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鏡頭前,對着所有人說:“可能是想讓更多的人看到我,知道我吧,不想那麼糊裡糊塗過一輩子。”他當然不可能糊裡糊塗過一輩子,因為他在三亞拍的電影,大爆了。“我就是不明白,為什麼這個電影節要在那麼冷的天裡辦?”李照一皺着眉,打着哆嗦嘀嘀咕咕說着。黃楊瞧了眼他,又看向身邊的夏熄,小聲說:“李哥,夏熄哥穿那麼少都沒說話呢,你少說兩句呗。”李照一白了他一眼,“你小子在夏熄身邊翅膀硬了,脾氣見長啊。”黃楊縮了縮脖子,嗫喏道:“本來就是嘛。”柏林兩月份平均氣溫零下一度,電影開幕後,夏熄從車上下來和其他主創一起,等候着走上紅地毯。剛剛喊死喊活說冷死的李照一穿着從頭包到腳的羽絨服,抱着手臂,哆哆嗦嗦道:“走吧,到裡面去等。”這部電影是兩頭開花,國外拿了獎,國内票房一騎絕塵。電影裡夏熄的每一個鏡頭都美得不像真人,特别是最後落淚,被拎出來天花亂墜一通誇獎。拍攝之前,李照一其實預感過,這電影上映後會有更多人知道夏熄。他本想着一步步來,卻沒料到,夏熄比他預想的争氣。電影熱映,所有主創聚在一起慶祝,夏熄作為主演,免不了被人敬酒。雖然李照一特别關照過,但大家都喝了酒,導演也是在興頭上,慫恿着夏熄喝一杯。那酒是制片私藏的,度數高,上頭快。像夏熄這種完全不會喝酒的小白,舔了幾口大概就會臉紅了。那酒雖然很難喝,可大家氛圍很好,夏熄不想掃興,捧着杯子,乖乖地抿了幾口。也就幾口的功夫,他的臉上便暈開兩坨紅,眼眶一圈也都是紅,光落在鼻尖上,睫毛像是蝴蝶展翅,眨了幾下騷動着人心,叫人一看就知道醉了。李照一暗罵着這幫人,随後低頭問夏熄有沒有事,要不要出去醒醒酒。夏熄搖了搖頭,牙齒咬着杯口,低頭放空,不知道在想什麼。突然就聽劇組裡的一個女演員喊道:“外面下雪了。”夏熄立刻擡起眼,窗外黑黢黢一片,幾顆雪粒子砸在床上,有人笑着說:“這下的什麼雪啊?”“雨夾雪也是雪啊。”也怪不得女演員激動,她是土生土長在這的,這裡已經五六年沒見雪了,大概就是因為鮮少見到,現在那麼大了,一見到還是會很激動。夏熄也是,山中潮濕無雪,冬天是陰沉沉濕漉漉,天像是永遠見不到光,雨倒是常下。他想要去看看,神色中的好奇向往顯而易見。李照一本來就想讓他出去透透氣,便說:“黃楊就在外面,你要想出去,和他說一聲,讓他帶着你,别摔了。”夏熄就像是自己的要求被大人同意的小孩子,點着腦袋,乖巧道:“好。”李照一聽他這奶聲奶氣的發音,更确定,這就是已經醉了。黃楊在隔壁房間吃飯,他們在三亞呆了幾個月,結成了一黑俱黑的革命友誼,關系都還不錯。他正和一個小助理說着在夏熄這邊待遇如何如何好時,傅知柏的電話打來了。他看着上個東家的來電,剛才那舒适勁兒一下子就消失了,頭皮發麻。黃楊現在一看到傅知柏的号碼就頭大,他覺得傅知柏就跟夏熄的私生飯似的,锲而不舍威逼利誘不停地來詢問他這個助理,有關于夏熄的行程。夏熄現在事業在上升期,要是被媒體拍到些什麼,捕風捉影一寫,就完了。黃楊鬥膽挂了傅知柏幾次電話,這一次剛想挂斷,鈴聲就自己先停下了。黃楊有一種逃過一劫的錯覺,長舒一口氣。這時候,李照一推門進來,他看了眼黃楊,朝他招了招手。黃楊從房間裡出來,李照一把夏熄的外套遞給黃楊讓他拿着,然後對黃楊說:“夏熄這會兒在廁所,待會等他出來,你帶他到門口去,他想看雪。”“雪?下雪了嗎?”“一點點雨夾雪,山裡的小孩沒見過,好奇着呢。”李照一說着又叮囑道:“看着點他,别讓他亂走,地很滑,當心摔跤。”“知道了,放心吧。”夏熄從衛生間出來,慢吞吞地往外走。黃楊怕他冷,立刻給他穿上外套。他們走到門口,夏熄推開門出去,外面又是雨又是雪,寒風撲面而來,黃楊出來了就想立刻回去,可夏熄卻一動不動。他仰起頭看着天上飄下來的白點,那些雪粒子被風一吹,刮得到處都是。他伸出手,砸在掌心裡的不是雪花,而是一灘灘的水。這應該是這個城市裡的第一場雪,不近人情的寒冷,沒有絲毫美感,隻有匆匆路過的行人和堵塞在一起的車輛。紅燈亮了又綠,一輛車子從十字路口出來,緩緩停靠在了路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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