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片刻,秦钰問,&ldo;若是朕去漠北軍營,你說,能見到他們嗎?&rdo;小泉子吓了一跳,&ldo;皇上,萬萬不可,小王爺和小王妃不在漠北軍營,您去了也見不到。&rdo;&ldo;他們不放心邊境之戰,處理完事情,早晚也要再去漠北軍營的,總能見到。&rdo;秦钰道。小泉子立即搖頭,&ldo;您是九五之尊,要坐鎮朝中,邊境有謝侯爺、王貴将軍、裕謙王世子在。另外,燕小侯爺和崔侍郎也帶兵去了,雖然途中總是出狀況,但依照路程,最晚半個月二十天,也能到了。&rdo;&ldo;他們是他們,朕是朕。&rdo;秦钰道。小泉子一噎,&ldo;皇上,您還是安心在京中待着吧,小王爺和小王妃瞞着您,也是怕您失了分寸。畢竟兩國開戰,您要在京城穩住朝局啊。&rdo;秦钰揉揉眉心,&ldo;你什麼時候也跟左相、大伯父一樣盡說些冠冕堂皇的話了?&rdo;小泉子頓時一縮脖子,&ldo;皇上,您真不能離開啊。&rdo;&ldo;不能離開嗎?&rdo;秦钰搖頭,忽然站起身,&ldo;我便不信了。&rdo;小泉子駭然,&ldo;皇上,萬萬不可啊。&rdo;&ldo;你閉嘴,不準再說一句話。&rdo;秦钰擺手。小泉子隻能住了嘴。秦钰在禦書房裡走了兩圈,他每走一步,小泉子的心就跟着顫上一顫,想着皇上這一定是在想什麼主意呢。這是皇上每做一件事情決定前,習慣這樣走動。果然,片刻後,秦钰停住腳步,對小泉子道,&ldo;去,将李沐清和鄭孝揚再給朕喊回來。&rdo;小泉子哀求地表情看着秦钰。秦钰沉下臉,吩咐,&ldo;快去,難道等着讓朕砍你的腦袋?&rdo;小泉子立即跑出了禦書房。李沐清和鄭孝揚剛走出皇宮不久,小泉子便騎馬追來,大喊,&ldo;兩位大人留步!&rdo;二人齊齊回頭,小泉子氣喘籲籲地說,&ldo;皇上請你們再回去一趟。&rdo;李沐清和鄭孝揚對看一眼,不解。&ldo;快點兒吧,别磨蹭了,是大事兒。&rdo;小泉子連忙催促。二人無奈,隻得折回皇宮。回到禦書房,見到秦钰,他開口的進入春閨秦钰的一句聖旨,堵住了二人的嘴。鄭孝揚目瞪口呆地看着秦钰,皇上這也太有魄力了!這麼大的事兒,一句聖旨就完事兒了。李沐清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了然,笑了笑,溫聲道,&ldo;皇上隻身前往漠北實在叫人不放心,朝臣這麼多,總要帶上那麼一個兩個。&rdo;&ldo;你也想去?&rdo;秦钰看着他,不等他答話,斷然地搖頭,&ldo;你不行,你也跟去,誰來監國?交給别人,朕不放心。&rdo;李沐清微笑,&ldo;臣得皇上如此器重,實在是萬幸。臣自然不去,但是皇上是否考慮帶上一兩個人?&rdo;秦钰蹙眉,&ldo;你說帶誰?&rdo;&ldo;糧糙的事兒,倒不必鄭大人cao勞,我另外擇人督辦,就帶上鄭大人吧。&rdo;李沐清道。鄭孝揚一怔,指了指自己的鼻子,&ldo;你說帶我?&rdo;李沐清點頭,&ldo;鄭大人這些年,一年有大半年在外面奔波,走南闖北,十分有世面,荥陽鄭氏雖然不複存在了,但是昔日那些勢力,有一大半,都被鄭大人暗中收服了,有他跟着皇上,比較讓人放心。&rdo;鄭孝揚哼哼了一聲,&ldo;你倒是了解我。&rdo;話落,他嘟囔,&ldo;可是我剛跟我未婚妻培養了沒幾日感情啊。漠北風沙那麼大,血腥味那麼濃,我這皮膚……&rdo;&ldo;行了,就鄭孝揚跟朕去。&rdo;秦钰打斷他。&ldo;皇上,跟您去可以,有賞賜沒有?&rdo;鄭孝揚立即問。&ldo;你隐瞞朕許多事情,還舔着臉要賞賜?沒有,這是聖旨。&rdo;秦钰不客氣地道。鄭孝揚嘎嘎嘴,擡腳踹了李沐清一腳,&ldo;你害我。&rdo;李沐清輕松地躲開,沒讓他踹道,慢悠悠地道,&ldo;跟皇上微服出京,前往漠北,皇上身邊,除了近身侍候的人和隐衛,隻帶你一個人,這是天大的恩寵,你的地位淩雲直上,往後,這朝中提起你鄭大人的名諱,誰不巴結三分。我這是害你?&rdo;鄭孝揚聞言摸着下巴,想了一會兒,頓時大樂,&ldo;這的确是好事兒。