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樣稍微裝扮一下,倒是很有成熟溫柔的氣質了。
戚戚默默低了頭,為她這樣的改變開心了下,又無可避免地一點酸意湧上心頭。
是不是俞戟喜歡的向來是這種沒有攻擊性的長相呢?
她自己和林靜語的長相完全是不同的,不知道俞戟每天看着,會不會有些遺憾。
林靜語湊到她耳邊:“我一直很祝福你們兩個。”
啊?原來你都知道了。
戚戚的嘴張成了“o”字型,半天沒有回應。
林靜語突然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一個很溫和的微笑綻放在她臉上:“你要和我出去到走廊吹吹風嗎?”
戚戚點了點頭。
林靜語于是站起身,牽起她一隻手,然後徑直從沙發前走過,出了包廂。
不愧是最貴的ktv,隔音效果特别好,把門一阖上,所有的吵鬧喧嘩都聽不見了。
林靜語拉着她走到一個偏僻的走廊角落裡,隻有月光斜斜地打在大理石地面上,幽暗甯靜的一塊地方。
她的面容也隐在黑暗裡,看着卻依然是平靜溫和的。
“我從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俞戟會特别喜歡你。我剛剛拉你出來,他坐在沙發上,直勾勾地盯着我們兩個。”林靜語開門見山道。
戚戚有點驚訝,小聲又害羞:“為什麼?”
林靜語笑得似乎更深了:“我和他小學就認識了,他一直有個傲嬌病,給他寫過情書示過好的女生差不多能有小半個班,他從來沒放在心上,因為他覺得自己生來不凡,隻能和仙女在一起,很中二吧?”
戚戚想到小俞戟背着書包傲嬌着說“我不能和你一起玩,我隻能和仙女一起玩”的樣子,忍不住也勾起了嘴角。
林靜語繼續道:“所以你知道他為什麼和我在一起嗎?”
戚戚想,這個她還真不知道,所以低低地問道:“為什麼呢?”
林靜語把手擱在窗台上,仿佛陷入了某段回憶:“他媽媽有一天遇上了碰瓷的,我正好看見了,就去幫忙做證了。後來等到了那個背着書包,倔強又傲氣的小男孩。他揚着下巴,額頭上還有傷,不知道是和誰打了架,我遞給他一張餐巾紙,他說了聲謝謝,他的聲音也很好聽。他聽阿姨說了事情的經過,又對我說了聲謝謝。”
“後來我就記住了他,但是不知道他有沒有記住我。我發現他就在我隔壁班,但是好像人緣不太好,可能是因為他不愛說話,那個年紀不愛說話的男生,基本上交不到什麼朋友。我發現他總是一個人窩在角落吃飯,就去了他旁邊,問他叫什麼名字,能不能交個朋友。似乎是因為我幫過他媽媽的原因,他對我還很友好。我們就這麼當朋友當了好多年,我很笨,學習搞不好,他會在課餘教我,借我筆記,我知道他肯定不是對我有好感,但是我很确認,我喜歡他。”林靜語講述着過往的事情,語氣平淡但堅定。
“我在初中畢業之後,邀請了很多朋友去我家玩。我讓他最後再走,說有話和他說。我說突然想吃可愛多,讓他陪我去超市買。在去的路上,我鼓起勇氣親了他的臉,問他能不能滿足我一個生日願望,當我男朋友。”林靜語似乎是低聲笑了下。
戚戚屏住呼吸,握了握拳,明明已經是過去的事情,聽這些青梅竹馬的往事,不知道為什麼她還那麼緊張。
林靜語摳了摳手指,繼續道:“他愣愣地看着我,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我經常對他提要求,他很少拒絕過,這次也一樣。他默認了。我很開心。即使知道他可能隻是為了報答曾經我對他媽媽的一次幫助。你看,他就是這麼一個糊塗的蠢蛋。你提什麼要求都答應,連感情都不能在他心裡掀起足夠的波瀾。”
戚戚的心也揪了起來,不知道是為了俞戟的草率而愠怒,還是在吃這個陳年的醋。
“直到遇見了你。”林靜語突然加重了語氣。
“他變得不再那麼平靜,似乎很暴躁,易怒,對我也不像以前一樣有求必應,像是恢複了一些情感的感知能力。我那時候自欺欺人,以為是他媽媽要給别的小孩當媽媽,所以他不爽。他畢竟一直是一個占有欲很強的人。可是當我從你們的相處中看過去,他的種種行為,隻不過和萬千個普普通通的希望得到喜歡的女孩注意的男孩一樣。他在吸引你的注意,即使手段拙劣,像個愣頭青,你們身在其中,當局者迷,我卻看得很清楚。他早就喜歡你了,他的刺不是在紮人,隻是溫柔地渴求你的關注。”林靜語靜靜地注視着戚戚,嘴角勾起一個弧度,描繪着她曾經記住的一幕幕。
戚戚仿佛被星星砸中了腦袋一樣,傻傻地愣在原地,月光攀上了她的肩頭,恰巧是一束銀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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