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滿一箱子,都是真金白銀。
她咽了咽口水,心中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姚易。他如果在這,說不定會将這洞窟都笑塌了去。
金銀雖是這世間真真的好東西,可眼下卻是吃也吃不得、喝也喝不得,恐怕還比不得一棵水靈靈的大白菜。
她不甘心,在此處做了标記,又向連通着的别處走去。
每到一個洞窟,她便開一個箱子查看一番,裡面的東西都差不多,不是金銀珠寶、便是奇珍古玩。一個又一個洞窟,仿佛像是那孫太守填不滿的胃一般,大大小小塞滿了他囤積的寶物。那些東西在黃沙中閃着光,間接控訴着它們主人這些年的劣迹斑斑。
約莫走了十數個洞窟,她已頗有些疲勞,在盡頭的一處小廳内發現了一些碎裂的陶罐。此處可能是臨時用來儲藏食物的地方,規模不大、統共也沒幾樣東西。
她滿心期待地開了幾個還算完好的,裡面隻有些陳了的黍子和胡餅,她抓了幾粒放進嘴裡嘗了嘗,覺得有些中毒的風險,又去拿那胡餅,可那幾個餅子隻碰了一下便原地化成了灰。
這都怪宿岩的氣候,在又幹又冷的冬季,任何食物都沒法在空氣中保存一個月以上。
幹糧尚且如此,更莫說肉食之類易腐吃食。
她在最後一個罐子裡發現了些風幹的水果,看起來還算能入口,便也不再挑揀、一股腦全倒進布袋子裡,撿了些原本要做工具的木棍子做柴,臨走又拎了角落裡的一壇子果酒,這才戀戀不舍地離開。
四周已經一片漆黑,她點了火把沿着來時的路摸索回去,發現那人就在黑暗中坐着,幾乎還保持着她離開時的樣子,一步也沒動過窩。
“你回來了。”
他站起身來,往旁邊讓了幾步。肖南回這才看見,先前地上的碎石塊被規整了起來,他是學着她先前的樣子,壘了個燒火的火塘。
她頗有些驚訝和稀奇,離近看了看,由衷誇贊道:“陛下的手藝還不錯啊。”
他施施然背過身去,表情甚是平靜:“還好。”
她沒再看他,飛快生起火來,又将布袋子裡的東西一樣一樣地将撿來的東西掏出來,臉上帶着幾分數如家珍的驕傲。
“這一串是彤城運來的葡萄,我當日是嘗過的,味道極好,如今雖然成了葡萄幹但味道應該還是不差的。還有這蜜青瓜,外面的果肉雖然不能吃了,但裡面的核可以烤熟了吃,和栗子差不多。還有這個......”
她滔滔不絕地地彙報着自己的戰果,那人就借着火光靜靜看着,絲毫沒有丁點不耐煩。
将最後一樣東西拿出來,她總結性地說道:“那老不死的孫太守是個隻進不出的貔貅,屯了那麼多金銀财寶,卻連塊完整的餅子都不啃老就給我們,實在是令人氣憤。不過雖說也沒什麼太像樣的東西,吃個一兩日還是可以的。這些都是甜的,吃了讓人有力氣。”
“肖卿甚是能幹。”
她正抒發感慨,對這突如其來的誇贊有些不适應,想到先前自己也誇了對方,兩人之間的氣氛突然讓她有些不自在起來,她臉一紅連忙打岔道:“水缸都幹了,我隻找到這個。”
她将别在腰間的酒罐子放在地上,又将找來的羊毛氈毯鋪在地上。
男人看了一眼酒罐,淡淡問道:“是酒嗎?”
肖南回點點頭,拿着順來的銀杯倒了兩杯,推給他一杯。
那人看着銀杯中那汪清澈的紫紅色,沒有動作:“孤不喝酒。”
她頓了頓,有些不解:“陛下是不喜喝酒還是不能喝酒?眼下除了酒,實在沒有可以解渴的東西了。”
他沒有馬上回答,似乎是在仔細思考這個簡單的問題,最後答道:“不能喝。至少現在不能。”
好吧,反正你奇奇怪怪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若是放在平時,她說不定會刨根問底地問上一問,但如今她實在沒有力氣開口。
肖南回歎口氣,将對方那一杯倒進自己的杯子裡一飲而盡。
被宿岩幹燥空氣蒸騰數月過後的果酒,又酸又澀,透着一股奇怪的香味,喝起來并不爽口,反而有一種油一樣的挂嘴感。
“不好喝?”
她搖搖頭:“不好喝。”
照姚易那裡的雲葉鮮可差遠了。
想到姚易和雲葉鮮,她便不可抑制地想起阙城、想起侯府、想起肖準。
歎口氣,她又為自己滿上一杯。
然而酒不可貌相,這果子酒的滋味不咋地,後勁還有些上頭。
幾杯下了肚,她開始有些微醺,盤腿托腮看着四周岩壁上已經斑駁脫落的壁畫,隻覺得那些飄忽破碎的人影,在篝火的映襯下仿佛活過來了一般。
“陛下瞧着,這牆上的畫畫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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