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沈桐兒年年歲歲在這荒島上生活,即便被雲娘教導過速食禮儀,但叫她發自内心對其認可還是太難了些,所以準備婚宴似乎更像是滿足娘親願望的任務,而并不值得所有期盼。最近小姑娘該練武練武,該幹活幹活,與之前的生活節奏别無二緻。蘇晟一路走到小屋後院,看到她正勤奮地劈柴拾草,不禁頓覺自己的确該為洞房花燭的幸福努力一下了,“心懷鬼胎”地靠近問道:“桐兒,你想要什麼樣的聘禮?”沈桐兒被他悄無聲息的出現吓到,轉而停住動作笑道:“啊……不用呀,我也不襯什麼嫁妝,所以隻要能天天看到小白就好啦。”蘇晟拎過這丫頭,擡袖幫她溫柔地擦去細汗:“那怎麼可以?難道桐兒就沒有喜歡的東西嗎?”“你怎麼和我娘一樣麻煩,我喜歡小白,小白自己就是聘禮。”沈桐兒立刻抱住他的胳膊:“快變回鳥兒叫我摸一摸!”蘇晟凝滞,頓時有種絕望的疑惑:“桐兒,你當真知道成親是什麼意思?”沈桐兒頓時臉紅:“知、知道呀,以後你就是我的……相公……”“然後呢?”蘇晟又問:“成親不隻是為了個稱呼吧?”沈桐兒茫然:“……需要我每天給你做飯嗎,可你不吃飯呀,我也不會縫衣服……你得等我學學……”果然、她根本就不知道!蘇晟沉默片刻,放下矜持提示道:“你還記得鹿笙和花病酒在房裡做的事吧,世間每對夫婦都會如此。”“……”沈桐兒努力回想起那令她困惑而不安的一幕,念及那兩個妖孽都是衣冠不整的樣子,吓得後退半步揪住衣領:“我、我不要!我不要練邪門的功夫!看起來好奇怪,這是何道理?”蘇晟心頭美滋滋的期盼頓時摔了個粉碎,終于意識到她到底是懷着怎樣單純的念頭答應自己,失語道:“那不是練功,那是……”沈桐兒摸不到頭腦,警惕道:“小白你今天好奇怪。”蘇晟氣餒:“總之,等婚宴辦完,我會教你的。”穆惜雲從未告知過沈桐兒男女之事,這小丫頭出門尋找赤離草去得也多半是危險之地,以至于至今還是白紙一張,實在不理解眼前面紅耳赤的白鳥在糾結什麼,小聲哦了下,便轉而高興道:“對啦,我昨天泡了梅子酒,你要不要嘗嘗?你會醉嗎?”受到打擊的蘇晟沒心情回應,竟然忽地鼓足巨大的勇氣,拉住她的胳膊,把她拽到懷裡親了上去。毫無防備的沈桐兒隻覺得唇間甜甜軟軟,完全傻在原地,就連呼吸都忘記繼續,差點在初吻中陷入窒息。蘇晟自己也緊張到不成樣子,慢慢松開她道:“這也是隻有夫妻才能做的事。”沈桐兒心跳淩亂,總覺得非常不好意思:“可鹿笙和花病酒是夫妻嗎……我糊塗了……”蘇晟語塞,強調道:“少管他們!桐兒隻能和我做這件事。”“哦……”沈桐兒點點頭,心慌意亂地沉思片刻,踮起腳來親到他的下巴,然後露出酒窩說:“知道啦,蘇小白!”——人活到不同的階段,就會産生從前未曾預料過的念頭。穆惜雲年輕時從不覺得自己會老,可如今半個身子埋進棺材,又早已忘記年輕時的執念種種。無論蘇晟如何可怕,對沈桐兒總歸是個可靠的歸宿。這般想着,穆惜雲便浮現出絲喜悅,對布店的老闆說:“要你們這裡最好的紅色絲綢,可不要騙我這瞎子。”“怎麼可能呢,您摸摸這質地。”老闆熱情介紹。穆惜雲點頭輕碰,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店外暗自頂梢的陌生人。作者有話要說:做幾天糖渣,就去準備飯盒:)怒中現真身芳菲島的婚宴那日,遍野的花樹與屋梁之上都挂好了大紅的綢緞燈籠。室内珍馐滿桌、奇珍異寶擺得比比皆是,也不曉得蘇晟到底是從何處把這些稀罕玩意弄來的。雖然穆惜雲什麼都不看見,卻也能感受到幸福的氛圍,不僅身着新衣,就連眼罩也換成了紅色。她常年蒼白的臉微顯血色,走在廳堂之内左摸摸、右摸摸,直至聽到陣急促的腳步傳來,随之微笑轉身:“桐兒,出嫁就是大姑娘了,怎麼還莽莽撞撞的?”沈桐兒已經換好雲娘連夜親手縫制的裙袍,用手半拎着靠近說:“嗨呀,我本想着叫小丹來湊湊熱鬧,可是怎麼撒食它都不出現,這條讒魚跑到哪裡去啦?”“是嗎……”穆惜雲扶住養女。正在欲言還休的時候,消失了整日的蘇晟終于踱步入屋。沈桐兒立刻湊過去親熱地說:”小白穿紅色也好好看,小白就是好看!”