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夫人僵笑道:“哪有什麼要緊話,不過閑話家常罷了。這程子忙,恐怕不得閑,等閑了再來。”邊說邊回了回手,“夫人留步,我們這就回去了。”
雲畔道好,目送仆婦領她們往園門上去,待人走遠後,不由長歎了口氣,“我今日在人家眼裡,可成了惡人了。”
可是不惡又能怎麼樣,總不好看着那些人惦記李臣簡,日日想着給他做妾,将來封貴妃。
細想有些好笑,外人比自己更笃定李臣簡能奪嫡,連将來貴妃娘家爹爹封什麼爵位都想好了,自己卻還是每日擔心受怕,擔心禁中會刻意為難他,擔心楚國公回來,會處處針對他。
也是遇上了曹家母女這樣的,三言兩語讓她們打消了念頭,倘或遇上個難纏的,鐵了心地塞人,又不知要費多少手腳,才能讓人知難而退。
後來太夫人和王妃回來,雲畔也回禀了曹姨母來探望的消息。太夫人很有興緻,問:“可留下什麼話?”
雲畔站在一旁奉茶,一面道:“我問了,曹姨母說隻是上瓦市采買,恰巧路過這裡,想着來給祖母請個安。我讓她明日再來,她又說家下忙,恐怕得有陣子來不了了。”
太夫人聽了,不由遲疑,暗想着怎麼忽地就不熱絡了,難道是雲畔做了什麼,說了什麼嗎?
轉頭瞧瞧她,她還是一派恬靜模樣,又給王妃奉了茶,問今日進香的人多不多,笑着說:“下回我一定跟着祖母和母親一道去,我也有事要求三清祖師保佑呢。”
王妃笑呵呵從袖子裡掏出兩道符咒遞給她,“你要求的我都替你求了,今日白雲觀的高功開壇,我替忌浮求了個成大業保平安的,你呢,願祖師保佑你早得貴子。白雲觀的符咒最是靈驗,你囑咐忌浮帶在身上,這道求子的你也貼身帶着,興許不多久就有好消息了。”
雲畔應了聲是,接過那兩個疊成三角的黃符收進袖袋裡。長輩跟前如常地侍奉,太夫人雖然還猶疑,卻也不好說什麼。
等她去了,太夫人才和王妃說起,“我瞧這巳巳,到底也是個有心眼的,咱們這回去白雲觀,留她一個人在家支應,又恰逢曹家母女登門,不知她使了什麼手段,叫人家打了退堂鼓。”
王妃因早前和雲畔商談過納妾的事,心裡自是有數的,對于婆婆插手忌浮房裡的事,心裡并不稱意,隻是不好過于旗幟鮮明地表明态度,便委婉地說:“巳巳是個識大體的孩子,絕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兒來得罪人的。說不定是曹家有了更好的後路,特意來謝過母親好意,可又沒遇上,便作罷了。”
然而太夫人還是不死心,“曹家這頭不成也不打緊,再慢慢物色旁的女孩兒吧。”
王妃聽着,其實覺得話很不入耳,也不明白這位婆母為什麼如此執着于,讓新婚還未滿半年的孫子納妾。
想起自己那會兒,好在是成婚三年後先帝才駕崩的,太夫人由梁王接出宮贍養,彼時忌浮已經一歲了,太夫人也忙着給梁王納妾,置辦了燃燈院那兩位姨娘。
可是這樣的做法,真的對所有人好嗎?王妃的不滿沉積在心裡好多年,好不容易今日得了機會,打算一吐為快。
“我瞧忌浮和他媳婦感情甚笃,這會兒替他張羅納妾,他心裡并不情願。”
太夫人聞言,轉頭瞧了這媳婦一眼。到底婆媳相處了二十多年,她的性情自己是知道的,平常看着不哼不哈,也很有反婆婆的小心思。于是蹙了眉道:“小夫妻間感情甚笃是好事,但也不能忘了自己肩頭大任,隻顧着兒女情長,心裡不容人,還指着将來謀大事?”
王妃暗裡嘀咕,謀大事也不靠生孩子,可惜長輩跟前不好沖撞,便按耐着性子道:“媳婦也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前幾日飯桌上,您也瞧見忌浮是怎麼對他媳婦的,含在嘴裡還怕化了呢,哪裡有納妾的意思。”
太夫人聽了不大喜歡,“我知道,他是有意做給我瞧的。”
“那他的主張,母親也應當看出來了。”王妃開始搬出梁王來遊說,“他這脾氣,像先頭王爺,有樁事我一直沒告訴母親,母親知道為什麼燃燈院裡那兩位姨娘一直沒生養麼?”
關于這個問題,太夫人也确實想不明白,便問:“為什麼?”
王妃直言道:“因為王爺十幾年間去她們房裡的次數,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您瞧王爺對納妾的事就不怎麼上心,忌浮婚前房裡一個伺候的都沒有,如今冷不丁讓他再應付一個,我瞧他是不情願的。倒不如再等等,過上一年半載,巳巳的肚子要是還沒動靜,再物色人選不遲。”
太夫人愈發怅然了,“老子是這樣,如今兒子又是這樣。咱們這一門,隻這一根獨苗,我盼着他能開枝散葉,到底兒子多了根基壯,可我瞧着,沒人明白我的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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