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玺很是鄭重的伏身對甯司元行了一禮,才帶着甯司元新贈與的幾套護星符陣,退出了吾思居。幾十年前那樁舊事雖然已經過去,也讓宋玺在許多事情上着實謹慎了許多。甚至如今門下弟子,出行都有修者護衛。但今日甯司元之語,對宋玺卻如當頭棒喝。天舞門如今發展的甚為迅速,門下弟子的數量也已足有兩千之數。但,她将近年來新收入的弟子,護持的确實太好了。天舞門的修行功法,又讓他們可以完全不曆風雨,就順遂晉階。純善固然是好事,如今天舞門的情況,也确實容易出現别的問題。帶隊去曆練幾日後,宋玺再訪吾思居,恰好孟染正逢小出關。待宋玺說明來意,孟染感興趣之餘也有些擔心:“将弟子帶往兩儀荒山曆練,是否會太冒險了些?”兩儀荒山那個地方,孟染當年雖未深入,卻已經能感受到其中處處隐藏危機。但門下弟子确實該有曆練之事,可惜兩儀山境内較為安全穩固,可供曆練的秘境,早已名花有主,并非天舞門這樣後來者有機會占有的。而一派曆練之地也是一派根本,大部分時候都不由外人知曉。帶弟子前往兩儀荒山曆練,也是許多門派會做的事情。隻要控制好範圍,且有長輩随行,大部分時候并不會出現很嚴重的問題。宋玺應道:“如今派内修者諸如憶曉、盼兒,都已經是結丹期,築基修者也有近千衆,不去往兩儀荒山最深處,應該無事。況且,此次選中兩儀荒山,并非僅僅是為了曆練。”“還能為了何事?”孟染問。随同宋玺前來的白秋雲這才溫文一笑道:“當年師姐将繁音譜的線索交由我整理,這麼多年除了谛音和後來無形中尋回的雷葵,以及擇元會上尋到的鎮嶽,其他一直都未現蹤迹。我曾一度懷疑這些樂器是否都不存在了,直到前些年,中洲來人前往兩儀荒山搜尋夔獸,山海宮那邊有人同去,鑒湖聖君也知曉其中一些消息,才讓我得知了一些線索。”提到繁音譜,孟染也就更為感興趣了:“莫非,有器靈在兩儀荒山?”白秋雲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孟染急道:“你有話倒是直說啊。”白秋雲道:“我想說的是,天舞門與八彌妖獸在北辰海一戰後,應該是往我們如今所在的确西洲敗走了,而最後的戰場應該就是在确西洲境内,這就可以解釋傳承之地和般侑的來處。而兩儀荒山則很有可能是天舞門與八彌妖獸決死一戰之地。有沒有器靈在兩儀荒山,我不确定,但殘骸一定有。”白秋雲說着,往茶桌上擺出了十來塊碎片,孟染憑着自己身為作曲的直覺,也認出了其中有琴弦的弦座和屬于打擊樂器的器面。坐在孟染身側的甯司元忽然應聲道:“不錯,兩儀荒山之所在,确實是天舞門與八彌妖獸的決戰之地,更确切的說,是當時滄源陸衆修士與八彌妖獸的決戰之地。所以你們所在的兩儀山境,才會有這麼多的門派,且這些門派有着各式各樣的傳承。這些門派的祖師,當年許多人便是因為在兩儀山境尋得一些殘簡,才衍生出了一派又一派的弟子。”白秋雲帶着些好奇看向甯司元:“兩儀前輩為何如此肯定?”甯司元笑了笑,應道:“雖非親眼所見,我那時也是略有耳聞。”白秋雲轉向孟染問道:“師兄,兩儀前輩到底多大了?”并不知道具體年齡的孟染哼道:“秘密!”甯司元險些笑出聲,被孟染瞪了一眼,才笑意稍減。白秋雲便繼續說道:“所以此次将他們帶往兩儀荒山曆練,曆練是真,尋找線索也是真。”聽到這裡,孟染便點了點頭,問道:“那我能做些什麼?”宋玺道:“此次我會同去,但會作為帶隊深入荒山,門下弟子安危,此次便交由師弟護持。”這般說着,宋玺取出了一面靈鏡交予孟染道:“此鏡是辰火前輩前些年所鑄,屆時參加此次曆練的弟子,會攜帶一份鏡符,萬一有事,可用此符求援,師弟則可從此鏡上看到他所處的位置。”孟染神色頗為鄭重的收下了靈鏡,又道:“曆練之事定在何時?”宋玺應道:“一個月後。”孟染道:“正好元嬰期的舞蹈中,有一曲可以幫助提升門下弟子實力。待曲子錄入随心錐了,接下來的一個月,便由我來領舞。”宋玺聞言,神色便是一喜,應道:“好。”事情交待完了,宋玺便與白秋雲告辭離去。