蘇晟微笑,從長袖内摸出個巧奪天工的鳳钗,精細的鎏金上嵌着幾枚暗藏華光的孔雀石,實在美麗非常,他擡手把钗慢慢帶在桐兒新梳好的發髻上,然後才滿意地親自幫她搭好蓋頭,溫聲道:“久等了。”沈桐兒激動之餘有點童心未泯,忍不住偷碰那鳳钗問:“這又是哪裡得來,小白不會是飛出去偷東西了吧?”被識破的蘇晟嘴角抽了抽,堅持道:“送給你,就是你的了。”天知道那家被鳥叼走首飾的倒黴人家是哪門哪戶。由于穆惜雲腦海内久遠而恐怖的記憶,她在面對這隻根本不該存世的白鳥總是心有餘悸,但近來見桐兒與其親密無間,也漸漸為之安心,不由端正地站在旁邊淡笑起來。——加上新郎新娘總共隻有三人的婚禮,實在是非常寂寞。但沈桐兒卻很知足,畢竟她有家又有愛,并不曾奢求過其他圓滿。被蘇晟扶着拜過天地再拜雲娘,終于重新被掀起蓋頭的時候,頓時露出彎成月芽兒的眼睛說:“以後小白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透過這姑娘稚嫩的臉,蘇晟的眼底閃過太多回憶,終而笑道:“嗯。”他不是人、她似乎也不是人。但在這茫茫人世間一點一點懂得七情六欲,又和人有多少區别呢?這個問題即便是所有悲劇的始作俑者也回答不出。心内并未裝着煩惱的沈桐兒轉身端起酒壺,倒下幾杯親手釀的梅子酒說:“娘,我們敬你。”坐在主位的雲娘茫然摸索,接到玲珑的玉杯後方才輕輕磕碰,一飲而盡。蘇晟望着這個一生辛苦的女人,忽然破天荒地好轉态度:“我會好好照顧她,不管要付出什麼代價,都不會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穆惜雲默默點頭,抹掉滾落到下巴的淚珠,握住養女的手舍不得放。“娘……”沈桐兒從不敢告訴她自己答應過以後要幫助蘇晟回家的事,此刻回味起雲娘的養育之恩和諄諄教誨,不由紅了眼圈,慢慢跪坐在她膝邊道:“娘給我的這個家,我永遠都不會忘記。”“娘也永遠不會忘記桐兒。”穆惜雲終于崩不住情緒,低頭啜泣了起來。本該作為主角的蘇晟默默地站在旁邊,講不清心裡是何滋味。他恨鹿家、恨擅自抱走桐兒的穆惜雲、恨這十六年的珍貴情誼半點不屬于自己,卻又莫名淡淡心酸。門外的夜色終于蔓延開來,點點通紅的燈籠照亮滄海之上的孤島。孤島就像他們每一個人,兀自活在這個世界上,明亮又寂寞。——洞房花燭夜,從來都被當成極緻的幸福。不過等過太多太多年,蘇晟已經沒有那麼急了。他把窗戶一扇扇全關好,又滅掉幾隻過于奪目的香燭,走來走去滿目悠閑。倒是呆坐在床邊的沈桐兒很忐忑:“小白,你到底要教我什麼呀……”蘇晟這才走到她身邊淡笑落座:“怎麼,等不及了?”“……總覺得你笑得很狡猾……”沈桐兒遲疑。蘇晟擡手把那枚極奪目的鳳钗摘走,又溫柔地散落下她柔軟清香的黑發,撫摸問道:“娘子,之前教你的事還記得嗎?”這個稱呼頓時讓沈桐兒開心到滿臉飛霞,因為并不懂矜持,而飛快點點頭,扶住他的肩膀夠着親上去。蘇晟趁機輕咬住那純潔的嘴唇,擁着沈桐兒壓倒在大紅色的床榻上,邊忘情深吻,邊拉下她的束腰。由于盛夏炎熱,小姑娘婚服裡隻穿着可憐的肚兜,頓時吓的縮了起來,小聲問:“為、為什麼要脫衣服……”蘇晟支着身子凝望着她,俊美的臉龐也并沒有多淡定,答非所問地說:“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沈桐兒害羞地點點頭。蘇晟的笑美到虛幻:“其實你不知道。”沈桐兒衣冠不整而表情茫然回視,心慌到快要跳到崩壞。慢慢解開長袍的蘇晟把她完全籠罩在高大身軀的陰影裡,非常認真地說:“但我會讓你明白的。”鮮紅的衣衫應聲而落。沈桐兒瞬間捂住眼睛,而後又分開手指縫偷看。蘇晟被這舉動逗得失笑,又半抱起她輕吻上去,讓這甜蜜的婚房内隻剩下雲翻雨覆的溫熱。逐漸赤裸的沈桐兒細膩的肌膚沁出細汗,似乎懵懵懂懂地意識到什麼,摸着蘇晟的發梢說:“小白,我覺得好熱……”異鬼的成長速度實在比人類慢上許多,比起普通十六歲人類少女的成熟,她差得太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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