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身邊的一切,都在悄然發生變化,自己再止步不前,就真的要遭這世界遺棄了。
無論如何,能心甘情願地選一個人嫁了,也算人生中的幸事。
後來雲畔回家,同姚嬷嬷說起今日的見聞,姚嬷嬷也替梅芬歡喜,笑着說:“梅娘子早前那樣,阖府上下人人以為她不會出閣了,如今卻好,走過了背運,除掉了何三郎那個災星,一切都順遂起來。”
正說着,二門上的仆婦在廊下通禀,說外頭領了兩個婆子來,自稱是先前開國侯府上老人。
雲畔心頭一喜,轉頭對檎丹道:“是不是他們找見潘嬷嬷和韋嬷嬷了?你快去瞧瞧。”
檎丹道是,忙疾步跑到園門上,雲畔站在廊下聽着,遠遠聽見熱絡的說話聲從外面傳來。身影到了院門上,兩位嬷嬷這時已經哭出來了,邊走邊到:“我的小娘子,我的姐兒……一别這麼長時候,總算又見着了。”
那兩位是帶大她的嬷嬷,見到她們,便能想起阿娘在時的點滴。雲畔也早已淚流滿面,牽起這個的手,又牽起那個的手,再三再四地看着,哭道:“柳氏把你們送到哪裡去了?我派人找了這麼久,到今日才把你們找回來。”
三個人哭作一團,場面真是悲戚。還是姚嬷嬷和女使們上來勸解,說:“夫人快别傷心了,嬷嬷們已經回來了,吃的苦将來也可補償,這麼哭哭啼啼的,沒的傷了身子。”
潘嬷嬷趕忙擦了眼,把她扶到圈椅裡,笑着說:“娘子快坐,這是高興的事兒來着,不興流眼淚的。”邊說邊上下打量她,眼裡又湧出淚來,哽咽着說,“柳娘壞得很,将我們一氣兒送到了興元府,我們日夜為娘子憂心,不知娘子會不會遭了她的毒手。可如今瞧瞧……瞧瞧這通身的氣派,誰能想到娘子竟成了公爵夫人。一定是縣主在天上保佑娘子,讓娘子有了這麼好的機緣和造化。柳氏這毒婦,将來自有天收她,咱們雖經些波折才回到小娘子身邊,往後盡心服侍着,就彌補了這些時日的虧空了。”
橫豎人是回來了,這麼長時間的牽挂總算有了交代。再問起那時的經過,韋嬷嬷道:“那日咱們正在院子裡清理活水,地動說來就來了,昏天黑地飛沙走石,連眼睛都睜不開。後來略緩和了點兒,就見屋子塌了半邊,木香那時候正在裡頭收拾,給壓在底下了,還是咱們合力把她刨了出來。唉,娘子是沒瞧見……連面目都分辨不清了,回了柳娘,她帶人來看了一眼,不知怎麼就生了壞心思,叫了素日聽她差遣的幾個小厮把我們捆綁起來,塞上嘴蒙上眼,運出了幽州。咱們起先不知道府裡發生了什麼,還是這次回來的路上慢慢聽說的。現在想想,小娘子真是不容易,幸而還有姨母可投奔,倘或那時錯走半步,或是驚官動府,或是麻煩了閨閣朋友,話到柳氏嘴裡可就難聽了,将來還不知是個什麼了局。”
潘嬷嬷又追問:“如今那柳氏怎麼樣了?咱們被送走前聽說郎主要搬府,這會兒人在幽州還是在上京?”
雲畔倚着扶手道:“在上京呢,前兩日聽說病了,也不知是真是假。”
***
開國侯府上,江珩才散朝回來,進門險些被跑動的仆婦撞得摔一跤。待站定了怒斥:“幹什麼呢,慌裡慌張的,成何體統!”
仆婦忙賠罪,“郎主息怒,是姨娘身上不大好,奴婢忙着去給她請大夫呢。”
江珩皺了皺眉,“又怎麼了?今日頭疼,明日肚子疼,在幽州時候好好的,如今到了上京,是水土不服還是怎麼的,見天病病歪歪,竟沒個好的時候了。”
仆婦支吾着,哪裡說得清裡頭緣故。
江珩厭煩地拂了拂袖,“去吧、去吧!”
仆婦行個禮,忙往院門上去了,他原打算不理會的,但又覺得不去瞧瞧好像太薄情了,便負着手,慢慢踱進了柳氏的院子。
自打上回被金勝玉掏出了五千兩,柳氏就覺得這身子這魂兒,都不是自己的了,着着實實病了七八日工夫,幾乎拿藥當飯吃。心裡郁塞是真的郁塞,這事兒又沒處講理去,連江珩都不來自己的屋子了,她除了一個人生悶氣,沒有别的辦法。
要說男人絕情,以前她并不這麼覺得,因為自己一直是受益的那一方,漁陽縣主的痛苦在她看來如玩笑似的。倘或有人說起來,她也是輕描淡寫一句,“女君跟前,哪兒有我站腳的地兒”,把自己放在了弱勢的處境。結果偏偏這麼寸,也或者風水輪流轉,來了個金勝玉,活似黃鼠狼進了雞窩,攪得全家不得太平,她才發現有的話當真不能混說,說多了是要應驗的。她病的這些天江珩隻來看過她一回,連話都沒說上就又走了,後來她病愈,白白又躺了半個月,他居然再也沒過問她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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