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蔺穩着方向盤,汗把他的衣領全部打濕,他不能理解地喊:“瘋了嗎!”
“我得提醒你,”時山延說,“7-004的任務是不惜代價擊斃我帶走晏君尋。”
樸蔺抽空瞟了眼倒車鏡:“他們在犯法,這裡都是停泊區居民!”他說完又看到了蜂型飛行器,在加速中問道,“究竟還有多少飛行器?!”
晏君尋覺得都要被雨水泡發了,他聽樸蔺講話像是隔着層水,模模糊糊。但是他還能看到蜂型飛行器,這些小爆彈都帶着攝像頭。他說:“十三個。”
車頂快被炸開了。
晏君尋眼前都是迅速略過的馬路地面,這是飛行器的視角。他覺得自己就是個飛行器,然後一頭撞在了電線杆上。眼前的畫面随着撞擊而消失,隻有那種直沖上去的暈眩感保留了下來。
赫菲斯托斯在觀察中發出了“唔”的聲音。
行動車周圍的民用車都在避閃,把後方堵死了。樸蔺必須朝前開,他想離開行人聚集的地方。
“要找個機會甩掉他們,”樸蔺換擋,“等姜哥出獄了我得請他吃飯!”
“光鐵,”時山延偏頭,從破開的車窗裡看到了焦炭廠的煙囪,“它要經過了。”
樸蔺腦袋打結,反問:“我要去撞它嗎?”
“沒錯,”晏君尋已經縫完了,他給出肯定回答,“卡點從它前面過。”
光鐵的經過時間很固定,并且經過的時間很長,如果樸蔺能踩點沖過去,它就能替他們擋住後方的追捕。
樸蔺覺得今晚是自己最後一次開車,他可能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這讓他悲從中來,在緊張的駕駛過程裡發出了哽咽聲:“我想跟我媽說句對不起。”
晏君尋趴到窗邊,細小的雨貼在他的臉頰,他隻能看到後方交錯的車燈。
“我不該不聽她的話,跑去參加督察局考試。”樸蔺加足馬力,“我還想跟珏說一句話!”
時山延從地上的隊員身上拿走了槍,問:“你要跟它告白嗎?”
晏君尋看到停泊區的樓群正在坍塌,它們朝着他的方向壓了過來,掀出浪花般的灰塵。他的臉上有風,還聞到了灰塵的味道。可是他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連呼吸都沒有錯亂。
因為這是假的。
他不想讓自己大驚小怪,像個瘋子!
“我想跟它組成家庭,”上方的飛行器正在俯沖,樸蔺已經沖上了高速,再過一個隧道就是交錯的光鐵了,“還想跟它喝杯數據酒!”
時山延裝好彈匣,迅速上膛,擡起手臂,朝斜上方開了一槍,飛行器尾翼随即爆了,在空中歪了方向,急墜着地。他接着繼續,再打爆了另一個飛行器的尾翼。
他的手很穩,眼很利,沒有一發子彈打空。
後方堵塞的車道裡忽然晃出幾輛摩托車,督察局的标識高亮在細雨中。
樸蔺的車速沒辦法再提升了,他就是貼邊過彎道也賽不過後方疾速前沖的摩托車。後面的擋風玻璃“嘭”地被打碎了,強風霎時從車内橫穿而過,“呼噜”地吹飛了放在座位上的紗布。
另一個後車胎也爆了。
晏君尋對時間把握得很精準,他說:“還有五十秒。”
樸蔺控制着想要左右搖擺的方向盤,宛如拖着雙報廢的腿在狂奔,漆黑雨濛的夜裡聽到了光鐵經過前的悠長鐘聲。他覺得手裡全是汗,在颠簸裡變得很安靜。
他不敢講話,講話會分心。他明白晏君尋的意思,卡就要卡在光鐵經過的那一個瞬間,早了晚了都沒用。
蜂型飛行器蜂擁而至,在行動車上方發出沖刺的聲音,刺耳得像是壞掉的高壓鍋。
晏君尋閉上眼,他希望自己什麼都看不到。雨聲沒停,他感受的整個世界都在坍塌,可是無所謂,他不在乎了。他腦袋裡的刺痛讓他皺眉,那電流經過的感覺,晏君尋認為可以做些什麼。
比如讓這些聒噪的飛行器安靜。
上方的蜂擁而來的飛行器仿佛失靈了,它們沒有征兆地撞在一起。整個過程發生得很快,不論是主理系統,還是赫菲斯托斯,都沒有收到飛行器的操控系統報警。
時山延開槍射中了一位摩托選手的頭,就在同一時刻,飛行器陡然爆炸!
樸蔺把油門踩到底,行動車甩着尾撞破木欄杆,在飛躍似的沖破雨幕。天空中是飛行器炸開的火花,停泊區發出劇烈的震動聲,光鐵敲着沉重的鐘聲,沿着軌道疾速沖來,行動車也沖了出去。
光鐵“呼”地擦過了去,行動車的車屁股差點被刮到!
後方的摩托車在濕滑的地面沒刹住,猛地撞上了光鐵,瞬間就被刮報廢了。
晏君尋直到此刻才驚覺自己一身的汗,他坐回身,靠在椅背上時罵了一句:“……太他媽刺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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