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怕他不自在,慕宸淩也自己動了筷子,一邊在自己桌上的蓮蓬豆腐裡挑骨頭雞絲吃,一邊繼續給他指着認人。
”你右手邊兒這個,是波斯來的。”慕宸淩挺隐晦地指了指,語氣帶了點兒不太正經的玩笑,“波斯專出美人兒,穿着大膽,性子也辣,跳支舞下來……啧。”
白楓一時沒壓住,又是一連聲的咳嗽。
這一連聲的咳嗽其實挺引人注意——當然宸王殿下坐的這個位置本身就很引人注意,一時間殿裡不少人都往這兒看了看,又顧忌着怕被扣上一頂“藐視天恩”的罪名,忙不叠地低下了頭。
正巧殿中一曲終了,波斯的使臣從坐席上行了個禮站了起來,說他們帶來了波斯最好的舞娘,要給皇帝陛下和席上的各位跳一支舞。
他人精兒似的,從剛才就看見坐在上首的皇帝跟據傳很得盛寵的宸王殿下在指着他們桌席的方向談笑,但又不太清楚這位皇帝和宸王殿下到底是什麼關系,隻以為是這兩位主心裡頭惦記着他們波斯的舞娘,面兒上又不好說出來,忙趁着剛才彈唱的幾個樂伎退下的空當要插一支舞蹈進來。
波斯的舞在殿中各位使臣和陪坐的大臣心裡也有名号,金發碧眼的異域美人本來就不多見,穿着又半遮不露的,往年能看一場舞也是不少大臣願意來陪宴的一個原因。
畢竟私下裡大家都心照不宣,帶來跳舞的波斯美人兒也是一種貢品,皇上看中了就自己收用,沒看中的就賞給大臣,算是一種榮寵,也是一樁風流事。
慕宸淩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一層,看了看波斯的使臣,沒說準不準,隻笑吟吟地看向白楓,帶了點兒狹促的笑意:“宸王殿下以為如何?”
宸王殿下險些又是一連串的咳嗽。
唉——
幾位陪宴的大臣不約而同地在心裡歎了口氣,大概也能預料到今年的眼福是沒有了。
宸王殿下規規矩矩:“席中各位大臣府中都有家眷,臣以為不妥。”
冠冕堂皇,有理有據。
慕宸淩心裡悶笑,面上倒是四平八穩的,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宸王殿下所言甚是。”
嘁——
今天的宸王殿下管住皇……啊不是,直言勸谏了嗎?
勸谏了。
慕宸淩坐在那兒悶着聲兒地笑,直笑得剛才還冠冕堂皇的宸王殿下紅了耳根,才攥着拳抵到嘴邊咳了兩聲,“成,不錯不錯,今年可算是知道該攔着了。”
可不知道了麼,白楓抿了抿唇,去年就是因為主人說要看波斯舞娘跳舞的時候自己沒有攔着,散了宴席後被拽着在床上一宿沒能歇,第二天起來嗓子都啞得說不出話來了。
其實白楓一直都不覺得主人要臨幸誰這種事是自己該管的——他說到底也不過是主人收下的一個暗衛,不管被封到什麼位置上了,總是不該放肆的。
但主人好像總不是這樣覺得。
主人不僅不這樣覺得,還總會在這事上生自己的氣。
他怎麼能惹主人生氣呢。
白楓又看了一眼波斯使臣帶來的那幾個舞娘,面色越發冷淡。
不論是誰,怎麼能惹主人生氣呢。
第43章番三公主
當年西梁舉兵壓境,本來是借了些陰私勢力想要讨些好處,卻不想慕宸淩禦駕親征,三個月不到就被打得七零八落。此後西梁内亂,新主上位,退兵百裡割地稱臣,一時間元氣大傷。
但到底是鄰國,一直這樣交惡下去對兩方都無益。慕宸淩也自知國力還沒強盛到足以支撐起一場毀了人家宗廟的滅國戰争,那該打的仗都赢了,該修複的關系就得慢慢修複。
雖說是要修複關系,可畢竟西梁已經呈了稱臣文書,隻能算是個附屬小國。慕宸淩自然不可能放低宗主國的姿态,隻是在年後諸國觐見的時候把西梁使臣的位子排在了靠前些的位置,也算是給足了面子。
西梁也識趣兒,知道自己剛剛同瀾國熄了戰火,沒準兒朝中還有哪位武将心裡頭氣還沒消,規規矩矩的,除了呈禮單的時候,幾乎都在夾着尾巴做人,一點風頭也不肯出。
——直到他們那個随行的河陽公主站起來之前。
帶着公主出使宗主國,意思就挺明顯的,生怕宗主國看自己不順眼,又沒什麼能拿來讨好的,隻好往龍床上送個閨女來讨個好。
慕宸淩其實一直都挺厭惡這樣的事兒。
畢竟他母妃就是這麼被送來的,偏偏又舊情難斷,遇人不淑,一輩子全糟蹋上了,也沒落下個什麼好結果。
慕宸淩看着殿中那個滿臉喜色說着要聯姻的使臣,還有站在他身後那個含羞帶怯的河陽公主,一時間又煩躁又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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