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羽本來在笑着,遇上她的目光,漸漸也斂了笑容,手肘撐着側臉,饒有興緻地打量着她。半晌道:“青山若黛,秋水為神平常瞧你也是個翩翩男兒,怎麼湊近了細瞧,倒像精緻過了頭,這皮膚,比女人還女人”說着就上手來搓她的臉。鐵慈頭一偏,忽然哎喲一聲,卻是飛羽頭上的钗子挂着了鐵慈頭發,鐵慈伸手去解,卻怎麼也解不開,飛羽也擡手去解,兩指相觸,各自微微一頓,随即又都覺得莫名其妙,鐵慈手一撥,不知怎的将飛羽簪子拔了,烏黑的發瀉下,和鐵慈的長發糾纏在一起,亂如這一霎忽然飄過窗棂的柳絲。
兩人都靜了靜,但也并不明白何以這一霎會安靜,随即飛羽手肘一軟,半倒在鐵慈身上,鐵慈懶洋洋一推沒推動,垂眼一看,人已經睡着了。
鐵慈嗤地一聲,心想這娘們酒量不行!
她爬起身,非常好心地想替飛羽解了外衣,讓她睡得舒服一點。這頭牌喜歡穿寬大衣裳,飄然若舉,飒飒似山中仙,但也十分累贅麻煩,鐵慈解了好久才解開了全部的紐扣,着手幫她脫的時候忽然碰到了她的胸。
皇太女養了一宮莺莺燕燕,日常揩油幾乎是習慣性動作,碰着了也便碰着了,想着那傲人蓬勃,還十分順手地捏了捏。
這一捏,她一呆。
這手感
夠實在啊!
她懸空着手,在那癡了半天,酒意似乎都上了腦子,轉一件尋常的事兒都要轉半天,更不要說此刻這隐約觸及隐秘的複雜命題,想着想着,非但沒想出個結果來,反倒腦子越來越空,帳頂越轉越快,天地越轉越晃“砰”一聲。
她重重地倒在床上。
傷後之身,哪怕千杯酒量,也抵不住這強勁的藥力和酒力。
倒也。
這一覺十分酣濃,依稀還做了夢,夢裡美人蹁跹,婉轉生姿,她大聲叫好,抛灑賞錢如下金錢雨,美人在遍地金光中含笑,忽然一掀長裙,兩條長滿烏黑汗毛的大毛腿
鐵慈猛地睜開眼。
睜開眼的一瞬,剛才的噩夢便消散,隻隐約兩條大黑毛腿在腦海中一閃不見。
身上很重,一偏頭,就看見穿着雪白長褲的腿,壓在她腿上。而一隻手臂,壓在她胸上。
頭牌還沒醒呢。
屋裡很黑,沒有點燈,窗外明月如盤,這一覺睡到了晚上。
鐵慈感覺精神好了許多,傷口處的麻木在消退,也不怎麼痛了。而内氣浩浩湯湯,暢通遊曳。
看在這效用極好的藥酒份上,她就不和誤上龍床的頭牌計較了。
隻是這藥酒似乎有點迷幻成分,她托着頭想了半天,硬是想不起來自己醉了以後到睡着之前,都發生過什麼。
斷片了也沒辦法,她正想喚人來點燈伺候,忽然眉頭一皺。
赤雪丹霜一向十分謹慎,她睡下了,又在這時候,兩人沒可能不在房裡守着。
剛想到這裡,就隐隐聽見随風傳來的兵刃相擊的聲音,她走到窗邊一看,就見底下燈火通明,回廊處一大批差役兵丁湧了過來,而丹霜一人擋在回廊入口處,其餘人卻不見蹤影。
她反手握住檐角,翻身上了屋頂,從屋頂下看,整個小樓已經被包圍,四面八方都有人群湧來,擎着火把,将小樓圍得水洩不通。
她隐隐嗅見一股熟悉的氣味,注意到每個方向都有人拎了個黑色的桶。
樓闆蹬蹬聲響,赤雪奔了上來,神色焦灼,看見鐵慈從屋頂翻下來,神色一松,還沒說話,鐵慈已經道:“叫丹霜回來!”
赤雪道:“公子!縣衙帶了滋陽千戶所的人包圍了這裡,我們掩護你沖出去!”
鐵慈挑眉:“千戶所?”
赤雪肯定地點頭,作為皇太女瑞祥殿管事大宮女,她會的可不僅僅是伺候人的活兒,連同這百官百業,民政軍制,多少都知道一些。千戶所下轄的是正規軍士,可不是巡檢司從地方農戶檢選的普通弓兵。更重要的是,千戶所雖然名叫滋陽千戶所,實則卻是屬于護衛來州的軍事力量,受兵部和地方都指揮使司統管,可不是區區一個縣丞可以指揮的。
一個千戶所一千一百多人,看眼下,最起碼來了一半。
鐵慈盯着底下,隐約看見有幾人滿頭大汗的沖了過來,看身形有些熟悉,但她也同時看見了那些人将黑色桶裡的東西,潑在了牆角下。
赤雪急聲道:“主子,再不走,我們就走不了了!”
“叫丹霜回來!”
赤雪不敢再勸說,發出哨聲,丹霜且戰且退,那些兵丁并不跟随着追上來,隻将四面都把守住了。
濃重的油氣在夜色中彌漫開來。
李堯立在黑暗中,神色冷冷。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心建功立業,卻不知道有些事是那養蠱的罐兒,揭開一條縫,就有無數的毒蟲源源不斷地出來,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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