甯司元這才道:“你且寬心,我會随你同去。”孟染心中本有些惴惴不安,因甯司元一句話,頓時定心。倒不是說甯司元修為高,可以仰仗他,而是無論何時,有人能與自己商議一二,總歸是好事。隔日,孟染便出現在了天舞門的掌門大殿前。憶曉、顧盼甚至柏安等人對孟染自然不會陌生,但其後收入由翁曉岚教導的衆弟子,卻基本沒見過孟染。領舞之事已由翁曉岚與門下弟子說明,此時一衆新弟子看着這位堪稱“傳說中”的師祖,都帶着滿滿好奇神色。雖說結嬰大典和大典之前這位師祖也出現在衆人眼前過,卻從未想過這位師祖會前來領舞。對天舞門的弟子來說,門派的長老甚至掌門,都不是特别神秘的存在,畢竟,以天舞門的功法,掌門想要修行,最好的辦法也是來領舞。門下弟子與掌門之間,并無什麼不熟悉的說法。甚至在舞陣之中,若有人配合不好,掌門都能準确叫出門下弟子的名字。天舞門弟子偶爾與他派弟子接觸,聽聞他派弟子對派内長者都是一副崇敬加憧憬,但門下小弟子與掌門如隔雲端的感覺卻讓天舞門弟子覺得很不可思議。隻有在想到這位孟師祖的時候,會略有感觸。如今這位孟師祖竟然也來領舞了,讓門下弟子都頗為激動。孟染便聽着門下衆弟子自以為輕悄的細語聲。“真的是孟師祖唉。”“孟師祖生的好俊啊。”“難道不是俏?”“孟師祖看着好年輕啊。”“門内的那位師祖看着不年輕?”“咳咳,易師祖就……”“聽說門内的曲子都是孟師祖所做,是真的嗎?”“我看着孟師祖就覺得視線挪不開是怎麼回事?”“聽說這次曆練,就是孟師祖帶隊,我是不是該在師祖面前先混個臉熟?”孟染不由好笑,以修者的記憶力,他隻需聽翁曉岚将這些弟子的名字一一訴來,便能記得清楚,哪裡需要臉熟。若要說以修者的記憶都還認不清的,大概全派也就一個連小芒。孟染在台上咳了兩聲,指揮大家站好,便準備開始領舞。天舞門在倪飛的教導下,早已有了自己的奏樂小分隊,隊長便是與顧盼同屆的範青青。多年積累,此次孟染的曲譜出來,便是由範青青在孟染的指導下,帶着派内弟子錄好的曲目。此時孟染心法運轉開來,随心錐内的樂聲也随着孟染的動作傳出。門下弟子按舞陣站好,靈氣入體,已經牽扯着他們的動作,跟随孟染跳起了新的舞蹈。此曲“升元”,于孟染來說,是目前最為适合的。作用便是可令修為高者穩固境界,同時提升門下弟子修為。孟染此前剛結嬰不久,雖然修為穩固,多穩固一下,并非壞事。而衆弟子在孟染的帶領下,很快便察覺到此舞比起以往他們所跳的基礎舞蹈,更能加快舞心的運轉。一曲舞罷時,不少煉氣期的修者竟然已經小境界晉階。就連宋玺等人,也覺得自己此前剛剛晉階不久的小境界頗為穩固,且有繼續往上發展的趨勢。這樣的效果,讓宋玺都差點想說,曆什麼練,還不如趁着孟染還沒離開,就帶着門下弟子多跳他個幾百幾十回。當然,宋玺心中也很清楚,修為可以慢慢提升,心态若出了問題,就真的是什麼都救不回。短短一月很快過去,天舞門諸弟子在這個月中,不少人的小境界又得到了提升,甚至有百來人原本隻是煉氣後期,在這個月内築基了。孟染看着升元之舞如此霸道的效果,偶爾想想便覺得完整的上古傳承,頗為可怖。但門下弟子,卻因着此舞,對接下來的曆練之事充滿了信心。預定的曆練之事日期已到,宋玺也不改初心,按定好的時間,帶了門下近二分之一的弟子,往兩儀荒山出發。孟染與甯司元自然随行。天舞門的雲舫早已換新,這艘雲舫較原來那艘更為精緻,卻足夠容納五千人。如今雲舫之上隻載了一千多人,顯得格外寬敞。相應的,這艘雲舫行在空中,也更為引人注目。天舞門的雲舫往兩儀荒山去了,這件事情在天舞門諸人抵達兩儀荒山後不久,便在兩儀山境内瘋傳開來。天舞門的結嬰大典才剛剛結束,天舞門竟然就帶着門下弟子前往兩儀荒山,兩儀荒山内出了什麼好東西?一部分人這般想着,而另一部分人的想法則是,噫,要不要别這麼俗,就算兩儀荒山内沒有什麼好東西,能與天舞門的弟子混個臉熟,那也是莫大的幸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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