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刻等得布萊克仿佛過了漫長的一個世紀,愛倫終于眨了下眼,把連接線解除,抱起基西雅蓮的遺體。他看了看布萊克,歎道:“你不該進來的,你是聖子的目标,這個駕駛艙内,等于充滿了聖子的眼睛。”
布萊克見他臉色微微恢複了活力,回過一口氣,道:“我以為你要和基西雅蓮一起安眠在此。我……我怕你一看到基西雅蓮的遺體,就動不了了。”
基西雅蓮的遺體,帝國的内閣閣員們堅持要用水晶棺封起來,隆重舉行吊喪。眼下正是帝國氣勢頹靡,需要救命稻草續一口氣。基西雅蓮義勇救國,算無遺策,為帝國和人類留下了一絲逆襲機會,正好可以被大做文章,鼓舞士氣,振奮民心。
基西雅蓮還曾是策劃天瀾星系大撤退的總指揮官,銀河系兩國的攜手橋梁,以他的名義,帝國認為聯盟軍隊也會更加配合。
布萊克也聽說了一點風聲,聯盟艦隊那邊時有異動,作戰會議令史青拒之不理,合作态度實在堪憂。
由于具體怎麼操作,遺棺安于哪裡,各有分歧,隻能開大會讨論。此時,布萊克作為聯盟軍方最高指揮官,也受邀出席會議。會議上,哪裡是讨論具體步驟,簡直是愛倫與閣員們的一場唇槍舌戰。布萊克第一次見愛倫那麼能打,面對全場唾沫橫飛,他無所畏懼,兵來将擋,寸步不退,仿佛……換了個人。
佩恩斯頭痛欲裂,悄悄移駕到布萊克身邊,說:“你拉他出去吧,不然我們都别想吃晚飯。”
布萊克道:“你憑什麼認為我能拉得動他?”
佩恩斯道:“我跟他一起長大,他心裡想什麼,我看一下他的臉色就知道。”
布萊克挑眉:“那你大概是這世上唯一能讀懂他的人。”
佩恩斯苦笑:“可惜,不是唯一能走進他心裡的人。”
佩恩斯這個人,帝王心術,善察人心,被他拍了兩下肩膀,布萊克就真覺得有重擔壓在肩上。主要是他也不想再聽他們吵下去了,百位閣員,還能不把愛倫的嗓子喊啞了?
他起身,堂而皇之地來到愛倫身旁,堂而皇之地附耳道:“我,想,要……”
愛倫:“……”
借着這良機,心滿意足吃了頓晚餐,布萊克看向愛倫。
紅玫已經整修好幾天了,另一個軍港的躁動也風生水起。兩邊都不能再拖了。布萊克道:“你準備什麼時候出發?”
“今晚。”
布萊克毫無準備:“不等基西雅蓮的事塵埃落定?”
“死者已矣,有什麼好等的。”愛倫語氣決然,不容動搖,“紅玫已經完全準備好了。”
布萊克想了想,道:“你确定,必須由你來關閉通道?”
“聖子的核心,是冰心·彼得潘創造的。我去,成功的概率會大一些。我主修的,本來就是AI安全,還有誰比我更合适。”
“你可要回來啊……”
布萊克把愛倫一直送到他上紅玫,看着他走向紅玫深邃的機身,冰冷的銀發在風裡飄揚,深沉的軍服像要融進血色中,第一眼冷峭如冰霜寒芒,如今依舊,對這世間如若毫無眷戀。
本就無可眷戀。銀河浩瀚億萬年,人隻匆匆幾十載,不過恒河一粒細沙,如此之大的世界,沙粒何堪流連?
忽然,布萊克的随身通訊器響了。
傳來愛倫清晰的聲音:“我會回來的。”
布萊克忍不住道:“愛倫……我太喜歡你了!控制不住的喜歡你!沒有你,我怕度日如年!見不到你,我死不瞑目!你不許一個人死在我看不到的地方!”
愛倫沒有再回答,隻一聲極輕的氣聲,像是笑。
紅玫消失在天穹之上。
聯盟這邊,還有一場惡仗在等着布萊克。
布萊克說服了皇帝放他回聯盟艦隊大本營,此時聯盟因皇帝扣押布萊克,大部分人憤慨斥訴,鬥志高燃。他們千裡迢迢跨越數萬光年來到帝國境内,卻遭如此不平等待遇,自然心生憤恨。令史青就在集體的呼聲中,将計劃部署安排妥善,大批艦隊填滿彈炮随時準備發動攻勢,隻不過不是對智人軍隊的,而是對着皇家艦隊。
就在議員們也全票通過此項決議之時,布萊克猛地推開會議室大門。這一幕頗戲劇性,坐席上的各位衣冠楚楚,齊齊看向門口,一張張臉上皆是錯愕尴尬。薩伯麗娜首相更是滿面羞憤多于驚喜。
布萊克往前走兩步,說:“你們真當我這個元帥已經死了啊?”
令史青起身道:“我們不知道你在帝國那邊處境如何,這邊一點消息也收不到。”
布萊克諷道:“我的消息你們收不到,愛倫元帥出發的消息,你們倒是立刻就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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