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殊看着龍禹一眨一眨的眼睛上一瞬間便沾了水,不由得有些錯愕,他似乎還從未見龍禹哭過。無論是在嚣張跋扈的時候,還是溫柔平和的時候。這竟然都哭了,可見是疼狠了,丹殊一着急,伸手握了龍禹手臂拿開,支起身子去看。可憐龍禹的鼻子和他的胸膛親密接觸了一下,明顯的硬度不如人,撞紅了一片。龍禹皺了皺鼻子,用另一隻手去檔丹殊的手,有些委屈的嘟囔着:“疼着呢,别碰。”雖然她看不見,卻知道肯定是紅了。沒事這一身練的那麼結實幹什麼,肉失去了肉的基本意義,還要盔甲幹什麼?丹殊皺了眉,沉着臉道:“可别撞壞了,讓九方夏進來看看。”九方夏是公主府的禦用大夫,他們幾個有什麼傷痛的不願讓外人看,便都找他。“不用不用。”見丹殊要起身,龍禹連忙往下沉了沉壓住:“哪兒有那麼嚴重,就是撞了一下,已經不痛了,真的……”她剛才自己也按了一下鼻子,隻是微微的痛,要是鼻骨撞斷了,那可絕不是這麼點痛。龍禹隻想着跟丹殊事兒還沒開始說呢,這麼時候可不能把丹殊放跑了,自己又沒事,不至于這麼撞一下也要喊大夫,卻全然也沒注意到,自己這麼大咧咧的坐在一個男人身上,是多麼不妥的一件事情。更何況這個男人不是未經人事的青澀少年,而是個曾經在龍禹身上受過多少恥辱,卻也嘗過多少極樂的成年男子。而且自從龍禹受傷之後,丹殊便一直清心寡欲,别說女人的手沒碰過,連自己也沒有舒緩過,他隻覺得快被自己忘了的,過往那些銷魂蝕骨的滋味突然一下子湧上心頭,在這個溫暖的房間裡,因為被壓制着熟悉的重量,突然全身都要冒了火。龍禹看着丹殊臉色嚴肅的有些陰沉了,正要進一步解釋一下,卻沒料到他握着自己的手掌驟然用力,痛的縮了一下。“喂……”龍禹還沒來得及疑問出生,被丹殊一下子拉着肩膀給拽了起來,然後推在一邊。這男人,翻臉也未免太快了,龍禹沒還沒反應過來,隻聽丹殊冷聲道:“公主殿下一向是個言而有信的人,既然說過不幹涉我行事,那麼無論我做什麼,也不需要你操心。明日就是我和穆堡主大婚,若是能道一聲祝福,歡迎殿下觀禮。若是不能,我也不強求,明日恭送公主下山。”丹殊這一番話說得冷硬,說完之後,根本不待龍禹回應,也不看她的表情,轉身便走,房門轟的一聲被大力關上,似乎壓抑着極大的火氣。老鼠在門口吱的叫了一聲,好像被踩到了尾巴,然後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溜達着進來,蹲坐在龍禹腳邊,憂愁的擡頭看着她。房間門因為沒有鎖上,所以關上又彈開,砰的一聲,雪花夾着寒風卷了進來。墨離九方夏幾人就在隔壁,雖然沒有偷聽,但是也時時注意着這邊的動靜,聽到房門被摔上的一聲巨響後,猶豫了一下,到了門口來看,正看見丹殊大步離開的背影。墨離幾人對視一眼,眼中都有些疑惑,然後開門出去。丹殊走的極快,身影已經消失在院子外,龍禹在房裡被風吹得打了個冷顫,才想着追出去看看。往外走了幾步,正看見墨離幾人推門進來,不由的道:“你們看見丹殊了?”“氣沖沖的走了。”九方夏回頭關上門:“怎麼了這是?你又說什麼招惹他了?”龍禹張口結舌,頓時覺得自己比窦娥還要冤,她覺得自己真的是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啊,突然間的,丹殊就生氣了,然後走了……這是她見過翻臉最快,最喜怒無常的男人了,沒有之一。跟他寬廣的胸膛相比,他的心眼,怎麼那麼小呢?真不知道這樣的脾氣,以前在公主府裡,是怎麼活下來的。沉思半響,龍禹憂慮深深的對完顔長風道:“師父,你說丹殊他,是不是中毒了,或者被什麼蠱術控制了心神,我覺得他這幾次有些暴躁啊……以前好像沒有那麼脾氣大的。