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是内功不差,但我這兩年多吃了師傅多少好藥,又豈是白吃的?姑姑不動聲色的看着這一切,我相信她明白發生了什麼。這個東方寒,五官酷肖東方钰,一樣的如畫眉眼,隻不過細看就會發現,一個的氣質是溫潤如玉,一個是烈如焚焰,難怪我剛見他會誤以為是钰。姑姑門下弟子謹守着“食色性也”這一理念,遇見東方寒這樣男子,春心大動的怕不止杜若一個了,杜若隻不過是其中最大膽的一個,敢在我手下搶人!心内暗恨:小樣的,下次看不我給你多配份春藥來吃吃!兩日後,白默和沈黯然還有我的鬼手師傅都回到了雲霄宮。此前一日,姑姑已經着人送東方寒下山去了。如何下山,我倒沒看到。尉遲師傅把我那幫師姐鎖了起來,把我拎回了醫閣,一言不發,轉頭走了。夜半,我一個人在荒涼的醫閣裡疼得死去活來,爬起來找了一大把藥丸吞下去再睡。有兩粒藥丸粘在喉嚨口下不去,爬起來拎着空空如也的水壺,發呆。發呆是順不下去藥丸的。隻好走出去,月色如水,蟲草啾啾,安甯詳和。想起亭子間的石桌上還有沒喝完的半壺酒,那幫家夥打我的時候都在,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強撐着一路前行。甘泉哪甘泉,我抱着痛飲!酒是穿腸的劍,美酒下肚,五髒痛得那是一個烈火烹油啊!啪!一條靈蛇樣的鞭子卷走了酒壇,酒壇跌落地下,粉碎,濺起酒水灑在我的鞭傷上,痛得我嗷嗷直叫。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老天什麼時候會對我這麼好啊?那是做夢吧!我面前立着個墨黑的人,一身黑衣,被怒火燒灼着的黑眸,奇怪,好像應該生氣的人是我吧?這個尉遲,打了我的酒壇,好好的他生什麼氣啊?而且,夜半三更出現在我獨居的醫閣,詭異啊!他是想謀殺啊?“還好,還知道痛!”他冰冷的聲音響起,我也不知是痛還是怕,不由一哆嗦。他朝前一步,我急急如兔子般跳開,這一跳不由又扯動了傷口,事實上我的全身無處不痛,感覺每個毛孔都痛,還有内髒,感覺那就是一堆震亂了堆放在那兒的零件。他再朝前一步,攫住我的手腕,我感覺似乎是在搭脈似的,不用把脈我都知道我的内髒受傷了,本來也沒有這麼重,但我還逆着氣血和杜若比拼了一回。他擰起濃黑的眉毛,眼中的暴怒逐漸被一抹憐惜代替,我幾疑自己看錯了,這傷也是他打的,怎麼還會對我有不忍之色,一定是我多想了。感覺一雙手抵上我的後背,他拉我坐下為我療傷,我閉起眼,感覺那股溫暖的内息順着奇經八脈遊走,如一隻溫暖的手,撫平内裡的傷。遙遠而陌生的溫暖,不能抵達心中,撫平那裡暗藏的憂懼。一刻鐘後。我忍痛撣撣衣服上的土,其實這衣服也是破破爛爛的,全身粘滿了血痂,撣不撣沒什麼區别,但在尉遲那異樣的目光下我實在找不出可以做的事。他一聲不吭的盯着我看,似乎想對我說點什麼,我從沒被他這種神色看過,不由憋出一句:“你别想打了我再給我治好了傷就讓我感謝你!下次讓我給你下點藥痛得你死去活來再給解了,看你感謝我不?“他露出哭笑不得的神色,欲言又止,我等着他像往常一樣說走吧走吧我就走了,沒想到他卻說:“你為什麼不洗洗傷口,好好上藥呢,這些鞭傷處理不好會發炎的,不痛嗎?”“痛啊,怎麼不痛,我都痛得想哭了,可是沒人給我燒水啊!”往日我沒受傷,找處山泉忍着冷就洗洗算了,但現在這樣的傷是不能洗山泉的。自從醫閣的仆人被我給吓跑以後,我就再也沒洗過熱水澡了。他朝前走,見我不動,回頭問我:“廚房在哪?”嘎?他問我家廚房?他肚子餓了?