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戈,傾戈!”門外忽而響起一連串拍門的聲音,聽這聲音就知道,是出城收山貨的沈然回來了。
沈然帶着一身的風程仆仆,從門縫塞進來幾個燒餅,臉上帶着一抹揶揄,“你又犯什麼事了,怎麼都沒個消停的時候?”
陸垣蟄接過還熱着的燒餅,一張口吞下了小半個,擡眼瞪了沈然一眼,拳頭将門框擂的砰砰作響,“光有吃的,沒有酒啊?快給我弄壺酒來。”
“有,你看。”沈然又從懷中掏出一個白瓷小瓶,同樣從門縫塞到陸垣蟄手中,四下看了一眼,湊近大門壓低嗓門問道:“行啊你陸傾戈,豔福不淺,什麼時候和公主有了交情,連我都不告訴?”
陸傾戈是陸垣蟄本來的名字,垣蟄二字是進京之後才改的,沈然固執不肯改口,仍舊稱呼陸垣蟄的本名。
陸垣蟄透過門縫看着沈然那張白皙的過了頭的臉,上面還帶着不加掩飾的幸災樂禍,他冷清的笑了笑,哪壺不開提哪壺是吧,好你個沈然。
“嘶。”陸垣蟄喝了一口酒,把白瓷瓶抱在懷中,伸手指着他的臉,“最近吃了些什麼,越來越肌膚勝雪,啧啧,比那些小娘子都漂亮。”
陸然最讨厭的便是被人誇漂亮,他男生女相,一張臉眉清目秀的好看,若真是個女子定是禍國殃民的好苗子,可他偏偏是個男人,還是個要面子又财迷的純男人。
被戳到痛處的沈然仰頭冷哼一聲,白了陸垣蟄一眼,“你好生跪着吧,陸伯父英明,你就是欠收拾。”
沈然走了,陸垣蟄的眼底卻暖了一些,他低頭又啃了一大口燒餅,抱着酒瓶繼續看不到盡頭的罰跪之路。
他在祠堂中倒是落得清淨,而顔若栩的日子便沒那麼消停好過了。
清晨,顔若栩的寝殿門口熱鬧起來。
她身上鬧出這麼大的亂子,顔語媗怎麼肯放過這落井下石的好機會,背地裡嚼舌根也就算了,還非要堵在宮門親眼看看顔若栩的“慘狀”。
墜兒沒給她們主仆好臉色,臉面無私的給轟走了,過了一會素心苦着張臉,怯生生地回禀:“公主,太子妃來了,正等在宮門外頭呢。”
顔若栩那時正坐在窗前,窗下木桌上放着太醫開的固氣養神的湯藥,藥汁喝在口中苦澀,她含了顆蜜餞在口中,明白該來的總歸躲不掉,讓素心迎蕭嘉柔進了内室。
她這位皇嫂比她隻長了六歲,女子二十出頭的年紀,正是一生中既有少女的嬌美,又有少婦風韻的最美年華。蕭嘉柔一席淡紫色的襦裙,一隻步搖斜墜,珠玉輕擺,身上香氣襲人,施施然往前一站,已經有了端莊華貴的氣度。
“若栩,身子可大好了,這幾日我都記挂着你,女兒家身子嬌弱,是最要悉心呵護的。”蕭嘉柔人長的柔美,更有一把溫柔入骨的嗓音,聲音婉轉清澈,還真是入耳。
顔若栩的心随着這一句溫柔的問候提了起來,她用帕子擦了擦嘴角,迎面對上皇嫂關切的目光,心中已經了然,蕭嘉柔今日所來的目的。
“已經好多了,嫂嫂不必挂記。”顔若栩柔聲答道,手中捧着那碗喝了一半的湯藥,一手拿着銀制小勺,在碗中輕輕攪動。
蕭嘉柔歎息一聲,回眸往門外看一眼,随後湊近顔若栩的身邊,似乎要趁此刻屋裡沒旁人,與顔若栩說些私房話。
“若栩,你可知道現在皇都裡瘋傳的童謠嗎?”
顔若栩搖頭,注視着蕭嘉柔秀美的臉龐,“什麼童謠?”
“關于……你和陸公子的……”蕭嘉柔蹙眉,“那童謠用詞龌龊,我就不告訴你了,也不知道從哪裡走漏了風聲,那夜之事竟鬧到了人盡皆知的地步。”
走漏風聲?顔若栩在心中冷笑,沒有人推波助瀾的話,這事情哪裡能傳播的這麼快。
“哼,他們盡管傳,叫大理寺好好查查歌謠的源頭,查出一個抓一個,務必将背後搗亂的人全下大獄,嫂嫂,你說對吧?”
顔若栩神色鎮定,并沒有表現出一絲的氣惱,在背地裡買弄是非,污蔑皇家的聲譽,的确該叫大理寺嚴查。
蕭嘉柔笑了笑,“你說的對,這些傳播童謠者,的确可恨。”
說話間,她的聲音停頓片刻,緊接着話鋒一轉,輕聲哀歎一句:“若栩,我聽聞這陸公子的名聲不大好,你怎麼就與他相識了?西郊那片地方又偏僻,你們去那作甚?”
顔若栩手中攪弄湯藥的動作停頓了,她将碗放在一邊,扭頭對上蕭嘉柔看似誠摯的臉。
這話一出口,顔若栩立刻就确認了一件事情,蕭嘉柔與蕭氏的确是一夥人,她今日來明為探望,實際上是來套她的話。
現在大燕皇朝中除了天家顔氏一族尊貴,最有權勢的兩家是徐與蕭,兩家都是門閥世家,暗中向來争執不休,若那晚出現在果園中的是徐家的人,這事情想都不用想,再正常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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