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中午,楊濤吃過午飯,就賴在床上。他住的這是一個城中村,位置緊靠南,是在一個偏僻路段。路北臨黃河大道,新修路段,還算是一個繁華路段。楊濤選擇這個路段,因它靠近圖書館,公司有許多老員工在這兒居住。居住方便,住宿花費還算便宜。
“當當當!當當當!”有人敲門聲。
楊濤出來開門,他一眼就看見山東籍員工缥缈居士來訪。缥缈居士,他入職比楊濤早的多,擅長繪畫,已在公司繪畫比賽中多次獲獎,媲得主管的信任,早年他在公司以畫畫為主,公司牆上宣傳畫多以他作為主創。公司轉型後,他在公司畫畫少,被主管分配在保管室,活又輕,畫畫主要在他下班時間。
濟源雖是個小城,但出了個荊浩大畫家,繪畫群衆基礎不錯,畫室衆多,名師已很多,缥缈居士在下班時間拜師訪友,忙的不亦樂乎,很快在畫壇獲得名氣。原來一幅畫作一百多元,很久才出手,現在一幅好畫《觀音》賣到一萬多元,這得于名師的指點,這也加上台籍主管迷信成分在内。
缥缈居士擅長繪畫,對于古詩略通。楊濤擅長古詩,對于書法繪畫不通,他在深圳詩友看他年輕,大都奉勸楊濤在書法繪畫上有作為,楊濤隻當耳旁風,他不以為然。今天楊濤碰到缥缈居士這樣硬茬,他們交流起來磕磕絆絆。
李白在洛陽先拜訪杜甫,還是杜甫先拜訪李白?缥缈居士聽着楊濤滔滔不絕的演講,他不時插上話,在探讨中,他們達成共識:李白慕名杜預很久,在長安經李北海介紹杜甫祖父杜審言,李白在遊覽龍門石窟中結識杜甫。
在唐朝真正受到禮遇是道教仙師司馬承祯,從高宗,武則天到玄宗,一直受到禮遇。李白是道士介紹,玉真公主舉薦,他在長安不到三年,就受到高力士讒言,被玄宗賜金放還山野。
楊濤講着,特别是這次去王屋山旅遊,他們六人,如同當年李杜尋訪華蓋君,最後都留下詩。缥缈居士聽着,眼裡露出羨慕表情。楊濤說到最後,缥缈居士向他請教一個問題:盤古廟還是盤谷寺。
這看似簡單,卻深藏着問題。
楊濤對于南太行山了解,濟源這座小城,應該是盤谷寺,在南太行山一帶,儒佛道三元一體,這種三元一體,全國隻有在南太行才充分展現。朱載堉在少林寺留下刻石畫像,一幅畫三個肖像,儒佛道,說明三元一體。
缥缈居士不以為然,他說:“你把三教混為一壇,盤古廟是道家的自然解釋,應該為盤古廟,還比如孔子死後,後人紀念他,在他的居住地興建孔廟。盤谷寺應為盤古廟。”
楊濤最後對缥缈居士說道:“你是外省人,不大理解南太行情景。”
缥缈居士一聽說他是外省人,心裡很不滿,心想:你才入職不到一年,你家在沁陽,怎會了解濟源,真會理解濟源,但他忍住沒發做,一摔門出去。隻剩下楊濤孤零零傻坐在那裡。
楊濤思前想後,他找海珍一起盤谷寺為上。海珍是本地土着,也在城中村,隻是城市向東向南擴展,海珍所在的城中村,成了市中心,成了繁華地段。
楊濤在海珍門前看見一輛勞斯萊斯幻影,還有幾輛奔馳汽車停在路旁,楊濤沒在意,徑直走到上房門前,忽聽,他聽見一個女人的聲音:“她大姨。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我湊着為為外孫女沐一門好親事。”
“男方多大?”一個細細聲音女人問道,從聲音辨别她是海珍的母親。
“二十八歲,名叫李強。大是大點,不過是富二代,王屋山大酒樓是人家的,他父親還是第二大的民營企業。”屋裡那個女子回的答聲音。
不用她明說,濟源雖是小城,但家底深厚的家庭不少。有的家庭在市中心有幾套房子,在老家也有房子。李強更不用說,他的乘坐更上檔次,在小城也是數一數二的家庭。顯然海珍的母親看着車動了心。
海珍母親又問道:“他的父親沒考慮股份,沒有後顧之憂?”
女人回答很堅決:“他們是上市企業,股份隻有一點點,老了,有實物做保證,你還怕啥?”
“我打電話問問海珍,她願不願說,妮子大了,她自有主意。”那個細細女人聲音。
楊濤知道海珍找對象,他的家底怎麼與李強比?走了易彬,來了李強。他怕影響海珍,急忙退回去,看來自己一個人去盤谷寺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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