我真的什麼都沒說,他就突然發火了,說什麼都不要我管。”爹給你做主 “哪兒有那麼容易就中毒了?”完顔長風搖了搖頭,歎了口氣:“丹殊這人啊,什麼都好,就是心事太重。不過也不能怪他,他父母過世的早,在草原的時候,小小年紀便做了族長,族中事務繁多,又有年幼的弟弟要照顧。雖然說支持的人多,但是不服氣想挑錯的人也多,那麼多雙眼睛盯着,一句話一步路都不得不謹慎又謹慎,他呀,比你們都苦。”九方夏自不必說,在随龍禹到公主府之前,那是天之驕子寵之又寵,錦衣玉食,仆從成群,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怎麼做就怎麼做,誰都不敢跟他說個不字說句重話?那待遇,是不比龍禹差的。墨離離開家進宮後,先是由錦帝培訓着做侍衛,然後便進了公主府,雖然說練武什麼的吃了不少苦,但那都隻是身體上的,每天睜開眼睛練功,閉上眼睛睡覺,就算是責打懲罰不可避免,但是思想上卻是單純,沒有那麼大的壓力。最苦的,其實還是丹殊。一個小小年紀的少年,每天閉上眼睜開眼,就是整個部族的衣食住行,草原物資貧瘠,部落又衆多,在殘酷的自然中求生存,還要面對其他部落的窺伺和本部落不安分者的虎視眈眈,沒有一日,他是能一夜安眠的。壓力實在太大的時候,少年也會在黑暗中想起父親的寬厚的手掌和母親溫柔的低喃,或許也會不着痕迹的濕了眼眶。但是部族是父親臨死前交在自己手上的,千斤的份量。體弱的弟弟是母親臨死前囑托給自己的,是自己唯一的血親。誰也不能放棄。當短暫的黑夜過去,掀開門簾,丹殊又是那個冷硬的少年老成的年輕首領,一句話也不多說。一步路,也不能錯。直到龍禹闖進了丹殊的視線,他不得不用自己換了東錦的和平承諾,将一切交給弟弟和族中的長老。坐着馬車離開的那一夜,那麼多天的焦慮塵埃落定,丹殊竟然覺得說不出的輕松。自他懂事起,便從來沒有那麼輕松過。丹暮雖然身體不好,但天生霸氣,是個可以擔大事的人。族中長老忠心,自然會輔佐。更重要的是。沙穆有了東錦在背後支持,旁的部落便要退避三舍,安全無虞。弟弟比自己年小不了多少。假以時日便能完全擔事,丹殊覺得肩上的膽子一下子卸了下來,四肢癱開的躺在搖晃的馬車中,撩開窗簾,望着故鄉的明月。沉沉的閉上眼睛。聽着完顔長風慢慢的說,龍禹覺得自己剛才被撞的酸痛的鼻子,又有些發酸了,心裡也沉甸甸的。老鼠感覺出龍禹的心情,從喉嚨中發出一聲嗚咽,厚實的毛爪搭上她的腿。似乎在安慰她。龍禹揉了揉老鼠的腦袋,将它抱在懷裡,無比猶豫的道:“但我現在又能為他做些什麼呢?他。似乎很讨厭我。”龍禹一貫是想表現的友善的,也确實,她對丹殊,是一點兒不讨厭的,而且總想對他再了解一些。可是每次和丹殊的談話似乎都會不歡而散。就像走進了一個怪圈。“他不讨厭你。”九方夏歎了口氣,似乎也想安慰龍禹幾句。但是說了這麼一句以後,就不想再說。龍禹擡頭看着九方夏等着他往下說,等了半天,卻沒了下文。九方夏霍的起身,道:“累了一天,我去休息了,我睡在隔壁,有事喊我。”龍禹有些愕然,看着九方夏轉身出去,看看墨離,再看看完顔長風,無奈道:“難道我又得罪他了麼?我什麼也沒說吧。”墨離無奈笑笑,摸了摸老鼠的腦袋:“你什麼也沒說,他隻是想到了一些事情。”“丹殊不讨厭我?”龍禹回憶了一下,九方夏似乎就說了這麼一句話:“丹殊不讨厭我,難道不是好事麼?難道九方希望丹殊讨厭我……他這個人喜歡落井下石的呀,怎麼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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