“那個,那個,師傅啊,我家廚房早八百年前就沒人使用了,沒有吃的,真的真的,我也很久沒有吃到熱呼呼的東西了。”我急切間向他解釋,如果說不清楚,萬一他再給我一鞭子,那我吃虧不吃定了?他定住,問我:“你不吃飯的嗎?”哇呀呀!終于有人問我吃不吃飯的問題了!我等了一千八百年啊!話說自從醫閣沒了仆人之後,我都是在外面打野食的,這頓一個果子,下頓是幾朵花兒,或者下下頓再嚼塊老山參,最難吃的是鳥蛋,那東西腥不拉幾,粘粘糊糊,一窩七八個還不太抗餓……也曾起過到姑姑那去蹭飯吃的念頭,但姑姑那些門徒那一個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整天都整那些什麼情呀愛呀食呀色呀的,都是飽暖思□的主兒,他們哪裡還會理解還掙紮在溫飽線上的我的處境啊?我過份激動幾乎熱淚盈眶,上去熱情的握着尉遲的手語不成句:“我,我有半年都沒吃過飯了,饅頭包子面條,最不濟我師傅的藥膳也行,總比生吃鳥蛋強多了,那東西,呃,吃多了反胃……”“生吃鳥蛋?”他露出“天老爺啊,看這丫頭能活下來真是個奇迹”的表情,然後,喉嚨蠕動了下,表情好像我生吞鳥蛋的樣子,快要嘔出來了。我吓得手足無措:這個傳說中殺人如麻的尉遲會因為生吞鳥蛋而惡心欲嘔?他會不會遷怒于我啊?趕快把抓在他袖子上的手藏到背後,看他平靜了,沒有發怒的迹象,長籲了一口氣。“你在這等等我,我去去就來!”他說完也不等我回答就走了。我一個人來回不安的繞着亭子走了十來圈以後他就來了,手裡提着個食盒,打開來,我開心的差點跳起來!第一層是四個包子,第二層是一碗涼拌什錦小菜,第三層竟然是一碗熱騰騰的面條!我撲上去,就着小菜吃包子,再喝一口面條,專心緻志!也不管尉遲進了醫閣。說實話,現在就算醫閣裡有個絕世寶貝,隻要他喜歡,就拿走好了!吃飽喝足,大方的打個呃,連這個呃都這麼的親切,想想,我有多久沒打過飽呃了?是飽呃呀!尉遲再次踏着月色而來,我現在看見他,感覺不是一般的親切,那是,衣食父母的待遇啊。“我給你燒了熱水,你的房間在哪?我給你提過去好好洗一下,把傷口處理一下吧。”我瞪大了眼睛,這個人,可還是我那冷冰冰的尉遲師傅?給我送飯,就當可憐路邊的小狗算了,還會給我燒洗澡水?莫不是我在做夢?不過就算是小狗,以他的性子,心情好了就當沒看見,心情不好一鞭子,什麼時候輪到他來可憐了?可憐這種詞,在他身上早就絕迹了!整個雲霄宮的人能正确理解并加以運用可憐這個詞的估計早都去找閻王報道了吧!我大概是吃太飽了,有點暈暈乎乎,直到把他引到我的房間,直到他提着熱水進來,直到他輕輕掩上門,我忍着全身的痛哆嗦着把衣服脫了,泡在水裡,看那水漸漸變成了紅色,還是不明白尉遲這是怎麼啦?夢遊?今晚的事如果不是我做夢就是他夢遊了!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那個,牙牙,嘿嘿,偶正向一女n男的方向發展滴!悠,來,抱抱!無題白默回來的第二天,我和五位師姐被一同召去見他。見慣了五位與我長相相似的人,忽然之間是五張陌生的面孔,那種情形,感覺真是很怪異。她們五人見我神清氣爽,在一頓鞭子下居然還如此神氣,那眼神十足十五雙飛刀齊齊射來,淩厲絕倫。呃,五個陌生人?看起來最容易的、聯想到的是借屍還魂……我忍不住一個哆嗦,太可怕了!“你怎麼一副見鬼的表情?見到我真的就跟見到鬼一樣嗎?”白默的聲音在我面前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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