袋裡。

緊趕慢趕總算及時到了電影院,不見向允陽身影,我拿出手機撥打他的電話,電話裡一個甜甜的女生道:“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sorry,thenumberyoudialedispoweroff.”我挂了電話,看着電量10%發起了愁,今天一直在忙社團的事,手機就快沒電了,我每隔一會打一遍他的電話,還是關機,沒打幾遍,手機自動關機了。

這下好了,徹底省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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