行,我應了。&rdo;&ldo;你回去準備一番,可以和金燕說一聲,天黑後,我們啟程。&rdo;秦钰道。鄭孝揚痛快地點頭,&ldo;好嘞。&rdo;秦钰對他擺手,&ldo;你先去收拾吧,我再交代李大人些話。&rdo;鄭孝揚拍了李沐清肩膀一下,語重心長地道,&ldo;這朝中就辛苦李大人了啊,我那府宅的收拾也辛苦李大人多照應些,我還想着這一場仗打完,府宅早已經收拾好了,這期間就把媳婦兒給娶了,和秦铮家的娃定親呢。&rdo;李沐清嘴角抽了抽。秦钰斜睨了鄭孝揚一眼。&ldo;怎樣啊?&rdo;鄭孝揚看着李沐清。&ldo;好說。&rdo;李沐清颔首。鄭孝揚轉身,屁颠屁颠地出了禦書房。鄭孝揚走後,秦钰對李沐清道,&ldo;輕歌與朕來信時,說了關于對援軍途中的訓練和磨練之事。是秦铮的主意。朕沒告知左相和大伯父,二人似乎為此甚是發惱。待朕走後,你提點二人兩句。&rdo;李沐清點頭。&ldo;另外關于糧糙之事,朕統計了一番,怕是不夠。今年有多地遭遇洪水,糧糙上,還是要想辦法,隻能辛苦你了。&rdo;秦钰道,&ldo;不去漠北,我甚是不放心。&rdo;李沐清颔首,&ldo;皇上去漠北也是應該,我南秦這一仗,不能拖延得太久,北齊籌備多年,内部儲蓄充足,而我南秦就不同了,時間一長,内需不足,就是大害。&rdo;&ldo;不錯。&rdo;秦钰點頭,&ldo;所以,這一副重擔,朕隻能交給你了。秦铮和芳華的命還是個未知數。不能因這南秦的江山,而使得他們被拖住,耽誤了性命。那麼朕即便戰勝北齊,穩坐這南秦江山,護住了祖宗的基業,也是不快枉然。&rdo;李沐清點頭,&ldo;臣能理解皇上辛苦,也不想他們出事兒。&rdo;秦钰拍拍他的肩膀,&ldo;過幾日,老侯爺就要進京了,朕興許能在途中遇到老侯爺。屆時,朕會囑咐老侯爺一番,你若是有什麼困難,讓老侯爺照料則個。老侯爺是曆經三朝,很多事情上自然比大伯父、左相等人有見地和沉得住氣。&rdo;李沐清颔首。秦钰又與李沐清閑聊了片刻,留他在宮中吃了午膳。午膳後,李沐清拿了聖旨,出了宮。秦钰留下的聖旨,自然是要等他秘密出京後,明日早朝再宣告。否則左相、英親王、永康侯就會先跳出來,不讓他離開,那一幫朝臣,就會翻了天地攔阻。漠北兩國交戰,皇上去邊境,實在太危險。下午,秦钰去了太後宮一趟,太後宮裡靜悄悄的。如意迎了出來,小聲說,&ldo;皇上,太後和憐郡主上午說話說得累了,如今在睡着。奴婢是否去喊醒她們?&rdo;秦钰聞言擺擺手,&ldo;算了,朕也沒别的事兒,就是過來看看,不必喊了。&rdo;如意點頭。秦钰向宮内看了一眼,對如意擺擺手,示意她跟來。如意立即跟着秦钰出了太後宮。在太後宮外,秦钰交代如意,&ldo;朕要去一趟漠北,待朕走後,你告知太後一聲,讓她不必擔心。沿途都做了布置,朕會平安回來。監國之事交給了李沐清,若是有什麼變動,太後定要全力協助李沐清。&rdo;如意驚了一跳,駭然地看着秦钰,&ldo;皇上,這萬萬不可啊。您是天子,怎麼能……&rdo;秦钰擺手,&ldo;昔日,曾有多險,我去漠北也回來了,如今南秦内部被肅清,上下清平,更無大礙了。朕已經交代了李沐清。你隻負責穩住太後這邊就好了,朝臣那裡,自有李沐清來應對。&rdo;如意頓時将所有話都噎了回去,不贊同地看着秦钰,但見他已經決定了,又不敢反駁。&ldo;姑姑放心吧,朕也算是你看着長大的,朕這條命,不會輕易被老天爺收回去。&rdo;秦钰說罷,對她擺擺手,轉身向自己的寝殿走去。&ldo;恭送皇上。&rdo;如意見皇上還如昔日喊她一聲姑姑,心下一暖,連忙跪在地上送他。秦钰走後,如意回到太後寝殿外。太後在裡面迷迷糊糊地問,&ldo;如意,是皇上來了嗎?&rdo;&ldo;回太後,皇上說沒什麼事兒,就是過來看看您和憐郡主,已經走了,您繼續睡吧。&rdo;如意平靜地道。太後應了一聲,又繼續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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