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秋也拉了拉她,示意她别太過。
顧芝蘭聽到這心下有點發怵,瘦骨嶙峋的臉上的憤恨變成了笑意,她顴骨很高,笑起來的時候門牙外凸,很顯眼又很燦爛,虛假的燦爛,“哎呀,我不過是開玩笑嘛律哥,您大人有大量還會和我計較嘛?”
“這位姑娘确實年輕,心高氣傲,我和她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就這樣過去了,都沒什麼的。”她說着要去牽奉清的手。
池律撩了撩眼皮,側身回擋過她的手,淡淡開口:“做正事。”
顧芝蘭擡頭看着他不明意味地笑,笑了會,唉聲回:“好诶,池總。”
……
院中小孩被分為兩派,零食和小玩意差不多分配完畢,顧芝蘭便就着空地,水泥土地給他們上了一節英語課。
村中為數不多的能主事的人前來探望,看着顧芝蘭的背影不住贊揚:“小蘭是個好孩子,好學校的英語專業畢業的孩子,來這教書不拿工資吃喝也不好,都瘦成這個樣子了,真的是辛苦她了啊,哎,我們這些人該怎麼報答哦。”
奉清聽到這,把她的事七七八八地了解了個大概,心底那種敵意和不屑也差不多沒了。她講課實在精彩,即使是很簡單的單詞她也能講得趣味橫生,甚至奉清覺得講台就應該是她的舞台,她會成為那個舞台上最優秀的舞者。
一節課完畢,顧芝蘭帶着笑說了下課,院裡的小孩拼命鼓掌,掌聲回蕩在這一方天地間,經久不衰。
顧芝蘭繞過小院子走到他們跟前,驕傲地揚起頭,對池律說:“讓池總久等了呢。”
池律眼皮都沒眨一下,聲音又淡又涼薄,“不要說廢話。”側身和村裡的主事商量,“現在去測量一下水質?”
顧芝蘭梗着脖子把尴尬吞咽下去,彎彎唇,争先回答:“好啊,我帶你們去。”她把矛頭又指向了奉清,“千金小姐金貴得很怕是污了眼,受不得這委屈,不如别去了。”
“你……”奉清盯着她,這女人說話實在刻薄,似乎生來便不懂與人為善之理。
“她要去,”池律淡淡地看着她,聲音冷得結了冰,“顧芝蘭,你适可而止。”
聞聲,顧芝蘭臉紅一陣白一陣,咬着牙齒,上下磨蹭得咯咯響,最後甩了甩衣袖,“哼”了聲。
村中主事人見她這樣也苦笑不得,這個小顧老師哪都好就是脾氣不好,容易對外人橫眉冷對千夫指,頤氣指使的,不近人情,不讨人喜歡。
“那,我們這就先去探探路。”主事率先走在前面。
五人便又折返出了村,沿更深處的密林走去,一路上總聽得見溪水清晰的流淌聲,但就是見不到水源,林中連鳥叫聲都沒有,一切都顯得異樣。
一條小路彎彎繞繞似乎永遠走不到頭,樹木卻越來越稀松,漸漸的那些樹木顔色都變成了枯黃,枝葉幹枯,掉了一地。奉清摸了摸樹皮,這樹,似乎是死了。
再往前走了百來米,蓦然出現了一塊光秃秃的平地,碎石枯草雜亂無章地鋪陳在上面,映着毒辣的烈日,一點生機也沒有。
手心被一雙大手緊緊握住,池律示意她安心,他們繼續往前走,走到那塊空地上,西北一隅,窺得見一個深而漆黑的礦洞,裡面傳來一股極大的硝性火藥味,礦洞往下,是一條流淌着烏黑發油發亮的水的小溪,湊近一聞,極大的一股硫化物和黑火藥的味道。
村中主事人劉老感歎:“當年為了炸出這口礦不知用了多少火藥啊,還硬生生在這山脊處鏟平了一塊地,樹木花草都被鋸斷,山脈也斷了,我們這靠山吃飯的人地裡都種不出莊稼,這才讓平樂一年不如一年,越來越貧瘠蕭瑟。”
顧芝蘭看着這一切,眼裡泛着淚,痛罵:“無良商人!仗着我們平樂在邊境就來欺負我們,斷了我們的水源,把水源污染了,讓我們再也反抗不了他們,真是令人作嘔,讓人惡心得想吐!”
主事歎氣:“也确實如此,那礦下不知道還埋着多少公斤的炸藥,讓這溪水經過這麼多年的淨化稀釋也都還是黑中泛黃的,水流流動,讓村裡的地都壞掉了,莊稼長不出來,村裡人都吃不飽飯,一代窮一代,造孽啊。”
奉清看到這一切,心底好像被掏空一片,她不知村中人是怎樣熬過這樣的生活的,可是心底還是會難受,難過。
“我們能再創造一條水井循環嗎?”奉清忍不住問,“堵截住這被污染的水源,重新掘取地底深處的淡水,供大家飲用種植?”
“你說的倒是輕松。”顧芝蘭說着風涼話,潑她冷水,“這溪流裡的水早已浸入村中各戶的家裡地裡,堵污水?哪堵得過來啊。”她蒼涼笑笑,“依我看,這礦啊,就得一把火炸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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